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见金轮法王面露兴奋,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讶。
金轮法王的表现让他极为满意,先前忧心金轮法王无法击败杨过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阿其那,低声道:“大祭司,”
“依你看金轮国师能赢得了杨过吗?”
阿其那黑袍下的身躯微微一颤,发出沙哑的笑声:“王爷,你看!”
“金轮国师似乎胜券在握啊!”
坐在台下的姆拉克,金色瞳孔死死盯着擂台上的两人,眼中满是贪婪。
他对杨过施展的剑法极为感兴趣,若是能将这些武学据为己有,配合即将到手的无形剑气。
到时他的实力必然能更上一层楼,达到当初老人真气离体的境界。
但他面对杨过方才展示出的武学时,金色的瞳孔中也首次露出郑重之色,低声喃喃:“意境……好纯粹的剑意。”
“此人若不夭折,假以时日,成就必定无法限量。”
“杨过,你最好不要输,否则老夫想要的东西,可就不好到手了。”
擂台上,金轮法王抹去嘴角血迹,眼神复杂地看着杨过。
有惊骇,有难以置信,也有一丝……钦佩。
“好一个‘无招胜有招’。”
金轮法王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杨教主的剑道修为,老衲佩服。”
杨过调匀呼吸,沉声道:“大和尚了过誉。”
“你这十一层龙象般若功,威力果然惊天动地,杨某亦是侥幸。”
“侥幸?”金轮法王摇头,“武道之争,何来侥幸。”
“杨教主能破我‘龙象合击’,你我今日之战,怕是要载入武林史册了。”
他顿了顿,眼中重新燃起熊熊战意:“不过,比试尚未结束!”
“老衲还有一招,想请杨教主品鉴!”
话音落,他竟将双轮掷于脚下,双手合十,闭目凝神。
一股更加磅礴的气息从他体内弥漫开来。
红黄相间的僧袍无风自动,周身三丈内的地面开始微微震颤,细小的木屑竟缓缓浮空而起!
杨过瞳孔骤缩。
他感受到,对方正在酝酿的,已不仅仅是内力或招式,而是一种……意境?
或者说,是龙象般若功修炼到极致后,与某种天地之力产生的共鸣?
金轮法王猛然睁眼,双眸竟泛起暗金光芒,如同佛像开光!
他双掌缓缓向前推出,动作缓慢,却仿佛推动着千钧重物。
“龙象般若,第十一层终极奥义——”
“龙象镇狱!”
没有光柱,没有气浪,只有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的压力,以金轮法王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擂台木板“咔嚓咔嚓”碎裂下沉,整个擂台开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要崩塌!
杨过只觉得周身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无比,仿佛置身深海之底,举手投足都需耗费巨大力量。
更可怕的是,这股压力更是直透心神,仿佛有无数龙象虚影在脑海中奔腾践踏,要将他意志碾碎!
“这是……精神压制与真气压迫的结合?”杨过心头大震。
他熟知‘九阴真经’中的精神秘法,施展时可撼人心神。
却未想到金轮法王竟能将精神秘法与龙象真气结合,形成这种类似“领域”的压制效果。
在此领域内,敌人实力大打折扣,而施术者则如鱼得水。
“不能让他完全展开领域!”
杨过心念电转,知道一旦被对方领域彻底笼罩,自己将陷入绝对被动。
眼下要想摆脱对方的压制,那就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精神一振,暂时摆脱了精神压制的影响。
随即,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将玄铁重剑插在身旁,双手缓缓抬起,在胸前虚抱,眼神变得悠远而哀伤。
一股与金轮法王截然不同、却同样磅礴浩大的意境,自他周身弥漫开来。
苍凉、孤寂、无奈、眷恋、悲痛……
种种复杂情绪交织,仿佛秋风扫过荒野,暮雨打湿孤城。
那是离别之痛,是相思之苦,是人生无常的慨叹。
那是他前世领悟黯然销魂掌的的终极意境——心神俱伤!
此非掌力攻击,而是以自身情绪引动天地之力,形成情绪领域,与对方的精神领域对抗!
以情驭气,以意撼神!
两股无形的领域在擂台中央碰撞、挤压、交融!
没有声音,没有光影,但所有观战者都感到心头莫名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呼吸不畅。
一些心志不坚、或多愁善感之人,甚至眼眶泛红,鼻头发酸,想起了生命中那些离别与遗憾。
“这……这是什么武功?”朱子柳愕然,“竟能引动人心情绪?”
