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光思索了一下午这件事。
觉得有些怪。
却说不上来是哪。
得闲了有一会，只能回到自己的偏院，时不时偷偷过来偷看一眼——但一直快到天黑，紧闭着的书房大门，才被推着轮椅的宁寻敞开。
璃光跟上去：“少爷……”
璃光莫名有种遭冷落的感觉。
但他怪不到贺今珩头上。
对着宁寻的背影恶狠狠剐了一眼。
光会研墨，还会干嘛？
少爷吟诗作对的时候，接得上吗？
少爷想听曲的时候，会拨琴吗？
少爷想赏舞的时候，能跳好吗？
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草包。
“吃完饭要沐浴。”贺今珩眼底含笑，不看璃光，“书宁，你去……”
“少爷！让璃光为您去打水吧！”
第一天入府，他要好好表现为其一。
打洗澡水，有机会伺候少爷洗澡，这是其二。
“你去吗？”贺今珩佯装意外，甚是欣慰淡笑，“那你去吧。”
“是！”
璃光得了个苦差事，以为得了信任，高兴走了。
贺今珩是故意的。
看着身边人小脸皱成一团，郁郁闷闷，他心口软了下来，才卸下戒备，好笑轻问：“饿了？”
宁寻早就饿了。
不过不敢说。
这个世界不像之前的，以前进来好几天才遇到攻略对象，这次一进来就遇到了，还经历了几件让他惊吓的事。
他吓得不轻，很饿。
在少年身边无聊到发呆，饿意更明显。
对于贺今珩的问话，宁寻老实点了头。
虽然不知道对方中途会不会让他强行干什么。
“一起去用膳。”贺今珩早也看了出来，等着可怜的孩子主动开口，但没等到。
还是太怕他了。
-
一顿饭后。
沐浴桶中的水才勉强打好。
璃光提到最后，腿都抖了。
但没办法，是他主动在贺今珩面前献殷勤，都提了那么多次了，要是现在叫别的下人来。
被少年看见，可能会以为他什么事都没干。
璃光有苦说不出，在差不多弄好之后，幻想中的伺候贺今珩洗澡的画面，完全破灭了——
等了半晌都没等见人。
出门寻了会人，看见其中一间屋子里亮着微弱灯火。
贺老爷疼惜仅有的嫡长子贺今珩，给了他最大的院落，还以他的名字命名。
房间也不止那一两间。
璃光把桶搬到了贺今珩住的主屋，里面确比书房一类的私人很多。
却没想到，他在寻人时看到比较偏僻的一屋里，传来了不太小的水花声。
这可不是下人的屋子，下人也不会是那种声音与动静。
他无法确定，带着小心的步伐上前——
隔着窗户纸，能隐隐看见一个轮廓。
“少爷。”璃光轻唤一声，声音有些发虚。
这次不是装的，他真的快要累到虚脱了。
贺今珩闻言，低声问何事。
两人一来一回问答了几句，璃光才得知贺今珩以为他没提热水，因为他一般在这间屋子中沐浴。
“那现在要如何……”璃光有些发懵。
贺今珩淡淡道谢，又让他撤走。
意思是，怎么搬来的就怎么拿走。
“少爷要璃光来伺候您洗澡么？”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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