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让刘向水这话给逗乐了,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刘向水,我还真没发现,你挺他妈能吹啊!狠?狠的时候你还没见识过呢!别在这儿扯没用的,孙岩用不着来,收拾你,我跟我这帮兄弟就够了!”
说着,铁柱回头冲麻子、李有才还有身后的兄弟们使了个眼神。
这帮人都是道上混惯了的,一看这眼神就明白啥意思,悄没声地就把五连子拽了出来,在底下“咔嚓”一撸枪栓,子弹上膛的声音在空旷的三岔口格外刺耳。
刘向水还想往前凑,嘴里骂骂咧咧的没停:“操!你他妈少装逼,今天不把孙岩喊来,我跟你没完!”
“没完?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跟我们装逼的下场!”铁柱猛地一挥脑袋,嘶吼一声,“干他!操!”
话音刚落,“哐哐哐”几声枪响,五连子的火光在半空闪了几下。
刘向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枪打在胸口,整个人“嗖”地一下就飞了起来,“啪嚓”一声摔在土坡子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多亏是土坡子,都是软土,没直接摔死,但满嘴的牙都给卡掉了,嘴角、鼻子全是血,疼得他直哼哼,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边枪声一响,刘向水带来的那帮老弟立马就怂了——他们哪儿是啥职业混社会的,也就是跟着刘向水瞎起哄,手里拿着猎枪,其实压根就不敢真开枪。
一瞅对方真动了家伙,当场就吓懵逼了,手里的猎枪“啪”地扔在地上,嘴里喊着“哎哟我操!”转身就想跑。
“跑?给我站那儿!操你妈的!”李有才和麻子眼疾手快,举着枪就追了上去,“哐哐”又是两枪,子弹擦着胡志强和陈文葛的肩膀飞过去,俩人“扑通”一下就栽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再也跑不动了。
剩下两个揣着大卡簧的老弟,吓得腿都软了,手里的刀“当啷”掉在地上,扑通一声就给铁柱他们跪下了,磕头如捣蒜:“大哥!大哥饶命!我们就是过来凑个数、摆摆队形,啥也没干啊!真没动手!大哥放过我们吧!”
铁柱走过去,照着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就踹了一脚,骂道:“操!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跟着装逼的时候咋不想想?”
他冲旁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把他们俩拽过来!”
俩兄弟立马过去,跟拎小鸡似的把那俩老弟拽到跟前。
另一边,刘向水刚挣扎着想爬起来,就被麻子一脚踩住后背,动弹不得。
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还想硬气:“操……你们敢动我……我哥刘向木……绝对饶不了你们……”
话还没说完,铁柱就把五连子的枪口“啪”地一下怼到他嘴里,冰冷的枪管顶得他舌头生疼。
“我他妈要是你,就赶紧闭嘴!”铁柱眼神凶狠,语气里带着杀气,“都这逼样了还瘦驴拉硬屎呢?替你哥出头?真在乎你哥,我们能崩你吗?别鸡巴逼逼叨叨的,再废话,我一枪崩碎你脑瓜子,你信不信?”
刘向嘴被枪口顶着,吓得浑身直哆嗦,再也不敢吱声了,眼睛里满是恐惧,刚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
铁柱把枪拿开,用枪管拍了拍他的脸:“听好了,回去告诉你哥刘向木,你们哥几个好好开个会,研究研究。这道上的规矩,钱不能都让你们一家挣了,对吧?你们又有矿又有沙场,还他妈来抢这条线,总得给别人留口饭吃吧?”
他站起身,踹了刘向嘴一脚:“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你自己回去琢磨咋办。要是研究不明白,这事儿可不算完,这只是个开始,能懂吗?”
“走!”铁柱一挥手,领着麻子、李有才他们,扛着枪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哀嚎的刘向嘴和他的兄弟们。
刚走没多远,铁柱就掏出手机给孙岩打了过去,汇报情况:“岩哥,事儿办利索了!”
