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朝雨和苏湄带着三位师妹出门修炼。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天修炼太虚心法的最佳时刻也在此刻。
不过在开始之前，林朝雨和苏湄分别演示了一遍太虚五蕴之形蕴。
剑形共有守、化、启、开四形，总计二十一式，其招式之玄妙，可称一武概全。
修炼形蕴的过程，不仅能是让修炼者将手中的兵器的威力发挥到极致，更将自身锤炼为无坚不摧的宝剑。
而掌握形蕴的之人，即使手中没有武器，也能依靠自身施展太虚剑形的威能。
两人以最为直观的方式完整展示了一遍剑形，其夸张的视觉效果惹的林婉兮和林婉如纷纷鼓掌，就连看似无欲无求的程凌霜也不免瞪大了双眼。
不知何时过来的符华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五徒在看到她来了以后，纷纷朝着她作揖。
在微微点头示意后，符华便打算这次亲自指点她们一二。
江婉兮和江婉如这对姐妹激动的议论纷纷，在她们心里已经幻想出自己未来拉风的一面。
与她们兴奋与之相对的则是林朝雨的震惊，苏湄还好一点，毕竟她也才上山四五年。
但林朝雨已经上山近二十年了，这二十年的时间里除了第一次符华教了她一些基础外，往后极少会主动和她谈及修炼之事，就更别提亲自指点一二了。
就连这些年苏湄的训练，符华也从来没有过问过，有关武学这方面要么是林朝雨教的，要么就是信有时闲的无聊演示几招。
对于她们这些徒弟，以往符华这位师傅采用的都是放养政策，而今天怎么就突然改性了......
带着这种疑惑，林朝雨在后面的训练中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符华将这些看在眼里，在稍微教导了一会自己的这些徒弟后，她朝着苏湄说道：
“你天赋不错，但凭剑心造诣就已超过了朝雨，不过切记，戒骄戒躁。”
“是，弟子谨遵师命。”
符华满意的点点头：“去找师傅.....你师祖，他在那里教你太虚五蕴之意蕴。”
苏湄：“呃....按照师祖平日的习惯，这个点他应该还在睡觉吧。”
“放心，我已经提前和他打过招呼了，但为了防止他又睡过了这种意外，你用若水捅他屁股就行，出了事就说我让干的。”
(*?????*)? ：“师父牛逼！如此一来我就不怕了！”
苏湄接过若水后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愧是师傅，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当然你也别刻意去捅他屁股，毕竟他是你师祖，而你们三个也同样如此，今天的修行内容你们的师祖会为你们安排。”
符华将目光转向江婉兮等人，而三位小师妹奶也奶声奶气的应了下来。
“是，师父。”*3
“嗯，你们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和你们大师姐谈。”
在将四人打发走后，符华带着林朝雨走进屋内。
心境融湖为止水，心湖结冰为无尘，心冰透彻为明镜，心气无形为太虚。
心蕴之炼，以音节为钥，炼心如镜，照见本性。心蕴之功，内功之基，心如止水，剑随心转。
虽说心蕴是除剑神以外最难的一蕴，但以林朝雨的天赋就算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卡在无尘这么多年。
除非心中有什么难以释怀之事......
看着身边恭恭敬敬为自己端茶倒水的林朝雨，符华微微抬手示意她放下。
虽然两人之间没有言语，但林朝雨只凭肢体动作就能明白符华的意思。
在沉吟片刻后，符华将目光聚集在这位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徒弟：“你的心蕴卡在无尘已经有些年头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符华突然间的关心，让林朝雨一时之间有些慌乱：“弟子.....弟子没有心事......”
仙人伶俐的眼神把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此刻她就像是办坏事的孩子一样，惶恐不安的等待这长辈的训斥。
“你是在害怕我吗？”
听到这话的林朝雨立马就想跪下，但膝盖还没落地就被符华一把拎了起来。
“我....只是想和你聊会儿天，并不是想要责问你的意思.....是为师的语气太凶了吗？”
符华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善，将自己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也是这一行为让她恍惚之间发现——原来她已经长大了，都快与自己一般高.....
在林朝雨印象中符华一直是庄重严肃的模样，结合今早她破天荒来看她们训练的举动，给林朝雨自己一种自己此刻还在梦中。
只是手捏着大腿肉传递而出的刺痛，代表着这就是现实。
感受难得温柔让林朝雨感到鼻子微酸：“.....不，是弟子会错意了，还望师尊恕罪。”
“.......”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但符华学着信以前安慰她的方式，将掌心按在她的头顶，并轻柔的来回搓弄。
符华从小就比较木楞，那时她的父亲就常常说她做事太过一板一眼的，将来会因此让自己受伤。
这种性格也就导致她就不擅长向别人袒露自己的心声，安慰他人的话她也就更不会说了。
这么多年走来，能够称得上朋友的人少之又少，能够在面前放下包袱倾诉的人一只手都能算过来。
更别说这些人大部分都已经不在了......
所以现在她就只能通过这种无声的小动作，以表达对林朝雨的关心。
林朝雨壮着胆子将头靠在符华的胸前，而符华则是用力一拉，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仙人温暖的怀抱以及她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让林朝雨长时间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
眼泪想要落下，但林朝雨又担心符华会应此过问，于是她将脸埋入了符华的胸腹上，并努力的舒缓自己有些过激的情绪。
除了因为神州钢板有些搁脸以外，这个拥抱对于林朝雨来说堪称完美。
虽然符华平日里有些不近人情，但在林朝雨心底她既是自己师父，也是自己最亲近的家人。
“师父.....这样的日子我好想......好想继续这么进行下去。”
林朝雨说出自己的心愿，符华安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会的，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但.....真的会吗？
符华自己心里也没底，这只不过是为了安慰林朝雨，安慰自己的一套说辞。
在世人眼中她是无所不能的仙人，但在这寰宇之中，她的存在也不过是一抹微小尘埃。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永恒不变的事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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