他额头终于有冷汗滴下来，面对李蓉求助的目光，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可她就站在门口，想要避开她逃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你能说话吗？不能就眨两下眼睛。”
李蓉配合地眨了两下，眼里都是恐惧和后悔。
王程沉下了心，立刻兑换了真实之眼。
这是一个可以看清周围是否有诡异现象的功能卡，于是当他使用之后，就看到了让他如坠寒窑的一幕。
在这个被烧毁的办公室里，十几个飘着的教师在死死盯着他们，他们身上都是不同程度的烧伤，并且在发现王程能看见他们之后，一双双死鱼眼立刻落到了他身上。
接着，他们身上的腐肉开始大幅度脱落，就像是融化的蜡烛一样，逐渐地露出了清晰见骨的躯壳。
而李蓉就是被几个尸体抓住啃咬着，在王程眼里，她身上已经血肉模糊，变得跟他们一样了！
王程止住了即将叫出口的尖叫声，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阿程，怎么了？”
李蓉一步步迈着机械僵硬的步伐靠近他，原本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变得呆滞、恐怖，眼白变多，却死死地盯着王程！
他后退了几步，连忙跑到另一边的门，却发现打不开。
慌张的他立刻兑换了万能钥匙想开门，殊不知，锁早就被东西给弄坏了。
也就是说，这门，也早就打不开了。
“啊啊啊！！！”
被李蓉咬到脸颊的时候，王程爆发出了惊人的尖叫声，下意识朝她打过去。
李蓉的头顿时被打飞了，咕噜噜地滚到了不远处，可那双没有生气的眼睛依旧在望着他。
并且，周围的鬼物早就围困住了他。
早在他忽视周围异样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劫难逃了。
*
【三名学生半夜到办公楼行窃，被巡逻老师当场抓到，特此通报处分，请其他同学引以为戒。】
“嗤，这一听肯定是三个差生，照我说，学校就不应该招这些垃圾进来，一点用都没有，浪费社会资源。”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
“哎，你来看我新涂的美甲，好不好看？”
在嘈杂的议论声中，几个安分守己的玩家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加上这三个，还有在宿舍出现意外的那个女玩家，现在可能有四个玩家可能回不来了。
这才第一天，就几乎折损了一半。
想到这，张子阳有些烦躁。
看来，他要仔细思考一下是否要在晚上行动了，毕竟危险的因素太多，到时候就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喂，你就是11班的59号？”
有一个声音引起了张泽的注意力，他偏头往那边看了一眼，似乎是女厕所的动静，索性就不再继续观察了。
而苏意被几个穿着红黑色班服的女生拦在了厕所门口，其他原本想要上厕所的人立刻惊恐地止住脚步，头也不回地逃开了，明显不想让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厕所就只剩下了苏意她们几个。
为首的黑班服女生带着不屑和挑剔的眼神从上到下扫视了苏意一遍，苍白到吓人的脸上满是恶意：“这就是被沈医生亲自送来上课的女生？”
听到沈慕白的名字，苏意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但面上还是惶恐不安的表情。
“就是这个贱人，我当时可是看了一路呢！”
“那你怎么不上去把这贱人赶走？！”
“我这不是为了给沈医生留个好印象嘛。”
——所以，这个沈医生在女学生里很受欢迎咯？
苏意默不作声地将这群npc的表情收入眼底，然后在黑班服npc动的那一刻立即警惕起来。
但她没想到的是，黑班服npc动作干脆利落，一脚就将自己踹倒在了地上，磕在地上的部位顿时传来剧烈的疼痛。
而最疼的还是腹部。
因为在黑班服npc鞋底，出现了几个被镶上去的刀片，苏意能感受到肚子上出现的潮湿感觉。
黑班服npc蹲下来，捏起苏意的脸，看着她泪水顺着殷红的眼角滚滚落下，红润的嘴唇微张着喘息，连瓷白的肌肤都泛起了潮红。
于是她的表情更加狰狞，甚至脸上都出现了裂缝，露出猩红的内里，鲜血一滴一滴落到苏意脸上来。
“你就是用这张脸勾引他的是吧？你说，我要是毁了你这张脸，他还会不会喜欢你呢？”
苏意没有应答，牢牢记着不要反抗她们的规则，眼睫垂下，掩住了眼底无边的冷意，说出的话却楚楚可怜：“我，我没有勾引沈医生，他送我过来是正好顺路，我好像听到是有女老师约了他……”