“哦?都给打了?”孙岩那边的声音带着笑意。
“必须的!陈文葛和胡志强都给崩了,还有刘向水,也让我们撂倒了!”铁柱得意地说。
“打哪儿了?没出人命吧?”孙岩追问了一句。
“放心吧岩哥,都打肩膀子上了,没啥大事儿,下手有准头,没敢往要害上打!”铁柱拍着胸脯保证。
“行,这事儿干得漂亮!”孙岩夸了一句,“你们现在回哪儿?”
“想回东四呢!”
“不行,东四暂时不能回!”孙岩立马否决,“这帮人到底咋想的,咱还不清楚,万一他们玩阴的,在东四堵咱们呢?这么的,你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一会儿,我问问老黄那边的情况,看看六扇门有没有动静,等我电话!”
“妥了岩哥,那我们等着你的信儿!”铁柱应了一声,挂了电话,领着兄弟们往附近的山沟里躲了进去。
孙岩心里头老着急了,琢磨着铁柱他们动手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保不齐六扇门那边有啥动静,赶紧掏出手机,给镇上派出所的老黄打了过去。
“哎,黄哥!”
电话那头老黄一看是孙岩的电话,马上接起来,故意放大嗓门儿,立马应道:“啊啊啊,咋的了?是东村那边又有人聚赌了?不是我说岩子,我这儿手头还压着案子,正忙着呢,没空跟你瞎扯,不行我让治保的过去看看处理了得了!”
孙岩听着他这话里有话,知道他是在单位说话不方便,赶紧说:“黄哥,不是赌博的事儿,是我这边出事儿了,你方便不?”
老黄拿着电话走到办公室门外,压低了嗓门,语气一下子沉了下来:“操!孙岩,我他妈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稳着点干?你他妈倒好,直接把天给捅破了!”
孙岩心里咯噔一下:“啥玩意儿?我把天捅破了?咋的了这是?”
“咋的了?市里面都派人下来了!”老黄的声音带着慌劲儿,“指名道姓要抓你呢!不是黄哥不帮你,你也知道,我这官儿跟人家比,就是芝麻绿豆大点儿,人家咋说我就得咋听,根本顶不住!现在人家都组织人手了,准备去你公司抓你呢,你自己看看咋整吧!”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咱俩哥们一场,我也不瞒你,你要是真让人家给抓了,后果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孙岩心里跟明镜似的,立马说:“黄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就算我被抓了,也不能把你交代出去——就算我交代了,他们也不能算我立功,更不能放了我,你说是吧?”
老黄一听这话,松了口气:“行行行,老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放心,真到了那一步,哥哥在外面也给你使劲,肯定想办法捞你!看来我没白拿你那钱,没交错你这个朋友!”
“黄哥,谢了,但这回我用不着你捞我,我有把兄弟呢!”孙岩语气挺硬。
“行,那你自己多注意点,人家马上就要行动了,你要是想找人帮忙,得抓紧时间!”老黄叮嘱道。
“知道了黄哥,谢了!”
孙岩挂了电话,心里骂了一句: “妈的老黄,拿了老子那么多钱,平时分赃的时候手伸的比谁都长,现在出事儿了就说顶不住,跑的比谁都快!无非就是点老子,让老子记着他的好,没白给他塞钱!这些年老子抢来的钱,哪回不是跟他一家一半?现在倒好,一句做不了主就想撇干净!”
琢磨了一会儿,孙岩不敢耽误,赶紧又掏出手机,给侯西涛打了过去。
侯西涛是道上的老大哥,手眼通天,这种时候只能找他帮忙了。
电话接通,侯西涛的声音挺沉:“岩子,咋的了?”
“涛哥,出事了,这事儿闹大了!”孙岩语速飞快。
“闹大了?啥事儿闹大了啊?慢慢说!”
“今天我让铁柱他们把刘向水给崩了!”孙岩咬着牙说。
“哎哟我操!”侯西涛立马炸了,“小岩子,我他妈跟你说多少回了?做事儿点到为止!你抢他的车、劫他的钱,这事儿我都听说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他妈把刘向水给崩了?打死了?这事儿还能有完吗?刘向金能饶了你?”
