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兵没有现身，官兵的马蹄和狼牙棒却早在阵中肆无忌惮的收割。
溃败在所难免。
不说崇祯的系统属性，就说伏兵不现身，自己成了孤军、成了弃子，就足够让这些人马溃散。
短短半刻钟的功夫。
山口的阵地就被雷骧营彻底冲溃。
张定国望着如蚁群般溃散的部下，知道败局已定，长叹一声，留下一杆随风飘扬的中军大旗，转头就逃。
待崇祯杀到贼军大旗下，不见了李定国，心道：
“倒是跑得快。朕就不客气了。”
他高举长枪大喝：
“给王相尧和杨正威传令，全歼此地的贼军后，再进入金牛道追击！”
话落，他自己带着雷骧营杀穿贼军，向金牛道深处杀去。
原本，崇祯是准备招降李定国的。
但是，当他看到李定国驱赶着衣衫褴褛的百姓行军时，当他看到李定国将百姓放在主力外围抵挡自己后，当他看到李定国也相当熟练的运用填壕术后，便抛弃了对李定国的所有好感。
尤其是今天，当他看到贼兵泼洒的碎肉后，当他看到李定国放弃贼兵自己逃走后。
他便知道，李定国目前也是将百姓性命视如草芥、弃部下如敝履的流寇做派。
若是他不主动投降，对阵时还是直接杀了比较妥当。
打定主意。
崇祯加紧策马，沿着贼军的马蹄印，于山道中奔驰。
前行了数里。
张煌言见山道两侧的峭壁如刀削般耸立，藤蔓在崖壁上垂落如鬼爪，又见崇祯没有放缓脚步、徐徐探查的意思，策马奔到崇祯身侧。
他见崇祯眼中燃着灼人的杀意，不顾一切的追击，不禁心头一紧。
急道：
“陛下，此路险峻，贼兵若在此设伏，我军恐难全身而退！”
崇祯却抬手挥鞭，止住他的话：“无妨。”
他顿了顿，侧头问道：“昨天发下的二踢脚炮，将士们可都备好了？”
张煌言一愣，随即看向那些鼓囊囊的油布包和中空的铁管。
那是朝廷新制的小型短筒火炮，能将新式开花弹轰出很远。
他见崇祯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猛然醒悟：
“陛下是想用这小炮轰击山崖伏兵？”
崇祯笑道：
“贼兵若伏在山上，寻常弓箭难及，唯有这二踢脚炮能借抛物线之力射进敌阵！”
张煌言面带担忧：
“陛下，虽说如此……但是……前方有部分山道仅容两马并行，若贼兵从崖顶抛洒巨石滚木，我军首尾难顾，那便是绝路啊！”
崇祯一脸自信：“无妨。朕自有分寸。”
话罢，崇祯不再多言，双腿轻夹马腹，枣红战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驰。
又行了半晌，山道愈发逼仄。
两侧峭壁如巨兽獠牙般森然耸立，行至一处仅容单骑通过的狭窄山峡入口时，他勒停了战马，扫视着前方影影绰绰的山峦，吩咐道：
“派10人上去，往前方适合伏兵的山头，打几发二踢脚。尝一尝贼兵的咸淡。”
张煌言不敢怠慢，当即选了10个好手冲上去，迅速选好目标，各自取出一根两尺长的铁管，装好基座，简单调试后对准目标。
又拿出6寸长的二踢脚，点燃后塞进铁管，旋即握紧了把柄。
“轰！”
一声巨响在山峡回荡，二踢脚裹挟着耀眼火光从铁管中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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