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初眉头紧锁，捻须的手停在半空，嘴里喃喃重复：“空的……为什么是空的？”他钻研宇宙本源万余年，从未从这个角度切入，一时间竟被问住了。
“我的答案很简单。”天宗猛地一拍石桌，眼神亮得惊人，“第四个宇宙本不该空！它之所以没有生灵，是因为它的创世至宝——造化玉牒或者是天道壁，跑到我们这个宇宙来了！”
“什么？！”秦太初猛地站起身，石凳被带得往后滑出半尺，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连声音都变了调，“你是说，我们宇宙的造化玉牒或者天道壁，根本不是本土的，而是从第四宇宙‘跑’来的？”
“不然呢？”天宗摊了摊手，语气理所当然，“你想，比方说第四宇宙本应拥有的是造化玉牒，而我们宇宙本应有天道璧——两件至宝各自在宇宙扎根，才能孕育生灵。可偏偏第四宇宙的造化玉牒跑到了我们这儿，跟天道璧凑在了一起，结果呢？”
他顿了顿，指着秦太初，又指了指自己：“结果就是我们这个宇宙的生灵，既得了天道璧的‘智’，又得了造化玉牒的‘力’，成了智慧与力量并存的存在！而第四宇宙没了创世至宝，自然成了一片死寂的混沌，连只虫子都生不出来！”
秦太初僵在原地，脸上的震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思索。
他踉跄着坐回石凳，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脑海中万年来的困惑如潮水般翻涌——为何自家宇宙生灵能兼具智勇？为何第四宇宙空无一物？天宗的猜想虽天马行空，却像一把钥匙，恰好插进了锁孔。
“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良久，秦太初长叹一声，看向天宗的眼神里满是惊叹，“我寻遍四大宇宙，苦思万载，竟从未想过这一层！虽无实证，可这逻辑……偏偏能说通！”他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急切的光芒，“那是什么原因，能让创世至宝跨越宇宙壁垒，跑到我们这儿来？”
“原因？”天宗挑了挑眉，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语气笃定，“现在纠结原因没用！我们先搞清楚，这种‘二宝合一’的情况，只可能有两种来路！”
“哪两种？”秦太初身子前倾，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错过一个字。
“其一，是两件至宝自己产生了共鸣，突破宇宙壁垒凑到了一起。”天宗屈起一根手指，顿了顿，又屈起第二根，
“其二，是被人刻意安排的——有人主动将第四宇宙的造化玉牒，送到了我们宇宙，与天道璧合并！”
石屋再次陷入死寂。秦太初垂眸沉思，指尖反复摩挲着茶杯边缘，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斩钉截铁的笃定：“是第二种。”
“哦？何以见得？”天宗挑眉问道。
“我是第一个抵达灵源湖底，接触到天道璧与造化玉牒的人。”秦太初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回忆的凝重，
“当年那两件至宝，只是纯粹的能量载体，连最基础的灵识都没有，更谈不上产生共鸣、主动跨越宇宙壁垒。”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凛然，“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刻意让二宝合并！”
天宗听完，却没立刻附和，反而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吟。秦太初的推断看似有理，可终究是基于“至宝无灵识”的单一依据，整个猜想链环环相扣，却唯独缺了最关键的实证，细想之下难免有些牵强。
他指尖敲了敲石桌，干脆绕开这个尚无定论的话题，话锋一转：“行了，二宝的用处和来历咱们暂且猜到这儿。现在更关键的是——那所谓的主宰，为什么非要摧毁这几个宇宙？总不能是闲得慌吧？”
这问题像块巨石砸进秦太初的心湖，他脸上的笃定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颓然。他端起冷透的茶杯抿了一口，声音沉沉的：“这个……我不知道。”
“啥？”天宗眼睛一瞪，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心里瞬间奔过一万头草泥马，把秦太初祖宗十八代都在心里骂了个遍，
“卧槽！你当年可是混沌境的扛把子，游历宇宙上万年，还跟那主宰的意识分身正面硬刚过，怎么啥都不知道？合着你这万年来光躲着了？”
“靠！”天宗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往后一靠瘫在椅背上，看着屋顶翻了个白眼，“合着关键时候还得靠我自己？你这前辈当得也太省心了吧！”
他这话没敢说出口，可那满脸“你在逗我”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心思。秦太初却毫不在意身为前辈的脸面，反倒往前凑了凑，眼中满是求知的光芒，活像个遇到难题的学徒：“小友，你见多识广，又来自那个奇特的科技宇宙，或许能猜到其中关键？”
天宗翻了个白眼，却没再抱怨。他往后一靠，重新将手肘撑在石桌上，指尖又开始无意识地敲击桌面，“笃、笃”的声响在屋内缓缓回荡。
方才的浮躁彻底褪去，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睛此刻凝着沉光，显然已将思绪转向了主宰的动机——要破解这个谜题，必须先理清关键的线索。
半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石屋外的星风似乎都轻缓了几分。天宗猛地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指，抬眼看向秦太初，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开口问道：“我先问你个事——你当年踏入混沌境后，是不是就实现永生了？”
秦太初闻言，脸上的急切稍稍褪去，他垂眸看了眼杯中冷透的茶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对修行之道的感慨：“修行与永生，从来都不是绑定的。很多修士穷其一生苦修，以为登临至高境界便能不死不灭，其实不过是陷入了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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