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
羲尧和苏曦悄悄翻墙进了云家。
刚往里走了几步。
苏曦就拉住了羲尧，抬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又带着他往后退了退。
羲尧看向她，眼神问道：怎么了？
苏曦小声道：“迷药。”
羲尧问道：“哪种？”
“最普通的那种。”苏曦道，“味道很淡了，捂上口鼻，快点出来应该没有问题。”
“嗯。”羲尧从兜里摸了一个手帕给苏曦。
苏曦从自己兜里也摸出来了一个道：“我有。”
“那交换。”羲尧把她手里的那个拿过来，又把自己的放到了她手里。
苏曦拿着他的手帕：“............”
不知道交换有什么意义，反正已经换了，她也没再纠结，捂上口鼻就往前走了。
羲尧低头看了一下苏曦的手帕。
上边绣着一个很丑的桃花。
一看就是她自己绣的。
他捂上口鼻，跟上了她。
云家的人全部晕了过去。
现在没有外人。
云家除了云氏夫妇，还有两个女儿。
这么晚了，都守在家里这个已经去了的小儿子身边。
只是现在东倒西歪的都晕了。
苏曦上前查看了他们几人。
都没什么事。
最后苏曦和羲尧站到了云家小儿子的尸体旁。
羲尧掀开白布。
孩子看起来还很小，五六岁的样子。
已经给他穿好了衣服。
要检查尸体，所以羲尧单手解开了他的衣服。
羲尧和苏曦两人检查了一下。
身上并没有其他的外伤。
只是心口处被掏了一个洞，心脏被挖走了。
现在那个位置用干草填上了。
应该是直接挖了心脏，一击毙命，并没有别的多余动作。
检查完，两人把衣服给他穿好，又盖上了白布。
四处看了一下，就赶紧翻了出去，回凌老家里。
“尹舞应该也是去查那小男孩的死因了。”苏曦说完，又道，“但是她查这个干什么？”
“她应该知道些什么。”羲尧道，“在确认她心中的猜想。”
“明天再去她家一趟。”苏曦道。
“嗯。”
回到凌老家里，一进门，两人就看着凌老住的那间屋子亮着。
都能感受到烛火的跳动。
可能是因为没有月亮，天很黑，整个村子就这个地方亮着，所以很扎眼。
苏曦和羲尧走过去，刚到房门口，想要抬手敲门，里边忽然道：“回去！”
苍老又严厉的声音。
“凌老，你没事吧？”羲尧问了一句。
凌老没有回答。
羲尧又问道：“你怎么回来的？”
凌老还是没有回答。
羲尧等了一会儿，抬手按在门上，刚要推开，里边又道：“回去！不是说了，不让你们出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你的安全。”羲尧道。
“我没事。”凌老快速说了一句。
“刚刚你被带到了哪里？”苏曦问道。
“不关你们的事。”凌老道，“赶紧离开这里，少管闲事。”
苏曦和羲尧没再问什么，回了他们住的房间。
到了房间，呈铭熹玥和龙霄垚一人一句的，把在村长家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然后我们一回来，发现凌老也回来了。”熹玥道，“他还点了蜡烛。”
“我们想进去看看，不让我们进。”呈铭道。
“在门口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龙霄垚道。
“凌老不在，村长也不在。村长回来，凌老也回来了。”苏曦道，“村长还受了重伤。”
“刚刚在这院子里看见的黑衣人不会是村长吧？”熹玥道。
“身形不像。”苏曦道，“但不排除，会伪装。毕竟这个村子里有多少人是真正的凡人，我们也不清楚。我们辨别不出来。”
如果他们有灵力，做一定的伪装，很简单。
“刚刚有闻到血腥味吗？”羲尧问道。
苏曦摇头：“没有。但凌老的呼吸声有些乱，应该也受了伤。”
“内伤。”呈铭道。
“有可能。”苏曦道。
沉默了一会儿，龙霄垚问道：“今天晚上会有人死吗？”
“但愿不会吧。”熹玥道，“第一次，全是无力感，什么都做不了。感觉不到灵力，找不出嫌疑人，判断不出该保护的目标。”
“如果我们推断的是对的，真的是山神的报应。”苏曦想了想道，“这所谓山神的目标，应该是村里的孩子。”
村民用外来的孩子祭祀。
山神识破，便对那本应被祭祀却还好好活着的孩子下手了。
“那我们明天是不是得去查一下，村子里有多少孩子？”龙霄垚问道。
“查到了又能怎样？”熹玥道，“我们能做什么？”
龙霄垚不说话了，几人都没有说话。
什么都做不了。
阻止不了山神杀人。
他们没有能力阻止。
明明知道，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应该试着找一下和外边联系的方式。”羲尧道。
四人都看向他。
“也许...能找到对付这里的方法。”羲尧道。
“好。”呈铭他们应着。
“都休息一会儿吧。”羲尧道，“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睡不着。”熹玥道。
“那也躺一会儿。”羲尧道，“我们现在没有灵力，不知道体力能支撑多久。能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
“好。”
五个人又躺到了大通铺上边。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五人就这么安静地躺着，谁也没有说话。
该交流的已经交流过了。
闲聊又都没有心情。
就这样躺着，快到天亮的时候，苏曦睡着了。
而且还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久很久没有都没有做的梦了。
久到再次梦到，她竟然感觉到了陌生。
她梦见了妖族大战，梦见了妖帝把她扔进了无尽渊，梦见了妖帝带领妖族跪在无尽渊的边上，喊道：“我妖族以此大凶之日诞下的妖儿，献祭无尽渊尊主，请尊主赐我神力，助我妖族大获全胜，称霸六界！”
明明是事情的参与者，但在梦里，苏曦觉得自己成为了旁观者。
在看着发生的一切。
渐渐的，那些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苏曦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黑色，过了一会儿，她眨了眨眼睛，往上，对上了羲尧的视线。
“做梦了？”羲尧看着她。
苏曦又眨了眨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在羲尧的怀里。
她枕着他的肩，看见的黑色是他的黑衬衫。
她的手还放在了他身上，腿也放在了他腿上。
苏曦手和腿同时离开他的身体，然后坐了起来。
边上的三人都睡着了。
“还可以再睡会。”羲尧道。
苏曦看了看外边刚刚擦亮的天，又看了看边上躺着的三人，然后躺下了。
瞪着屋顶，脑袋里一遍一遍都是刚刚的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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