“涛哥,人没打死,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孙岩急了,“市里面都派人下来抓我了,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让人给搂进去吧?”
“你呀你,真是不让人省心!”侯西涛叹了口气,“行了,你别着急,我看看这事儿咋整,想想办法!”
“好嘞好嘞,涛哥,全靠你了!”孙岩赶紧道谢。
“嗯,有信儿我给你打电话!”侯西涛应了一声,“哐当”挂了电话。
孙岩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这回能不能躲过去,全看侯西涛的了!
侯西涛挂了孙岩的电话,没敢耽误,琢磨着这事儿只有找周书记才能压下来,当即就把电话拨给了海城市里政法委的周书记,他俩关系铁得很,道上不少摆不平的事儿,都是周书记出面兜着的。
“哎,周书记,我啊,侯西涛!”
“涛子啊,咋的了?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又有啥麻烦事儿了?”周书记那边的声音挺沉稳。
“可不是嘛,周哥,得麻烦你出面给压一下!”侯西涛叹了口气,把孙岩劫刘向木的车、双方火拼、刘向水被崩伤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连市里面已经派人准备抓孙岩的情况也没隐瞒。
周书记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你呀你,净给我找活儿干!我跟那刘向金都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在海城市也是有头有脸、有力度的人物,你们这么搞下去,最后指定两败俱伤!”
“我明白,周哥,我都懂!”侯西涛赶紧说,“但今天这事儿,无论如何你得帮我压下来!至于往后,我跟他们都撂下话了,谁也不再动用白道关系,纯玩社会的,该咋折腾咋折腾,绝不麻烦你!我也会找刘向木唠唠,让他别玩埋汰的,咱江湖事儿江湖了!”
周书记琢磨了片刻,应道:“行吧,今天这事儿我给你办了,下回可别再找我了!”
“放心吧周哥,下回指定不麻烦你!”侯西涛连忙道谢,挂了电话。
周书记办事确实有力度,一个电话打下去,原本已经准备行动抓孙岩的人立马停了手,这事儿就这么暂时压了下去。
可这动静哪能瞒得过刘向木?原本都人赃俱获了,受伤的兄弟、能指证的乘客都在,六扇门按理说早该动手抓孙岩了,结果硬生生没了下文。
刘向木一琢磨就明白,指定是上头有人出面压了事儿,能有这能耐的,除了侯西涛没别人!
他气得胸脯子一鼓一鼓的,当即掏出手机给侯西涛打了过去,电话一接通就带着火气:“涛哥!”
“哎,小木啊,咋的了这是?听着语气不太对呢?”侯西涛故作不知。
“涛哥,咱哥俩平时关系处得不错吧?”刘向木压着怒火,“是老弟哪块做事不地道了,还是说话得罪你了?你咋能帮着孙岩整我呢?”
“小木,你这话说的,咱哥俩关系不是一直挺好的吗?”侯西涛笑了笑,“我咋能帮着外人整你呢?”
“外人?孙岩都快把我逼死了!”刘向木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他抢我车、劫我货,啥意思我心里门儿清,不就是想要我这条线吗?但你告诉他,让他死了这份心!除非他把我们老刘哥仨全干没了,要不然这线一根毛我都不带给他的!”
“小木啊,话可不能这么说!”侯西涛叹了口气,“你哥金哥当年帮我办了不少事儿,咱们之间的关系那是杠杠的,我能胳膊肘往外拐吗?”
“那你还帮孙岩压事儿?”刘向木不依不饶,“六扇门原本都要抓他了,为啥突然不动手了?不是你找人摆的,还能有谁?”
“这话你说对了,确实是我找的人!”侯西涛也不藏着掖着,“老弟,不管咋说,你也算是道上混的,江湖人儿,我说这话没毛病吧?江湖的事儿,就得江湖了断,你不该报六扇门的,一报官,就没江湖的味道了!”
刘向木一愣:“涛哥,你这话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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