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林格不懂，但布林格大受震撼。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跟他动不动没有关系了。
所有人都有手机，所有人都能看清此时网上的舆论到底有多大。
大到官方直播间早就已经关停了弹幕和评论，可即便如此，视频清晰度依旧是卡卡的，巨大的流量蛮横地撞击平台的频道。
使其屏幕上时不时闪烁白花，一撞一卡，直播中只听得见几声急促的语气词，差一点的设备更是直接娇躯变得滚烫，芯片停止了思考。
但官方反应速度也很快，在多平台多开了一些直播间，甚至于绳网上更是有人直接转播官方直播间借机爆金币...但无论怎么说，忙活了一阵过后，直播又恢复了稳定。
一条条弹幕又重新浮现于直播间的顶部流动，就宛若一道道催命符一般，催得治安局的众人心急如焚。
半晌，在一片安静声中，青衣首先打破沉静。
她站起身，先前一直捏在手心之中的三截短棍又重新别回到了后腰上，徐徐走到了治安局的深处，推开门，露出了里面坐在审问椅上的珀尔曼。
“电视台的两位...还有新艾利都的市民，一起进来看看吧。”
“青衣！”
布林格咬碎满嘴牙齿，回头怒瞪着青衣。
“够了，布林格。虽说我平时自诩地位等同于邦布。但你最好是对前辈保持最起码的尊重。”
青衣冷眼回望布林格，她可不像是朱鸢小时候被布林格救过，哪怕是现在还对布林格抱有三分尊敬。
青衣作为顶级人工智能，人情世故精湛如妖，那还能看不出来布林格是真的有问题。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布林格问题的时候，吸血鬼族群属实是把问题闹得太大了，激起这么大的民怨，也不知道最后topS财联要怎么才能收场。
“进来吧，电视台的朋友。朱鸢，还有负责审讯的同事，一起进来吧。”
说完，青衣转身进了审讯室，将之前审迅珀尔曼留下的笔录一一整理好，统统暴露在摄像机前。
只希望，这些能暂时压抑住民愤。
青衣不禁又叹了口气。
很快，记者、摄像老师、朱鸢、负责审讯的同事纷纷鱼贯而....哦，负责审讯的同事没有进来。
他在离大门还有临门一脚的时候突然被人拽住了后衣领，一把给甩了出来。
“小心些！”
审讯同事差点没站稳，幸好有科维替他把持后背，帮他站稳了脚跟。
“谢谢。”
审讯同事低声道谢，旋即看向前方，布林格已经抢先一步进了审讯室，反手关闭了大门。
咚！
咔哒！
伴随着轰隆声后的一声脆响，门被彻底反锁，时间继续流动，审讯室与世隔绝。
“你刚才为什么不进去？”
审讯同事疑惑地看向科维，作为珀尔曼的辩护律师，他居然不进去的吗？
“不用了，作为律师，法庭才是我的战场。至于现在...好好避嫌吧。”
科维摇头，轻声笑了笑，掏出手机点进了官方直播间，嘴角勾起几分诡异的微笑。
珀尔曼先生，经过我手调教后的你，不会令我失望吧？
...
审讯室内部。
布林格进入审讯室以后，一屁股坐在了案桌前，一把抢过桌上的麦克风，急促道：“我来负责审问！”
“你...”
朱鸢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青衣拉住。
青衣将朱鸢拉住，扯到了自己身后，旋即掏出纸笔，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么就由我来负责笔录咯。朱鸢，进到里面去。”
“是，前辈。”
朱鸢点头，走进里面去。
审讯室分为两部分，中间有一层单向玻璃隔着。
玻璃的这头，是青衣、布林格与两位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老师。
玻璃的那头，是朱鸢与珀尔曼。
朱鸢走到珀尔曼的桌前，手脚都被束缚在椅子上，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他才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珀尔曼努力地挤着眼睛，勉强认出了眼前之人是朱鸢：
“哦，是你啊。来审问我了？抱歉，我好困，有些想睡觉。”
“待会儿有的是时间睡觉，珀尔曼先生。但现在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朱鸢不卑不亢，见珀尔曼在自己的劝说下逐渐打起了精神，便手按耳机，道：【开始吧。】
【好，现在开始审讯。】
很快，珀尔曼面前的那张桌子前端的小喇叭传出布林格的声音。
布林格直接大声质问道：【珀尔曼，你曾在空艇紧急迫降芭莱大厦时选择窃船逃逸，罪加一等，现在如实供述你的罪行，或许还有减刑的可能!】
布林格的高声喧哗，一上来就给珀尔曼盖了个铁帽子。
珀尔曼皱眉，视野绕开朱鸢，抬头向前看。
“我...是为了活着！”
半晌，珀尔曼终于开口了，双眼目视前方，虽然隔着单向玻璃他看不见布林格，但他感觉布林格就在那里。
“我掌握了很多对首席执行官不好的秘密，他操控topS财联想要杀了我。要不是运气好那艘空艇早就撞进空洞里面去了，如果继续循规蹈矩，我早晚死在topS财联手里，死得悄无声息...”
【你不要信口开河！你能拿得出证据吗？】
布林格大叫起来，一度拍案而起：【这里是审讯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出一切你拿的准的东西！】
“证据，我当然拿不出来。”
珀尔曼平静地说道：“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topS财联想要对我动手，但是，关于首席执行官的事情是真的。”
“他确实安插了人手在我身边，指使我炸毁帆布巷。我有证据，并且保存了下来。就在当初的施工...”
【啊啊啊，混账！】
小喇叭之中，突然传来了布林格抓狂的声音。
下一秒，他直接一头撞碎了单向玻璃，浑身上下全是玻璃碎渣，割得布林格全身血淋淋的，没有衣服遮体的地方，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但布林格全然不在乎，忍着疼痛顺手拔出腰间的枪械，一枪逼退正要靠近的青衣，旋即甩手又是一枪正中珀尔曼的小腹。
顿时，血流如注，珀尔曼倒在血泊之中。
死吧，你！
布林格气喘吁吁，丢下手枪后直接举起双手投降。
等到朱鸢一脚踹弯了布林格的膝盖，将手铐扣在他手腕时，布林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虽然首席执行官先生大概率是没了，但至少，没有让珀尔曼牵扯出更多的事情。
也算是...及时止损吧...
“在...施工图纸中...首席执行官的暴行！”
忽然之间，无论是朱鸢还是被她强行按住的布林格，亦或是追进里面来的青衣和电视台的记者。
每个人都瞪大了双眼，屏住呼吸，倾听着空气之中细若蚊虫的声音。
很快，他们就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
是珀尔曼，他竟然还留有一口气在！
突然，珀尔曼的“尸体”略微挣扎起来，眼睛被鲜血糊住了完全睁不开，喉咙颤抖地说着：
“首席..执行官....正在研究...牲鬼，他要...推翻...新艾利都！”
说完，珀尔曼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将脏水泼给了topS财联。
倒地后的珀尔曼眼眸渐渐失去了光泽，嘴唇微颤。
他早已说不出话，只能在心中默默述说：
吸血鬼族群，万岁！
...
而在审讯室的外面，正在观看官方直播间的科维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计划顺利，珀尔曼完成了他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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