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川冷着脸从二楼下来，成昀看到他立刻把烟掐了站直身体准备跟他打招呼。
谁知道谢瑾川像是没看到他，经过他身旁时眼皮都没抬一下。
成昀的笑尴尬的僵在脸上。
好一会儿，看着被关的严丝合缝的大门，他勾起的唇角落下去。
“啧。”
“麻烦让让。”
“艹，你他...”成昀不耐烦地转头，张口就要骂是谁这么没眼色，却正好撞上一双略显熟悉的眼睛。
“是你？”成昀后面的话在嗓子里囫囵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仲凛笑意不及眼底：“哟，体育系的成大少，真巧。”
面前的人，成昀见过两次，他们两个一个体育系一个艺术系，这两个系并列为东苏大学的脑袋空空第一系。
但是体育系男生多，艺术系女生多，所以常搞些联谊。
在裴郁之和霍峤起冲突前，仲凛和成昀唯一有交集，就是在一次联谊上。
不过那时候他俩没说过话，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第二次见面就是食堂外，裴郁之和霍峤对峙了。
成昀想起来这人和霍峤关系好，就觉得十分麻烦。
他往旁边挪了一步，什么话都没说，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让仲凛磨了磨牙根。
什么玩意儿！
跟他打招呼是看得起他，他竟然不理会！
“仲凛，走了！”
霍峤从后面跟上来。
成昀微微站直身体脸上挤出笑来：“真巧啊，霍峤，来这儿怎么不提前说一声，那什么，我跟前台说，下次你们来直接记我账上。”
霍峤冷飕飕道：“怎么，我像是缺钱的人？”
成昀忙说：“哪能，你自然不缺钱，但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哪能收你的钱。”
仲凛阴阳怪气道：“我刚才还以为你是聋子呢。”
成昀霎时僵住。
霍峤瞥了仲凛一眼道：“走了，车到了。”
他没再搭理成昀，反倒是仲凛还是气不过，路过成昀的时候对他龇了下牙。
成昀：...
怎么回事，霍峤身边的人都爱朝人龇牙。
上次在游泳馆，那个傻大个冲他龇牙，这次仲凛这小土豆竟也对他龇牙。
呵，真他妈有意思。
成昀心情郁郁，他喜欢谢瑾川，往常跟在谢瑾川身边还不觉得有什么，可今个儿被谢瑾川故意忽视，他心里像是窝了团火。
在club门口连着抽了两根烟，裴郁之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遇到谢瑾川了？”
“嗯，他脸很臭，你跟他说什么了？”成昀试探地问道。
裴郁之冷笑：“故意打草惊蛇了一下。”
成昀一顿。
裴郁之漫不经心道：“成昀，这时候你再想倒戈怕是晚了，上次我出车祸那事儿没完，你要是不想替谢瑾川背黑锅，沈哥那儿就给我搞出点名堂来。”
成昀深吸口气说：“裴少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放心，不让你伤害你的心上人，谢瑾川被我一诈，必定回去找沈哥，沈哥那个人谨慎惯了，只有谢瑾川乱了他才会自乱阵脚，成昀，带着证据来找我，上次出车祸的事儿就一笔勾销了。”
裴郁之说完没再等成昀回答，径直上车离开。
今天不管是遇到霍峤，还是谢瑾川找来，都在裴郁之计划之外。
但不的不说，时机刚刚好。
尤其是，他跟谢瑾川在房间里说话时，霍峤就站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
想到当时他听到的霍峤隐隐约约的心声，裴郁之眼中含笑。
外表冷酷疏离的霍峤，其实是个外强中干，只会呛声的大少爷。
前世他死得不明不白，怕也是在跟谢瑾川争权时，小看谢瑾川又手段不够狠，才被谢瑾川害死的吧。
玻璃开了一半，秋季的夜风带了凉意吹在他身上，将他身上的浮躁慢慢吹散。
他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从头到尾回想今天的事。
忽然，他睁开眼眉心皱着自言自语道：“霍峤说的出丑就是他也有反应了吧？啧，都是男人，他装什么装。”
而且那时候霍峤努力往后弓腰，裴郁之还是感觉到了。
确实有...
想起这些事儿，被裴郁之刻意回避的事儿又重回脑子里。
霍峤根本不是性冷淡，而且一撩拨就反应激烈。
所以他跟白希到底睡过没？
说不清到底在不爽什么，裴郁之冷着脸把玻璃升上来，车内霎时漆黑一片。
*
霍峤比往常在浴室里待的时间长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峤眼睛里露出些恹恹，好一会儿他带着蒸腾的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
稍稍擦了下头发，将毛巾随手扔到旁边的衣篓里，他慵懒地拿起手机。
页面上消息不少，大部分是学校群里的艾特，他挑着看了几条捡着有用的回了两条。
准备退出微信时，他发现一个久不联系的人给他发了消息。
ppt:[没打扰你睡觉吧？]
消息来自二十分钟前，霍峤蹙眉，这个ppt怎么又问这种问题？
他退出聊天框，不想回。
谁知道ppt像是长了眼，知道他上线了，竟然又给他发来一条。
ppt：[我妈和你妈是同学，咱俩应该同龄吧，哈哈，哥们你交男朋友了吗？]
撤回。
霍峤木着脸，觉得孙阿姨的儿子是不是智力有什么缺陷？
ppt：[我妈和你妈是同学，咱俩应该同龄吧，哈哈，哥们你交女朋友了吗？]
霍峤打字：[有男朋友，你有什么事？]
ppt：[噢，没什么事。]
霍峤：...
神金。
霍峤扔了手机打开电脑，对于他的作品，他又多了一些新灵感，这会儿安静恰好适合他修改。
忙了一个小时，霍峤晃晃脖子，打了个哈欠摊到在床上。
临睡前，出于习惯，他迷蒙着眼睛摁亮屏幕。
只见上面有一条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未读消息。
ppt：[随口一问，可以不回答，那个，你跟你男朋友睡过吗？]
房间的灯都关了，只有手机屏幕上微弱的亮光照亮霍峤一言难尽的脸。
很快，唯一的亮光消失。
霍峤打个哈欠，没理会那个神经病，沉沉睡了过去。
裴家庄园里只有一个窗户亮着光。
在漆黑的夜里弥漫着温柔的底色。
裴郁之一动不动盘腿坐在床上，可是他的手机跟死了一样。
看来今天等不到霍峤的回答了。
呵。
装个屁！
一猜就还是处\/男！
他忍着腿麻往后倒去，终于他叹息一声，闭上眼。
这么一算，他又赢了，啧，他不是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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