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见状，连忙问道：“是不是温晓茹的家人出事了？”
于科长点了点头，“温晓茹的父亲承受不住每天被拉出去游街，上吊自杀！”
“她的母亲经受不住噩耗，也去世了！我们也是经过调查才知道的。”
顾衍听到这话，气得用力拍了桌子。
“当初我们吴教授也差点被人拉出去游街，幸亏被我和赵玉成提前通知，避免了异常灾祸。”
“如果当时吴教授出事了，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先进的雷达。吴教授的儿子少年天才，想必研究的东西更为重要。”
“如果吴教授出事，我相信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找到了吴栋梁，想必也能够策反他。”
“我们科研人员爱国，但是我们也爱家人。我们为国奉献的同时，我们也想保护自己的家人！”
于科长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我们军工厂这边还好，可是外面，唉……”
顾衍听到于科长的叹息，这些事情也不是于科长能够改变的，“能让我去见温晓茹吗？”
于科长想了想点头，“对方已经叛变，虽然现在行动不便，但是你不能靠近。”
顾衍点了点头，“我知道！”
于科长就把顾衍带到了关押温晓茹的地方。
顾衍眼含同情地看向温晓茹，“温晓茹，对不起！没有及时知道你家里的事情，作为组长我有责任。”
温晓茹听到顾衍的话，茫然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她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我父亲那么爱国，不要国外优厚的条件，回到国内。即使没有参加重大项目，但他在学校里面教了很多学生。”
“就因为他教训几个学生，就被那些人疯狂的批判。我们华国人一向尊师重道，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顾衍难受，“在来东北之前，我们在京师的大学里面也是这样。不能继续下去了，会有更多的人受到危害。”
“我决定给上面写报告，如果没有证据，就立即停止无休止的污蔑。不能让再多的人受到伤害了！”
温晓茹听到顾衍的话，号啕大哭。
本来她以为顾衍过来是劝她说出背后收买她的人是谁。
可是顾衍只字未提，在这时候，温晓茹觉得顾衍是懂她的。
“我一直想着报效国家，我从来没想背叛国家做间谍。”
“可是在听到我父母惨死之后，我憎恨我能力弱，救不了父母，我也憎恨，所敬仰的一切保护不了我的家人。”
“所以我就想着报复，我不想活！在临死之前，我也要尽我所能报复这个残酷的现实。”
顾衍想了想，然后问温晓茹：“作为组员，其实你应该有很多机会弄死我。毕竟弄死我之后，这个项目彻底就进行不下去了。”
温晓茹听到这话摇了摇头，“我的父母并不是你害的，我跟你又没仇。我不再爱国了，但是我不能阻拦你爱国。”
“就冲你刚才说要写报告，阐述这些事情，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希望以我生命为代价做出的这件事情，能够让上面的人警醒。”
“让那些官老爷们知道整天争权夺利，最后只会让咱们国家的技术比国外更加落后，让更多的人惨死……”
于科长就在外面听着，没想到顾衍只是过来一趟，短短几句话就让温晓茹招工了。
于科长进来之后给温晓茹鞠躬，“对不起！”
从温晓茹的话里，他知道温晓茹并不想背叛，可是她心里有恨，她心存死志。
她决定利用自己的死，让上面的人改变重视，改变现实。
于科长问到：“温晓茹同志，你是从何时跟外部势力接触的？”
温晓茹回答：“我是在父母的坟前。那天晚上很黑，我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那我可以确定那是个男人。”
“听声音大约30岁，身高1米7左右。他跟我说了父母惨死的经过，然后就塞给我一些钱，让我在这边继续工作潜伏。”
“就在一个星期之前，对方给我下命令，让我毁掉实验室，并且给我送来炸药。我今天趁着搬资料，把炸药带进去，定时爆炸。”
于科长问：“为什么选择在中午？”
温晓茹回答：“之所以选择中午，是因为人少，我不想伤害无辜。我已经很惨了，已经没有家人，我不希望让其他人失去家人。”
“王浩然的死，跟你有关系吗？”于科长问。
温晓茹摇头，“我虽然认识王浩然，但我不知道他是间谍。直到他自杀，我才知道。”
“对方是如何跟你联系的？你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拿到炸药的？”于科长问到了关键。
温晓茹回答：“只要天气允许的情况之下，我每个星期的周二，都会去大李庄购买蔬菜。在大李庄的村口，我看到了记号。根据之前的约定，我找到了死信箱，拿到了命令。”
“只是炸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出现在我的宿舍里。我宿舍里的同事，去年结婚了，搬到了双职工家属院。我一个人住一个宿舍，除了我有钥匙，就是宿管。”
“就算前天晚上，我看到炸药之后，很忐忑，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我很快就能见到父母了，跟他们团聚了。我知道的，全跟你们说了，就这些，你们枪毙我吧，或者弄死我吧。”
于科长大为震惊，“咱们军工厂的间谍真不少，居然能把定时炸弹弄进来，还没被查出来。”
顾衍想了想，然后说：“我猜测这个人的身份不低，而且他还有渠道躲避检查，还能把炸药弄进来。”
于科长点头，“是啊，任重而道远。我们也调查了温晓茹父母的情况，顾衍你写报告的时候，我也愿意出一份力，至少要给温晓茹的父母平反。”
顾衍看向温晓茹，“温晓茹，你别急着求死，或许你能看到你父母被平反，至于你，并没有造成死亡，也未必就死刑，或许还有生机。”
温晓茹一愣，“好，我等上面给我父母一个公道。至于我，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就让我成为一把尘埃，离开这个让我失望透顶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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