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冷静！
孙胜在脑海中反复重复，揉揉太阳穴，舒缓一下刚刚遭到【剥皮者】灵魂怒吼后还有点隐痛的脑袋，仔仔细细思考【奸奇】话语中的含义。
【奸奇】可以读取自己的记忆，而且不是这一世自己在洪荒世界修炼的记忆，还是自己穿越前在蓝星时期的记忆？
不可能！
孙胜果断否认了这一点，从逻辑上就说不通。
如果【奸奇】能窥探自己记忆，为什么不伪装洪荒世界的气息，或者干脆就是伪装成洪荒世界大佬，比如孙胜近期刚刚见过一面的通天教主。
顶着圣人的名头，心神俱震下，孙胜岂不是更容易中招？
除此之外，最关键的一点是，孙胜不相信【奸奇】可以窥探自己的记忆。
哪怕如今自己的意识本尊就坐在【奸奇】的面前。
当然，孙胜的自信并不是来自自身的实力。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孙胜的修炼过程一向是重命不重性，擅长争斗不擅心性。
灵魂方面，就算是同境界孙胜都不一定是【奸奇】的对手，更何况二人之间还隔着一个大境界。
但是，孙胜是什么身份？一是天命人！二是聊天群加护。
天庭严选，佛祖开光，还有通天教主分身都没有发现的聊天群规则庇佑……
【奸奇】要是能绕过这些禁制直接翻阅记忆，哪里还需要搞这些小手段。
有了此种推测，孙胜发现【奸奇】话语中的破绽越来越多。
【奸奇】是用什么名字称呼自己？孙悟空。
【奸奇】喊出这个名号，就和孙胜喊他辛列智一样。
本质上就是通过直接叫出对方真名，来体现出自己情报优势巨大。
但是孙胜几时承认过自己是孙悟空。
真能读记忆，【奸奇】就该叫孙胜的本名。
但是【奸奇】又确实布置出了一副现代家居打扮……
孙胜理清思绪，没有去触碰桌子上的热咖啡，“还不错，可惜有点过于女性化。马马虎虎吧。”
“聪明，不愧是大圣！”【奸奇】的鸟脸挑了挑眉，“大圣也用不着用言语继续套我的话了。我确实不能读取大圣的记忆，这些布置，包括大圣的名号、真名，都是刚刚我通过一些小手段，从一个叫程橙的人类女孩的记忆中拷贝出来的。”
【奸奇】上下打量着孙胜。
按照过往的性格，他要是用计把人的灵魂拉到自己掌握的神选空间中，哪里还需要跟他继续废什么话，直接搜魂便是。
但是，面对孙胜他不敢这么做。
在刚刚他读过的程橙记忆中，孙胜的名字可是占了其中一大半篇幅。
排除掉杂七杂八肉麻的赞美词，提炼出关键信息，简单概括一下，奸奇得出了一个结论：
来自更高世界位面中的一位超乎想象的强者，绝对不可以招惹！
当然，这只是程橙的一面之词。
同样的东西，如果【奸奇】去搜索一位人类忠诚战士的灵魂，得到有关【帝皇】的评价，说不定比这还夸张。
但是，【奸奇】最终还是选择认可了程橙记忆中的描述。
【奸奇】态度转变的原因很简单，仅仅是因为实践出真知。
首先是搜索程橙记忆的时候，明明是个只有普通阿斯塔特实力的炮灰，在中了自己的祸心虫之后，自己搜寻起来竟然还如此困难。
能阅读的仅仅也只有她最近几天的思维也就算了，还存在大面积的残缺不全（聊天群删除）。
其次是【奸奇】正式和孙胜见面后，双方正面对视的观感。
意外、惊讶中又带点漠视与无所谓。
孙胜到来后的神态动作，揭示了他的态度，先是遭到了自己算计的震惊，然后是坦然，没有慌乱，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危险，根本不在乎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这种神态【奸奇】可太熟悉了，他自己平时面对那些神选者蝼蚁的时候，就是这种态度。
最后，让【奸奇】下定决心的是孙胜的实力。
按照程橙记忆中的说法，自己面前辛苦算计带回来的“孙悟空”，其实只是对方微不足道的一具残魂分身。
类比起来就是对方本尊屁股上的一根猴毛。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根猴毛，也有不俗的能量波动，自己想要动粗恐怕不一定能留下他。
如果自己冒然动手，对方真身降临找自己算账怎么办？
他【奸奇】身为混沌邪神之一，虽然也很疯狂，但不是【恐虐】、【纳垢】那样的蠢货。
他可以一定程度上克制自己的欲望，绝对不会惹上自己绝对惹不起的对手！
再说了，【奸奇】从程橙的记忆中大致了解到“孙悟空”的目的。
帮助其他世界顺利成长，度过世界融合，为此需要吸收到一定强度的规则神明。
巧了吗？不是。
在【奸奇】看来，只要“孙悟空”的目标不是自己，二人的诉求在某些方面高度一致，完全有合作的可能性。
比如，除掉【剥皮者】兰度戈尔，就是在【奸奇】策划下，二人达成的第一次完美合作。
“哦？”孙胜并不知道【奸奇】的内心活动，他只知道既然对方暂时没动作，气势肯定要维持住，“那你从她的记忆中读出了多少内容？”
【奸奇】没有选择正面回答孙胜的问题，张嘴反问道：“我一直有个疑问，你可不可以给我解答一下？”
“你问？”孙胜淡淡回应。
“你们明明才来了两次，时间前后加起来也就不过区区几天，从没有见过你们收集资料，那你们是如何得知我们的事情的？还包括很多千万年前的隐秘？隔着世界鸿沟，迷雾重重我可看不清你们世界的过去与未来，可是你们却能对我们了如指掌，这并不公平不是吗？”
【奸奇】的疑问，其实已经回答了问题。
他不清楚消息来源，就代表他阅读到的记忆有限。
至于孙胜是怎么了解的？好问题。
难道自己认识一本活体《战锤百科全书》，可以随时语音检索战锤编年史的事情也要告诉你。
孙胜翻了个白眼，面对玩智谋的【奸奇】，他当然不可能泄露关键情报。
“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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