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雄,你这个不孝子,老子让你好好看着你娘,你是怎么看着的,你后娘怎么会死?!”
“是不是你小子使了什么诡计,害死了你后娘?!”
一个一身富贵打扮的中年汉子,举着一根木棍,狠狠朝聂雄背上打去,边打边骂。
“爹啊,儿子没有,儿子没有害死娘。娘,娘她死了,我不信,我不信。
爹,你打我吧,都是儿子不好,要是儿子当时再多敲一敲门,娘也许就不会死了。”
聂雄像是没感受到后背的疼痛,脸上的泪水掉得更凶,半点儿都不为自己求饶。
“昨夜突然下雹,我从外面回来,在门外不停地敲门,娘,娘许是睡着了,迟迟没有回应我,更没有来给我开门。
我敲了一刻钟,是在冷得不行,身子都快冻僵了,儿子实在是没法子了。
又不忍心打搅娘休息,只能去隔壁雨沣家借住了一晚。”
人群里,一个年轻小伙冲了过来,一把夺过聂老爷手里的木棍。
焦急道:“聂叔,你别打了,雄哥说的都是真的,昨夜雄哥住在了我家。
婶子的死,和雄哥没有关系啊,还请聂叔高抬贵手。”
“哼!老子不信,肯定是你们这两个兔崽子串通好的。”
聂老爷一把夺过木棍,又要朝聂雄身上招呼。
“住手——你既然不信,为何不报官?”
聂老爷停了手,看向李简一行人,嗤笑一声,“报官?这是我聂家的家事,这位公子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
聂老爷用木棍指着李简,质问道:“难道,你也是这个兔崽子请来的托儿?”
“托儿?嗤,可笑,本王压根不认识你儿子。”
“来人,将这几人通通送到京兆府去,让杜知府好好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别冤枉了好人,也别放过了恶人。”
聂雄眸光明灭不定地看了李简一眼,然后被衙役押走了。
“王爷,你看出方才那事的门道了吗?”
“门道?什么门道?本王不过是嫌那几人吵闹。”
聂雄几人突然被带走,围着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撒腿就跑。
青天白日的怎么会碰到王爷,他们方才的所作所为都被王爷瞧了去,王爷不会怪罪他们吧?
杜知府此时忙得不可开交,京兆衙门的衙役们尽数被派了出去。
“大人,齐王殿下派人押了几个人来。”
杜知府擦了擦额头的汗,“愣着做甚,还不快去把人带进来。”
聂雄、林雨沣、以及聂老爷都被押到了正堂。
“堂下这几人是?”
“见过杜大人,这三人在街上争论不休,被齐王殿下瞧见了,就把人给杜大人送来了。”
杜知府看着下首三人,一敲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聂宣,见过大人。”
“小子聂雄\/林雨沣见过大人。”三人齐声道。
杜知府严肃问道:“你们犯了什么事,得罪了齐王殿下?”
聂雄直接对着杜知府就啪啪啪磕了三个响头,“大人,这一切都是小子不好,昨夜突然下雹,小子回家晚了,娘亲早就睡下了。
哪知老天爷不长眼,把我家房屋给砸坏了,还把睡梦中的娘亲给砸死了,呜呜呜,我对不住我爹和娘,呜呜呜。”
杜知府听着聂雄的哭声,皱了皱眉头,“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做甚?!”
“聂宣,昨夜你在何处?”
“回大人,草民去了乡下庄子拉粮食,突然下雹,没能在城门关前赶回来。
哪曾想,草民就一日不在,草民的媳妇就没了。都是这个丧门星,是他克死了我媳妇!”聂宣指着聂雄恨恨道。
“聂叔,你怎么能污蔑雄哥呢,他昨夜压根没有回家,如何能害了婶子。
昨夜突然下雹,是谁都预料不到的,雄哥又不是神仙,不会掐指算命。”
“大人,还请大人莫要听信聂叔的一家之言,冤枉了雄哥。
聂家周围的街坊邻里谁人不知雄哥对待他的后娘一向恭敬,后娘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大人,您瞅瞅,雄哥一年到头就这么一身粗布衣裳,连件棉布衣裳都穿不上。”
“聂雄,你昨夜去了林雨沣家,没有半夜折回家?”
“回大人,小子没有,小子与雨沣喝了几杯,睡得有些沉。
今儿个一大早,还是被周围邻居的叫喊声惊醒的。”
杜知府追问道:“林雨沣家的房屋没有出事?”
林雨沣立马道:“禀大人,我家几个月前,大修了一次家里的房屋,这次下的雹并没有砸坏我家的房屋。”
“聂宣,你儿子聂雄昨夜留宿在林雨沣家,并没有作案的时间,你怎么能污蔑自己的亲生儿子?”
聂宣固执己见道:“不,大人,草民不信,定是这混小子趁我不在家,算计了我媳妇,还请大人明察。”
杜知府不耐烦地看向聂宣,刚想呵斥几句,聂雄抢先一步开口道:
“大人,小子是清白的,我没有害后娘,还请大人还小子一个清白。”
人是齐王殿下送来的,他不能置之不理,别回头齐王问起来,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糟了。
几个皇子之间斗得有来有回,他不想丢了自己的乌纱帽。
“来人,即刻去把聂宣的娘子带回府衙交给仵作验\/尸。”
聂宣恶狠狠地瞪着聂雄,“你个小兔崽子,知府大人面前,你莫要再耍心机了。”
“大人,你别瞧着这小兔崽子年纪小,就被他给骗人了,他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聂雄的身体被冷风一吹,瑟瑟发抖起来。
林雨沣不满地控诉道:“聂叔,雄哥都快被搓磨死了,你身为他的亲生父亲竟还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杜知府只觉得这三人聒噪,“都给本官住嘴。”
“来人,将这三人先带下去。”
仵\/作验\/尸毕,拱手回禀道:“大人,此妇人并未中毒的迹象,乃是被冰雹砸坏了的瓦片和横梁砸死的。”
“聂家的房屋很陈旧?”
“妇人住的屋子整个都被冰雹砸坏了,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不过,从砸死妇人的横梁来看,应是有些家底的人家。”
“聂宣,你不要再闹了,你的夫人是被砸坏的横梁砸中了头部殒命的。”
聂宣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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