一灯大师双手合十,低诵佛号:“阿弥陀佛。”
“杨施主此功,已触及‘意境’之妙了。”
郭靖与黄蓉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与欣慰。
他们从小龙女口中得知杨过曾自创了一套掌法,但从未见他施展过。
未想到杨过会在擂台上首次施展这套掌法。
更未想到,这其中蕴含的奥义竟已精深至此。
擂台之上,两股领域僵持不下。
金轮法王的“龙象镇狱”沉重如山,镇压一切;杨过的“心神俱伤”哀婉如秋雨,渗透无形。
一个以力压人,一个以情动人。
一个刚猛无俦,一个柔韧绵长。
汗水,从两人额头涔涔而下。
金轮法王心中骇然更甚。
他这“龙象镇狱”乃是突破十一层后领悟的终极奥义,即便强如姆拉克都无法在短时间内破开。
他自认这一招足以碾压一切高手,却不想杨过竟能以情绪引动天地之力,形成另一种领域与之抗衡!
此子才多大年纪?
对武道的理解竟已到了这等境界?
“不能再拖了!”金轮法王一咬牙,催动全部功力,领域压力骤增三成!
杨过闷哼一声,脸色更白,嘴角再次溢血。
他的领域开始被压缩、后退。
但就在此时,他眼中哀伤之色更浓!
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与小龙女在古墓相依为命、在绝情谷生离死别、十六年后终得重逢……
前世那些刻骨铭心的离别与等待,化作最深沉的情感力量,涌入领域之中。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但若不曾相遇,又何来离别之痛?”
“若不曾深爱,又何来相思之苦?”
杨过低声吟诵,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他的领域,在这一刻,变了。
不再仅仅是哀伤与悲痛,更添了一分豁达、一分眷恋、一分对命运的不屈与抗争!
哀而不伤,悲而不怨!
“破!”
杨过双掌猛地向前一推!
并非实质掌力,而是情绪领域的终极爆发!
如同秋风扫落叶,又如春雨润万物,那股混合着复杂情感的意境之力,冲破了“龙象镇狱”的沉重压制,反向席卷而去!
“噗——!”
金轮法王如遭雷击,连退十步,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染红胸前僧衣。
他踉跄站稳,脸色灰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茫然。
他的领域,被破了。
不是被力量强行击破,而是被一种更复杂、更难以捉摸的“意境”渗透、瓦解。
杨过亦不好受,真气碰撞的反噬让他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他伸手拔起插在地上的玄铁重剑,以剑拄地,迅速稳住身形。
两人虽都是全力出手,但却只拼了个势均力敌。
杨过虽破了金轮法王的‘龙象镇狱’,却未将他击败。
金轮法王依然还能再战!
两人相隔五丈,喘息对视。
同时又都在快速调息,以恢复到战斗状态。
观战的人群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连喝彩声都忘了发出。
所有人都被这场惊天动地的比试所震撼。
宋方阵营的人既担忧杨过的安危,又为他的精彩表现而暗自喝彩;蒙古一方则盼着金轮法王能尽快取胜,扬蒙古国威。
襄阳城头,吕文德紧紧盯着擂台上的两人,额角渗出冷汗。
他们能清晰地看到擂台上的局势。
“赵大人!” 吕文德沉声道,眼中满是担忧。
“杨教主乃我朝武林梁柱,若是他败了,襄阳的士气必然大跌,后果不堪设想。”
赵葵也是心急如焚,他看着擂台上撑着重剑的杨过,咬牙道:“杨教主同那番僧势均力敌,咱们必须做点什么,为他助战!”
他忽然眼睛一亮,看向城下的守军,“吕大人,让城头守军敲响战鼓,为杨教主助威!”
“战鼓振奋之声,定能助杨教主重振士气,找到破敌之机!”
吕文德闻言,当即点头:“好!!”
“传我将令,立刻敲响战鼓,为杨教主助战!”
“遵命!” 身旁的亲兵立刻领命,快步跑去传达命令。
随着吕文德一声令下,片刻后,襄阳城头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战鼓声!
“咚咚咚!咚咚咚!”
雄壮激昂的鼓声如同惊雷般响彻汉江两岸,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透人心
宋方阵营的人群被鼓声激发,顿时爆发出震天的呐喊:“杨教主!加油!”
“杨教主!必胜!”