苏意暗暗转移了矛盾后，几个npc的眼神瞬间就不对劲了。
黑班服npc回头看了刚刚说话的女生一眼，似乎在询问是否有此事。
她也被苏意这句话暴露的信息给说懵了，下意识回复：“这、这我不知道啊。”
黑班服npc没忍住骂了声废物。
而正好这时上课铃响了，哪怕她们是优等生，但课也是要上的，否则岂不是没了约束？
于是苏意被她手一甩，头扭到一边，狼狈地蜷缩在地上。
“这次就放过你了，记住，以后离沈医生远一点。”
等她们离开，周围窥探的眼神也陆续消失，没人上前查看这个被欺凌的女生。
毕竟她们一旦插手，那下次被欺凌的对象，就变成她们了。
她们也从来没想过要反抗，因为在这个学校，差生，是没有人权的。
若反抗有用的话，那他们早就自由了。
……
“14号，你东张西望什么呢？上来写这道题！”
14号立刻回神，不再去看为什么跟她们回来的5号突然出去一趟后就没有回来，明明都两节课了。
难不成是背着她们去见沈医生了？
哼，嘴上说着沈医生是大家的，实际上还不是对他抱有着肮脏的幻想。
不过他真温柔啊，如果能靠近他就好了。
而被她惦记的5号npc，此刻被人绑在了树下，眼睛被遮得严严实实，手动弹不得，连两只脚也被绑在了石头上。
在她身边，一个娇小的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明明刚刚那么威风……”少女喃喃自语，竟还叹了一口气，“现在怎么连骨头都软了呢。”
她声音轻柔，说得很慢，却无端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连明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npc都不由得害怕起来。
在她纤纤玉指上，戴着一个漂亮的红宝石戒指，只一眼就让5号感觉到莫大的恐慌。
“你、你疯了！你敢这样对我？！”
少女却依旧无动于衷，手中紧握的石头狠狠砸在了5号的腹部，那张死人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来，还有着难以忽视的震惊。
“打人真疼……”
她再次搬起了一个更大的石头，站了起来，将它摆放在了5好腹部的正上方。
然后，石头被重重丢下，猛地砸在了5号的腹部上。
有斑驳零星的血迹溅到了少女的小腿上，她厌恶地皱了皱眉，但看到底下npc痛苦地哀嚎，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又愉快的笑容。
“这是你平常最喜欢带她们来的地方，开心吗？怎么叫都不会有人来哦~”
接着，她迈步离去。
很快，几个穿着红班服的女生来到了这里。
她们先是一惊，但在看到地面上求救的人时，都不约而同露出了仇恨的表情。
——毕竟被打的人，可是更痛啊。
那种镌刻在灵魂的绝望，一刻也遗忘不了。
而旷了几节课的苏意没有回教室，而是顺理成章地去校医院请看病去了，不然怎么理直气壮地请假呢？
白天的校医室还是很正常的，直到苏意看到了昨晚追她的胖胖的女医生。
之所以认得出来，大概是因为她没有改变的脸和身上堆满的肥肉吧。
面对她冰冷的眼神，苏意一点都没有害怕，而是柔柔一笑。
“你好，我来上药。”
胖医生站了两秒，还是给了答复：“受伤上药了去那边。”
而苏意只是随口一说。
她又不是单纯来上药的。
轻车熟路地来到沈慕白的休息室后，她撩起了衣服下摆，看向自己的胡乱包扎的腹部，有些疼痛难耐地皱了皱眉。
然后面前的厕所门突然被打开，肩宽腰窄的男人就径直走了出来。
苏意飞快地放下了手，难得有些结结巴巴：“咳、你怎么在这里？”
沈慕白拧了拧眉：“你又受伤了？”
苏意原本想掩饰，但又话音一转，委屈巴巴地告状道：“对啊对啊，被你那群爱慕者打了一顿，可疼了。”
但沈慕白只是转身去到旁边的架子上不知道在拿什么，苏意顿时失去了继续打趣的欲望。
什么嘛，都不理我……
直到他拿着药物来到苏意跟前：“不是要上药？”
苏意愣了一秒，下意识坐了下来，那双跟她原来样子有几分相似的水润杏眸眨了眨，憨态却不见蠢傻。
“把衣服撩起来。”
听着他淡然的话语，苏意默默念叨着，医生面前，众生平等的话语，慢吞吞撩起了下面的衣服，露出纤细白皙的腰肢。
沈慕白小心翼翼地把她缠得随便的纱布给取下来。
看到上面的几处伤口后，他颀长细密的睫毛下，眉目幽深，眸中含着难以寻到的戾气，明明跟往常无异，却能让人感到他周身笼罩着的压迫感。
苏意却未察觉到异常。
她只觉得伤口火辣辣的，耳朵热热的。
明明只是上药而已。
「沈慕白：我老婆脱衣服（？）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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