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爷子也笑眯眯地：“哎哟，闲来无事，随意走走而已。盛副总，没有打扰到您吧。”
盛家豪说：“乔老莅临，我们滴星求之不得。现在超市顾客不多，我带您去超市看看，请乔老指点一下如何？”
这正中乔老爷子下怀。
乔老爷子看了看那一队彪悍的男子：“你们在训练保安？”
盛家豪很直接：“对，我们滴星把安保放在第一位，顾客多的时候，或者节假日的时候，都需要强有力的安保人员来保证顾客的安全。”
乔老爷子很嫉妒。
看看，人家的顾客都多到需要安保人员来维持秩序了。
看看乔琦。
投资一百多万，结果到头来超市被泼了排泄物。
让乔氏这样的老企业成了行业笑柄。
乔老爷子心头黯然。
现在是午休时间，顾客果然很少。
整个超市里放着若有若无的音乐，宽敞明亮的落地窗下，有小朋友在那里静静看着彩色图书，家长就闭着眼睛休息。
墙边有十几盆睡莲，开着浅浅的粉色莲花。
一切都这么安逸，舒适。
“这些都是免费的？”
盛家豪低声说：“是，从我们开业第一天，这些就都是免费的。我们老总说生意人要让利于民，才能挣到钱。”
乔老爷子心里大加赞赏。
让利于民。
这得是多宽广的胸怀才能做到让利于民。
谁看到钱不想要。
自己挣的钱，让利于他人。
自己就做不到。
乔老爷子兴致勃勃地跟着盛家豪看了看这个大超市的布局，然后跟着盛家豪去了办公室。
“这是我们老总的办公室，您请坐。”
乔老爷子诧异：“你们老总的办公室，你们可以随便进？”
这间办公室非常简单，一个书桌，两个沙发，一个书柜而已。
盛家豪说：“我们老总事无不可对人言，他的办公室从来不锁。他在这里和不在这里一个样，我们超市照常运行。”
有人端了茶水进来，放在乔老爷子身边的茶几上。
盛家豪笑吟吟地：“乔老，您喝茶。”
乔老爷子喝了口茶：“你们老总现在忙什么呢？”
他这个级别的人物，一般情况下要老总接待才行。
盛家豪说：“我们老总目前在西疆桦林县呢，那边很多事情需要他拍板。等过阵子农忙结束，他就来这边看看。”
乔老爷子又是诧异：“他一个大老总，还亲自去盯着农忙？”
盛家豪仿佛很自豪说：“那是，他得领头干活。不过，我们老总喜欢农场那边，说那里空气好，对身体好。”
“我们老总是名牌大学生，但是他对农业那一块非常熟，啥都会干。各种农业机械也会用。”
乔老爷子再次喝了口水：“很不错，有这样的老总，是你们的福气啊。”
他停顿了一会儿：“我听说你们滴星旗下有一家‘一滴泪’分公司，现在势头很猛，吞没了我们乔氏不少生意。今儿我来这里就是想见见那位分公司的老总，不知道他在不在？”
盛家豪一听这话：“我们欧总今天不在，您有事，可以对我说，我一定转告。”
乔老爷子沉吟半晌：“……香氛市场瞬息万变，不是你们一个新兴企业可以斡旋的。我们乔氏在深城经营二十几年，人脉和经验都在。如果‘一滴泪’能靠着我们乔氏，一定会挣大钱。”
盛家豪的笑容淡去：“老爷子，您什么意思？还请明示。”
乔老爷子叹气：“年轻人，香氛这里头的水太深，你们又是从偏远山区过来的，这里头的东西，你们玩不了。如果有我们乔氏领头，你们的路就会顺利很多。”
“你告诉那位老总，说我们乔氏有意收购‘一滴泪’所有配方，价钱你们订，我们乔氏一定满足。”
“我们会保留‘一滴泪’这个品牌，你们可以做管理方。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乔氏的待遇历来是业界里头最高的，是龙头企业。”
盛家豪并没有料到乔老爷子打的是这个主意：“乔老爷子，您放心，您的观点我会转告我们欧总。如果欧总有什么……”
就听到有人在走廊上轻轻一笑，紧接着进来一个靓丽的少妇。
是欧允棠进来了。
她把几张纸放在抽屉里，笑意盈盈地看着乔老爷子：“是乔老爷子吧，您好。我是欧允棠。”
盛家豪赶紧站起来让欧允棠坐。
乔老爷子没想到这个老总竟然这么年轻，看着比乔梦娇还要小。
青春靓丽，端庄大方。
“乔老爷子，您刚才的话我都听明白了。我们‘一滴泪’的路，会自己走。香氛这条路上的水再深，我们都不怕。”
“我们的配方都已经申请了专利，不会卖。”
“如果有人利用我们的配方做某些不合法的事情，我们公司有追讨的权利。”
欧允棠说话特别直接：“老爷子，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乔老爷子就这样被一个小辈给水灵灵地拒绝了。
欧允棠：“乔老爷子，我们感谢您善意的提醒。不过，我们的目的，并不是打败深城的某一个品牌，而是面向国际，打出我们自己的品牌。”
“我们的竞争对手，不是某一个龙头企业，或者某一个城市所有同行，而是我们自己。”
“我深信，只要我们永怀初心，我们‘一滴泪’这个品牌，一定会成为瑞丽那样的标杆，让所有人都以我们为标准。”
乔老爷子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给脸不要脸。
还在这儿说大话。
呵。
他纵横香氛领域二十多年，今天，却被一个小辈教训。
什么永怀初心？这些漂亮话他老头子可听多了。最后谁不是钻到钱眼里，把钱和权利死死抓到手里？
他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那好，我这个老头子，就预祝欧总心想事成了。”
他起身，蔑视地看了看欧允棠，大步走了出去。
欧允棠站在原处：“您走好。”
盛家豪看欧允棠没有送乔老爷子出去的意思，只好自己跟了出去：“乔老爷子，我们欧总说话有些直，您大人大量，您宰相肚里能撑船……”
欧允棠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乔老爷子的意图太明显了，他要收购“一滴泪”。
还说什么香氛界的水很深。
不就是商界那些阴暗的手段嘛。她要提前做好预防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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