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和盛棠站在一旁，眼睛看着温暖，问盛棠，“最近顾真真还有没有来找你？”
“没有。”
盛棠点了根烟，立刻遭到了宋元的皱眉嫌弃。
“少抽点儿，对身体不好。”
盛棠：“是，宋大爷。”
宋元继续说，“对皮肤不好的，老的快。”
盛棠笑笑，“我老了也是个美丽又可爱的老太太。”
宋元不再说话了。
难以想象盛棠老了什么样，可能更讨人嫌，毕竟现在就挺讨人嫌的。
从小就讨人嫌，还会偷他作业。
宋元想到什么，忽然说一句，“听说，我们实验室有个教授要回国，他是实验室的投资人之一，某种程度上，算是老板。”
盛棠哦了一声，没明白宋元怎么突然和她说这个。
宋元的眼睛终于从温暖身上，短暂的移开了一瞬，他看了盛棠一眼，“他叫顾淮之。”
盛棠拿烟的手一顿。
宋元没继续往下说。
盛棠灭了烟，淡淡说，“顾家的任何人，都和咱们没关系。”
又说，“明年你要毕业了，离开实验室吧。”
宋元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他要工作，他要和温暖结婚。
即便他如今在实验室也有一份工资，但如盛棠所说，他们不能再和顾家的人有关系。
温暖拿着章鱼小丸子回来，开心的像个孩子。
她对这种新鲜的东西很好奇，水灵灵的眼睛里闪烁着光。
盛棠看着她，莫名心里有些奇怪，温暖许多时候给她的感觉，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而是，没见过这个世界的样子。
她对许多东西，都表现出惊奇。
像个刚踏出家门，踏进幼儿园的小朋友，随时瞪大了清澈的眼睛，发出惊叹，好奇，疑问。
至晟的工作人员打电话来，告诉他们要去化妆间换衣服，化妆。
温暖很好奇，想一起去看看，于是他们一起进了至晟大厦。
化妆间在三层，男女分开，到了门口，工作人员确定身份，给了盛棠工作牌，问跟着盛棠的温暖，“这也是你们乐队的成员吗？”
盛棠说：“不是，这是我朋友，她陪我一起来的。”
工作人员很严肃的说：“不是的话不可以进化妆间，请到观众席。”
温暖有些失望，但还是跟着宋元一起离开了。
盛棠进了化妆间，造型师给了她一套舞台小礼服，盛棠看了又看，“算了，我还是穿自己衣服吧。”
她今天穿了条工装裤，上半身宽带背心搭了牛仔外套，随意到像是来遛弯儿的。
但她看了那件演出服，就……
是顾真真的设计风格。
坐下化妆的时候，旁边同样演出的女生和她打招呼。
盛棠礼貌的一一回了，坐在对面的一个女生突然说，“听说罗总监很赏识你。”
隔着化妆镜，盛棠歪头看她一眼，笑笑，“是吗？好遗憾，我竟然没听说。”
对面的人不说话了，一旁的女生接过话去，“你是在白夜驻唱吧？我之前从网上看到过别人上传的你唱歌的视频。”
盛棠：“我不上网，不太知道。”
又对化妆师说，“帮我画简单一点儿就行。”
她在酒吧唱歌的视频，是在她和顾均庭的事情满天飞的时候，被好事的网友扒出来的。
唱得再好，也就像一颗石子被丢进了汪洋大海。
一则桃色新闻，才如惊涛巨浪，只不过原先早就冲刷不见的石子，被一并卷起，拍在了沙滩上，所以，有人看见了。
但看见的人，对一颗石子印象少之又少，他们只记得那场大风浪是怎么把她推上浪头的。
化妆师帮她夹起额前的头发，问她，“你的头发做过吗？还是自然卷？”
盛棠说：“自然卷，天生就这样，拉不直。”
拉不直，做头发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钱。
化妆师立刻说：“拉直干嘛呀？你这个自然卷的弧度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平时做好养护就可以了，不要折腾你的头发了。”
盛棠：“养护啊，我用再多的护发素，它还是卷的，就是不直。”
化妆师：“……”
“你为什么一定要它变直呢？这个弧度多完美呀！”
盛棠从化妆镜里看一眼化妆师，“你的头发是直的，又顺又直，服服帖帖，完美。”
化妆师：“……”
试图转移话题，“我给你画港风妆容怎么样？你的脸型很合适，再加上这一头自然卷，特别贴。”
盛棠想了想，点点头，“那好吧。”
纠结之后，扭头看化妆师，“真的不能拉直吗？像你的头发一样。”
化妆师：“……”
两只手贴着盛棠的脸扭回去，化妆师严肃而认真，“听我的。”
盛棠：“好的。”
心里：至晟的化妆师也不怎么样，竟然连她的头发都搞不定。
化妆师心里：她到底是对一头直发有多大的执念啊！
完成之后，化妆师十分满意这个妆容，一定要拉着盛棠一起自拍，说留下做纪念。
盛棠：“那你答应，如果我们下次遇见，你给我把头发拉直，我就和你拍。”
化妆师：“……”
做出了违背职业道德的承诺之后，化妆师终于得到了九宫格自拍。
每一张都点开，放大，查看一番之后，化妆师收起手机，对盛棠说，“你的头发拉不直，别妄想了。”
盛棠：“……”
这操作……6啊！
露天舞台后面有临时搭建的休息室，供演出的人候场。
盛棠过去的时候，乐队的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大家默契的都没换至晟给的演出服，然后彼此不留情面的嘲讽了一遍各自的夸张妆容。
前面的节目有延迟，到了晚上八点一刻，还没有轮到他们。
林泉出去看了一眼，回来说已经下雨了，不过就是毛毛细雨，起了雾。
几个人一起去找工作人员问节目单。
工作人员翻看手里的节目单，问，“哪个乐队？”
“白夜。”
他们没费心起过名字，一直是用酒吧的名字。
工作人员翻看了，“下个节目结束之后就是你们了。”
林泉他们出去看了一圈，发现因为下雨，广场上很多人已经要走了，虽然至晟早搭了临时雨棚，但天气影响无可避免。
几个人明显情绪低落下去。
盛棠突然说：“换首歌怎么样？”
其他人都颇为无奈的看她。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看外面，等到我们上台，估计人要走一半。”
盛棠没看，她说，“走一半，那不还有一半呢吗？”
“换首歌吧，我要求换歌。”
林泉问她，“干嘛突然要换歌？”
盛棠说：“这样的话，要是我们表现不好，你们就把责任归我头上，我长这么可爱，你们肯定不忍心怪我，就会说，算了算了，反正就那样了。”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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