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想了想，“难道是凶手先用匕首杀死聂小红，然后尸体又遭到猫爪抓伤？”
仵作又看了一遍伤口，回头看向狄仁杰，“大人，从伤口的颜色看，事实恐怕正是如此。”
这时候，围观的百姓们没有听清，又开始议论起山猫害命的事。
过了一会儿，仵作接着禀报，“死亡时间是昨晚黄昏时分之后，戌时一刻到三刻之间。”
这时候，段诗雨带着一个老妪走进屋中，老妪看了看周围的人，咳嗽一声，“其他人都出去，老婆子要检查死者的身子。”
狄仁杰、李文扬、郑武、狄浦和仵作连忙走了出去。维持秩序的四名衙役，立即把其他人喊出屋子，最后走出的段诗雨随时关上屋门。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那名老妪打开屋门，走了出来。
她向四周看了看，来到段诗雨旁边，耳语几句，然后转身挤出人群离开了。
段诗雨赶忙来到狄仁杰旁边，低声禀报，“大人，接生婆说，死者被凶手侮辱过。”
狄仁杰想了想，命令仵作暂时不要回县衙，暂住高山客栈。
稍停片刻，狄仁杰来到聂老开旁边，“聂老开，本官问你，你们是何时去岳父母家的，又是何时返回的？”
聂老开抬手擦了擦眼泪，看向狄仁杰，“大人，草民两口子是昨天一大早去岳父母家的，由于担心女儿一个人在家，今天赶早返回的。”
狄仁杰目光凝聚一点，微微蹙起眉头。
案件可能是这样的。
昨天一大早，聂老开两口子离开家时，凶手一定是知道了他们当天不能赶回。
夜里戌时一刻，凶手翻墙进院，想法叫来房门。待聂小红打开房门后，凶手扑上去，想要非礼聂小红。
聂小红想要反抗，可是力量不敌，被凶手抱上床铺，拼命呼救。叫喊之时，凶手恼羞成怒，抽出匕首，杀死聂小红。
凶手为什么又要补上猫爪伤痕呢？
嗯，应该和杀害王老聂一样，想要嫁祸给山猫。正是凶手这个愚蠢的行为，暴露了他的目的。
凶手又是何时知道聂老开两口子当天不能赶回家的呢？
狄仁杰眨了两下眼睛，再次看向聂老开，“聂老开，你们两口子去岳父母家，都有什么人知道？”
“只有草民一家三口知道。”聂老开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狄仁杰见他回答这么快，就知道他没有动脑子，随即想了想，换个问法，“聂老开，你们两口子在去岳父母家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人？”
聂老开揉了揉眼角，低头想了一会儿，缓缓抬起头，“在高山村的村北头，草民遇到了下地干活的古三。”
“古三？”狄仁杰眼前一亮，“聂老开，你具体说说碰到古三时的情况。”
一大早，在高山村的村北头，草民两口子看到古三扛着锄头，正要向北边的田里走去。
“古三，这么早去地里干活啊。”聂老开抬手打了个招呼。
古三扭头看了看，“吆，是聂大叔，你们两口子这是去哪儿？”
聂老开满脸笑容，“去岳父母家拜寿。”
古三皱了皱眉头，“聂大叔，这是好事，你们怎么不带着红啊？”
“太远了，一天赶不回来，她留下来看家了。”聂老开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
狄仁杰看了看李文扬，沉声吩咐，“李文扬，把古三带来问话。”
“是，属下这就去。”
李文扬拱手领命，很快离开了聂老开家。
“聂老开，你和古三打招呼时，有没有其他人在场听到你们的谈话？”
聂老开摇了摇头，“大人，草民急着去拜寿，并未注意周边是否有人。”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李文扬将古三带到狄仁杰面前。
看到周围围着这么多百姓们，古三顿时一头雾水，“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冷笑一声，随即反问，“怎么回事，本官还想问问你呢。古三，你可知道聂小红死了。”
古三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妈呀，这是出了命案了。”
狄仁杰盯着古三，表情严峻，“古三，本官问你，昨夜戌时一刻到三刻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大人，你这是怀疑草民？”
看到周围的百姓们都盯着自己，古三想了想，“昨天午后，赵林村的赵屠户邀请草民去他家，帮忙打制一副木桌椅。黄昏时分之后，他摆了酒席答谢草民，一直喝到子夜时分，草民才醉醺醺的回村。”
狄仁杰看了看郑武，眼神示意一下，郑武立即挤出人群，离开了聂老开家。
稍停片刻，狄仁杰又看向古三，“古三，昨天聂老开和你打招呼了吧？”
“是的，昨天一大早，在村北头。”
“本官问你，聂老开和你打招呼时，有没有其他人在场听到你们的谈话？”
古三想了想，“似乎没有其他人。”
狄仁杰赶忙催促，“古三，你再想一想看。”
古三挠了挠头，“草民急着去地里干活，也没有注意周边有没有人。”
这时候，狄浦走过来，“大人，属下和古三去村北头看看。”
狄仁杰点了点头。
狄浦和古三离开之后，又过了一会儿，郑武带着一个满身油腻的大叔来到狄仁杰旁边，“大人，这是赵屠户。”
狄仁杰看向赵屠户，“赵屠户，古三昨天什么时候去的你家，什么时候离开的？”
赵屠户满脸堆笑地看着狄仁杰，“大人，古三是昨天午后去的小人家，子夜时分才离开。”
见赵屠户和古三所说一致，狄仁杰想了想，“他中途离开过吗？”
赵屠户眨巴眨巴眼睛，“去过三次茅厕，总共不超过半盏茶的工夫。”
赵林村到这里不止一盏茶的时间，看来古三没有作案时间。
谢过赵屠户之后，郑武将赵屠户带出院门外。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狄浦返回聂老开家，走到狄仁杰面前。
“大人，村北头，道路旁的树林中有一片倒伏状的杂草，似乎有人在那里待过。”
狄仁杰微微点头，“很可能是凶手在那里偷听了王老聂和古三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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