声浪如潮,席卷全场,与鼓声相互呼应,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场。
杨过听到鼓声与呐喊声,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他转头望向襄阳城头,只见战旗招展,鼓声阵阵。
又看向宋方阵营中郭靖、黄蓉、小龙女等人关切的目光,体内的内力仿佛被瞬间点燃,战意更浓!
“多谢诸位!”
杨过心中默念,双手握剑,猛地发力,玄铁重剑带着更为磅礴的气势,朝着金轮法王劈去!
金轮法王感受到杨过气息的变化,心中一惊,随即冷哼一声:“些许鼓声,也想扰乱老衲心神?”
他体内的内力再次暴涨,左手金轮旋转到极致,右手掌力凝聚,同时朝着杨过攻去!
“轰!”
两人再次猛烈地碰撞!
磅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来,将擂台周围的木板撕裂出数道深达数尺的鸿沟。
“杨教主,你已受伤,何必再苦苦支撑?”
金轮法王沉声道,“只要你认输,老衲可以饶你一命,并劝王爷重用你,将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杨过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大和尚,此言差矣。”
“我杨过一生,不知富贵。”
“今日之战胜负未分,岂有认输之理?”
他深吸一口气,运转‘北冥真气’,快速恢复体内损耗的内力。
玄铁重剑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发出阵阵剑鸣,仿佛在呼应他的战意。
“好!既然你冥顽不灵,那老衲便成全你!”
金轮法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体内的内力再次催动到极致。
眨眼间,两人又已交手五百余招,时辰也已过了一个时辰。
杨过的面色愈发苍白,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擂台上。
玄铁重剑在他手中越来越沉重,手臂酸麻,内力消耗已近半。
但在‘北冥真气’的快速流转中,内力恢复快速,让他不会力竭。
所以,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剑意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凌厉,如寒冬腊梅,愈挫愈勇。
金轮法王的情况不比杨过好多少,杨过的剑力太过刚猛,每一次碰撞都让他内腑震动,气血翻涌。
他的僧袍早已被汗水浸透,胸口起伏剧烈,气息也变得粗重起来。
但他凭着龙象般若功的炼体功效,依旧保持着强大的攻势。
“杨教主,你已支撑不了多久了,何必苦苦挣扎?”
金轮法王一边攻击,一边沉声道,“只要你归顺大蒙古国,王爷必然重用于你。”
“到时,高官厚禄,享之不尽,难道不比你在宋国做一个江湖草莽强得多。”
杨过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大和尚,杨某生是宋人,死是宋鬼,岂会投靠尔等蛮夷?”
“今日即便战死,杨某也绝不会屈服!”
他一声长啸,内力陡然暴涨,玄铁重剑划出一道满月般的弧线,逼退了金轮法王的攻势。
金轮法王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冥顽不灵!”
“既然如此,可就别怪老衲无情了!”
两人虽口中互不让步,但出手时却又都留了几分余力。
一来是,先前几次全力相搏未分胜负,压箱底的绝招自然不会再轻易施展。
二来,一旦施展绝招未能取胜,自己必定会落得无力再战的局面。
时间一点点流逝,日头渐渐西斜,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擂台上的木板早已全部碎裂,两人的身影依旧在碎木中穿梭,打得难解难分。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交手两千余招,比试已持续了三个时辰。
虽然两人的招式都慢了下来,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更加沉稳,更加凶险。
汉江两岸的观战人群早已没了先前的喧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紧盯着擂台上的两人,脸上满是紧张与焦灼。
一时间,整个汉江两岸只剩下襄阳城头的战鼓声、擂台上重剑与金轮碰撞的金铁交鸣声交织在一起。
宋、蒙双方的心情都随着擂台上的局势起伏不定。
而在江北明教临时驻地,孟珙正站在一处隐蔽的帐篷内,听着手下的汇报。
“孟统领,战鼓声响,正是掩护坑道挖掘的最佳时机!”
负责组织挖掘的公孙清一脸兴奋。
“目前第一条坑道已掘进至外层栅栏下方,第二条坑道也已过半,预计再有一个时辰便能抵达水寨外围。”
孟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声道:“好!”
“传我命令,所有挖掘人员全力加速,务必在战鼓声停歇前将坑道挖掘外层栅栏!”
“同时,让佯攻部队做好准备,等候命令。”
“遵命!” 身后将领领命而去。
孟珙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蒙古水寨的火药库位置,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忽必烈,你没想到我等会再次攻击你的老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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