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又到了春季，早春的花儿已经开始在枝头绽放，树木也开始吐出了嫩绿的新芽。
汇宾大厦第八层。
房茂房地产有限公司。
房茂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陈世徽决定，为公司销售部的男女销售员们集体换装。
起先，陈世徽对给销售员们换装的这件事，并不热心。
他的这个决定，是在销售经理宋正雄的不断催促下，并且，征得了远在台北的刘湘麟的同意后，才勉强做出的。
换装的起因，是因为，之前房茂公司给销售员配发的西服套装质量欠佳。
虽然，房茂公司成立才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但是，销售员们的西装制服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问题：
有的袖口开线，有的手肘部磨出了洞，还有的，因为销售员不懂得洗涤知识，下水洗过，已经严重变形，没办法再穿。
销售经理宋正雄，每天，目睹着他的部门的销售员们衣装不整的惨状，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
于是，宋正雄多次请求总经理陈世徽，给销售员们换新装。
开始，陈世徽对这事并不在意，他能拖就拖，对宋正雄的提议敷衍搪塞。
“老宋，销售部的服装才配上三个多月啊，这就穿不了啦？”
“依我看，房茂公司的销售套装，比我以前，在美国，给修车店工人配发的工服好多了！”
宋正雄没办法，只好给刘湘麟打电话反映情况。
刘湘麟远在台北，大陆这边的情况，他也不是十分了解。
但是，依以往的经验，刘湘麟更愿意相信的是诚实的宋正雄，而不是翻云覆雨的陈世徽。
于是，刘湘麟给陈世徽打电话，询问此事。
总经理陈世徽，在销售经理宋正雄和大老板刘湘麟的双重催促下——陈世徽也非常担心，之前，他自己因为销售部制作服装而吃回扣、睡服装公司女公关的那些丑事，因此而败露——便只得同意，为销售部的销售员们更换新装。
之前，房茂公司为销售部配发服装，都是由总经理陈世徽一手主抓。
他在这里面吃回扣，还睡了服装公司的女公关，才最终敲定了那家服装制作公司。
事后，陈世徽想：虽然，那家服装公司偷工减料虚报高价，但是，他自己在里面也拿到不少回扣；况且，那家服装公司的女公关，也着实让人很受用。
陈世徽害怕销售经理宋正雄追查下去，如果这些丑事败露了，那么，陈世徽在房茂公司的总经理的位子，肯定也就坐不成了。
于是，陈世徽见风使舵，马上就同意了为销售部更换服装。
这一次，销售经理宋正雄也涨了经验，他要求，服装制作一定要选京海市的着名服装公司。
最终，他们选定了京海市的一家着名服装公司。
2
汇园公寓N座805号。
这一天，邱云天如往常一样正在这里上班，突然，他听到秘书牛春燕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秘书牛春燕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了房茂公司总经理秘书王芳娜的声音。
“春燕，陈总叫你和邱经理到汇宾大厦，来量制服尺寸！”
“芳娜，房茂公司给销售员做制服，我们也有份儿吗？”秘书牛春燕不解地问。
“陈总说，不差你们这两个人，你俩赶快过来吧！”说完秘书王芳娜就挂断了电话。
秘书牛春燕站起身，对邱云天说：“邱经理，王芳娜叫咱们去房茂公司量尺寸做制服！”
邱云天说：“小牛，量尺寸做制服，不是仅限销售部的销售员吗？”
被邱云天这么一问，秘书牛春燕也说不明白了，她说：“反正，王芳娜说的，陈总要咱俩也过去量尺寸！”
邱云天听秘书小牛这么一说，虽然感觉这件事情很蹊跷；但是，还是稀里糊涂地跟着秘书牛春燕，去了汇宾大厦。
3
汇宾大厦第八层。
房茂房地产有限公司。
当邱云天和秘书牛春燕来到这里时，服装公司的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拿着皮尺给这里的销售员们量尺寸。
今天，总经理陈世徽和销售经理宋正雄都不在办公室里，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忙活。
邱云天稀里糊涂地跟着秘书小牛，一起量完了衣服的尺寸，扭头就要走。
服装公司的工作人员叫住了他，“先生，请等一等，您刚量完上衣，还没量裤子呢！”
于是，邱云天又重新回来，量了裤子的尺寸。
在返回汇园公寓的路上，秘书牛春燕很高兴，愉快地哼着歌曲，但是，邱云天却想了很多。
邱云天想：
房茂公司的销售员做制服，为什么要叫着我和秘书小牛呢？
首先，我俩都不是销售员；其次，我俩也不是房茂公司的工作人员啊！
牛春燕是刘湘麟的秘书，我是新公司的财务经理。
我俩的人事档案，都是建在台湾茂德公司，而不是在合资的房茂公司。
严格地讲，我和牛春燕，都是属于台湾茂德房地产公司驻京海市的办事处，而不是属于合资的房茂公司。
为什么房茂公司销售员配发制服，要有我俩呢？
即使是房茂公司的内部，他们的财务部、人事部、企划部、行政部，这些部门的员工也都没有来量服装尺寸，为什么要叫我俩来量尺寸呢？
即使是房茂公司的销售部，销售经理宋正雄也没有来量尺寸，为什么单叫我这个财务经理来量尺寸呢？
邱云天越想，就越觉得这件事情，哪里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头呢？
邱云天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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