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青天白日的就说这些浑话。
“嗯，我等着。”
萧承看着她不服气的模样，心情大好地切起了盘中的培根。
“快吃吧，乔初月和霍郁川不在同一家医院，要去尽早，免得耽误我后面的安排。”
楚荷也没问什么安排，知道他忙，心想应该是昨天说的要加班赶工作，于是乖乖拿起叉子开动。
季霖开车，将两个人送到了医院。
走廊的消毒水味浓得呛人，楚荷跟着萧承走到监护室门口时，远远就看见司高韵双手抱臂靠着墙壁站着。
他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平日里精心打理的发丝也乱糟糟地垂在额前，遮住了一双泛红充血的眸子。
楚荷走近了才发现，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泛着青黑色，眼下是遮不住的乌青。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只剩下一具疲惫不堪的躯壳。
“情况怎么样了？” 萧承率先开口。
“你们来了。”
司高韵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嘴唇也有些干裂，肉眼可见带着血色的口子。
司高韵缓缓抬起头，那双往日里总是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看到楚荷和萧承时，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楚荷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莫名一酸。
她印象中的司高韵，永远是穿着得体、一丝不苟的样子，带着几分清冷的精致感，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现在，他却像个迷路的孩子，满身都透着狼狈。
“初月她，怎么样了……” 楚荷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提到乔初月，司高韵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他转过头看向紧闭的监护室门，抬眼看向天花板。
“命保住了，但情况不太好。体内注射的毒品剂量太大，影响了神经系统。能不能醒过来，醒过来之后会怎么样，都不好说。”
他是医生，最坏的后果他能够预料到。
以往这些对家属说的安慰的话，此刻无需别人来对他说。
他比谁都清楚那些医学术语背后藏着多少种残酷的可能。
他顿了顿，喉咙干涩的发痛。
“如果醒了，戒断反应会很痛苦。而且脑神经损伤严重，要是恢复不过来…… 可能会影响智力。”
楚荷的心猛地一沉，鼻子突然就酸了。
萧承拍了拍司高韵的肩膀，“别太担心，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总会有办法的。”
司高韵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我守在这里一天一夜了，里面的情况，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如果…… 如果初月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和痛苦，楚荷听着，心里也不好受。
她知道司高韵和乔初月的感情，他们虽然没有真正确认过关系，早就已经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也别太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楚荷轻声安慰道，“初月那么坚强，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再说了，你是医生，如果没有你，或许情况只会更糟。”
司高韵没说话，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监护室，仿佛这样就能看到里面的乔初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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