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你不说我都能猜的出来，你不过是人家手里的一枚棋子。看来，你和我一样都是傻瓜蛋！”
“未必。我看吴秋玉对你倒是蛮不错的。”
“怎么个不错法？”
“不说了，这种话说出去人家笑话。哥，巡视组马上要扯了，以后咱们可是少见面多稀奇。你帮兄弟背了黑锅，你放心，以后只要是你的事，我一定会不辞辛劳。”
郑风华冷笑道：“我什么事？难不成你希望有一天我被纪委带走，然后走你的后门？”
“没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郑风华破口大骂：“你这个王八蛋，狗嘴里能不能吐出金象牙？”
“好了，不说了，反正你是妥妥的人生赢家，我这一辈子完全被你给毁了。”
郑风华骂道：“我赢什么了？”
“你赢什么你知道，哥，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王八蛋，自己上了吴家的贼船，还埋怨他？
“郭建，吴秋玉是块好玉，但你不是雕刻师。哥再问你一句，毁掉举报信然后让你们马上结婚，是不是吴化民的条件？”
“你是在套我吗？”
“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反正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好好喝你的酒，挂了。”
那么这件瓷器是谁放在前台的？
周仁和请他吃饭，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
这到底是真品还是赝品？
是吴秋玉送还是吴化民送的?
又一寻思，反正都姓吴。
第二天，带着这件瓷器，郑风华来到一家文物鉴定行，他想知道是不是一件藏品。
接待他的男子六十多岁，穿着件长袍，戴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像个老学究。
郑风华将瓷器拿出来，男子先打量了下他问:“是家藏的还是淘来的？”
郑风华微微一笑说：“一个朋友家藏的，想让您给估个价。”
男子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用放大镜详细地看了又看，脸上的神色变的凝重起来。
“你这位朋友好眼力啊。这是一件清朝的青花，比起以前朝代的青花不仅在技术上有所创新，而且在艺术上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件青花瓷的工艺精湛，色彩鲜艳，构图严谨，是清代青花瓷中的精品。它不仅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也是研究清代社会历史和文化的重要实物资料。”
“真品？怎么可能？”
男子点了点头：“你是专家我是专家？要是不信不过我，你找我干吗？我告诉你，这件藏品它的价值至少在这个数。”
男子伸出三个手指头，郑风华问：“三十万？”
“不，三百万。”
郑风华惊的差点叫出声来。
如果这东西是真货，那么吴化民这一次可真的下了血本。他越是大方，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不会吧，一个瓶子而已。”
男子脸一沉：“看你像是个读书人，连这都不懂吗？三百万只是保守估价，拿到市面上卖的话远不止这个价。”
“是吗？本人这方面知识比较匮乏。”
男子说：“也是，一般人是玩不起这个的，你朋友是做什么的？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下？”
郑风华摆摆手：“不必了，我朋友不善于交际。再见。”
将瓷器重新装好，正要离去，却被店主叫住。
“也罢，见面都是有缘人。你问下你朋友，如果愿意割爱，三百万元这东西我要了。”
郑风华笑着说：“好吧，等我回去问下他，如果愿意我再来。”
提了包就走。
“等等，同志，你贵姓？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吧？”
这人今天是咋么了？
“不必了。”
“等等，同志，你最近是不是正在走运气？”
郑风华一愣，停下脚步问：“你会看相？”
“略知一二，我说的对不对？”
“也对也不对。”
“此话似乎有些模棱两可。要不喝杯茶如何，反正现在也没有客人。”
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不如和他聊聊？
也好缓解一下连日来的压力。
“好啊，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男子说：“怎么会呢？我看你面带福相，说话文质彬彬，想必是政府公务员吧？”
绝对不能暴露身份。
想到这里，郑风华说：“你从事这行多久了？能一口拿出三百万元的人不多，是靠这行发家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不好意思，不便于公开我的身份。你不是会看相吗？你算一算我是做什么的？”
男子说：“要算是能算，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啊。”
郑风华将生辰八字说了一遍。
男子的掐算了一番，说：“从职业上来讲，你是位政府公务员。四十岁以前毫无建树，四十岁之后却如鱼得水，风生水起。不过呢，婚姻生活不怎么如意。”
郑风华惊的下巴差点掉了。
“怎么样了？我算的还准吗？”
郑风华顿了下，问：“你认识我？”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呢？我早早就办了退休，除了做文物鉴定，几乎没有朋友。是被我说中了吧？”
“对了一部分。没想到平阳市还有你这样的人物，佩服。”
男子从桌上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说：“张云瑞，退休之前是平阳市博物馆馆长。”
乍一听这名字，郑风华觉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接过名片，郑风华笑道：“我说呢，原来是个有来头的人。”
张云瑞给他添上茶水说：“在市委还是市政府任职？”
郑风华见身份瞒不住了，说：“市委办郑风华。”
张云瑞向他伸出双手说：“不打不相识。我前几天听我女儿说市委办有个姓郑的，被巡视组临时借调，却干了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没想到居然是你？”
“你女儿怎么知道？”
“她在团市委任书记。”
郑风华眼前立即闪现出一个女子的样子，问：“她叫张月初？二十七八岁？”
张云瑞点点头，眉头一皱问：“看你这样子，不是那种粗心的人，怎么能干出那样的事情？你不会是替人代过吧？”
他怎么知道？真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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