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回头看了一眼皇宫。
不知是不是这宫殿建成的年代太过久远，颓圮的城墙显得有些破败。
明明是大中午的，吴昊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这大明朝的权力中心啊，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吴昊感叹了一句，默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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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昊先是去吃了顿饱饭，然后又去了趟中央会考府，将各州府的亏空再核对了一次。
然后拿着那些亏空的名单，仔细想了想。
其中大部分亏空的官员只需要补上亏空钱粮就没事了，但还有一部分是需要交给锦衣卫去查一查。
让纪纲看看到底是不是官员自个儿贪污了。
吴昊看了两遍之后没找出什么能对自己现状提供帮助的人物。
关于明朝的官员，吴昊对明初相对了解一些，但朱棣时期，吴昊了解得不多，只认识一些主要官员。
“算了，还是直接去找纪纲吧。”
吴昊直接出门，先是去了一趟锦衣卫那边，却被告知纪大人在府邸里。
纪纲和吴昊都属于特务机构，平时没事的话在官府里的时间都是不多的。
比如这段时间吴昊就在中央会考府，天天算账。
即便已经成为都察院一把手了，也没咋去过。
纪纲是锦衣卫的一把手，也同样如此，大多只有在有重大事情的时候才会待在锦衣卫衙门。
吴昊便又去了纪纲家里。
门口的守卫已经见过几次吴昊了，知道吴昊身份尊贵，也不敢向第一次一般阻碍，先是将吴昊引进了偏厅，然后一个家仆迅速去通报。
不多久，纪纲就出来了。
“哎哟，这是哪阵风把吴大人吹来了？”
纪纲客客气气带着满脸笑容走了出来。
如果换一身衣服，谁能看得出来这个满脸和气，甚至连行动都慢悠悠的人竟然是明朝特务机构的头子。
吴昊起身跟纪纲寒暄了两句，随后被纪纲带去正厅，双双入座。
纪纲又招呼了侍女上茶，吴昊捧着茶，嗅了一口，感觉很不错。
吴昊又看了看周围的装饰，羡慕道：“纪大人真是会享受人生，娇妻美妾不说，就连这一个上茶的侍女都长得这么漂亮。”
纪纲摸不清吴昊今天过来找他干什么，但反正吴昊每次主动找他都没什么好事，心里有些提防，见吴昊不说来意，他也就乐意跟吴昊打哈哈。
“还行吧，吴大人如果喜欢，那兄弟我就送你了。”纪纲打手一挥，给了那个侍女使了个眼色。
那名侍女顿时有些慌张，但还是乖巧地走到了吴昊的身后。
如果吴昊不拒绝的话，一会儿吴昊走的时候，这个女孩就会跟着他一起走。
吴昊的确有些意动，倒不是垂涎美色，只是平日里一个人多有不便，如果能来个人伺候着起居饮食，也是不错的。
但从纪纲家里要来的人，吴昊怕是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谁知道这个是不是被精心调教过的卧底啥的。
“君子不夺人所爱，这要是传出去了，还不让人笑话，我是无福消受咯。”
吴昊摇摇头，还是拒绝了。
纪纲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喝了一阵茶，又闲聊了一会儿，突然吴昊状似无意提了一句：“纪大人知不知道雒佥这个人？”
“哦？之前的刑部尚书雒佥，如今的北京行部尚书，这谁不知道啊？”纪纲眉头一挑，知道正事来了。
吴昊沉吟片刻说道：“这人我不太清楚，事情是这样的，我都察院最近有人想弹劾雒佥贪暴，被我拦下来了，觉得还是应该调查清楚。”
吴昊接着说道：“尽管御史可以风闻奏事，但事涉部首，还是应该慎重些，因此才来问问纪大人你的看法。”
纪纲心里迅速回忆了一下雒佥这个人的资料。
洪武年间是佥都御史，跟吴昊是同行。
建文四年的时候，朱允炆都快不行了，临时让雒佥担任了刑部尚书。
后面朱棣成了皇帝，将他的刑部尚书给下了，想让雒佥去北平担任行部尚书。
然而北平如今还没组建好一套政治班子呢，所以雒佥仍然在应天。
但从职位变动来看，谁都知道，雒佥肯定是不被朱棣喜欢的那一批人。
朱棣真要是欣赏喜欢，不可能把这么个老臣调离政治中心。
纪纲当然也能知道，之所以看出来皇帝不喜欢这个人，纪纲却一直没有动他，就是因为之前摸不清楚皇帝的态度。
如今经过景清刺驾一事，纪纲才渐渐知道，皇帝对于替换掉这批建文旧臣仍然有迫切的要求。
但需要替换的人多了，雒佥算老几？
今天吴昊过来聊到雒佥，还说到手下的人想要弹劾雒佥贪暴，被他给阻止了。
这话纪纲要是信了，他都活不到今天。
首先都察院是一群文官组成的，专门用来监察百官设立的，这群御史一个个的恨不得把平日里走路都把鼻孔对准天上，不屑于用正眼看人。
平日里别说是雒佥这种人，就是王爷，甚至皇子，就包括皇帝，就没有他们不敢弹劾的。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是如此胆子大不要命，但大部分纪纲认识的御史，还真是这种不要命的。
真有御史要弹劾雒佥，不可能还提前跟吴昊知会一声，更不可能被吴昊拦下来。
都察院可不像锦衣卫，最大的官儿对下属的控制力是远远不能比的。
当初陈瑛就是想要接着吴昊拿出密诏，弹劾一波建文旧臣，顺带着换一批自己人进入都察院，奈何失败了，让吴昊给摘了桃子。
就连陈瑛这种官场老油子都要想方设法增加自身在都察院的影响力，吴昊才上任几天啊？
吴昊能有这个能力？
更别说还是弹劾雒佥“贪暴”。
就纪纲所知，雒佥为人还是比较正派的，虽说御史可以风闻奏事，但这个理由，应该连风闻都没有吧？
“哎，实不相瞒，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吴大人你也知道，我毕竟是跟着皇上从北边来的，对建文旧臣了解不多，如果吴大人需要，那没说的，咱立刻就找人查查。”
纪纲开始更吴昊打马虎眼了。
无论吴昊想要动雒佥的目的是什么，纪纲都不关心。
吴昊却像是没有听懂纪纲话里的敷衍意思，笑眯眯点点头：“好，那便劳烦兄弟了。”
吴昊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告辞。
纪纲礼貌性挽留了两回，见吴昊走得坚决，便起身送了一程。
等吴昊走后，纪纲越想越觉得好奇，于是便叫来了自己的头号马仔——庞瑛。
“去查查雒佥。”
一声令下，纪纲就将此事暂时抛之脑后了。
他现在太忙了，有太多的人可以对付，需要从那么多有亏空的官员中，找出那些皇帝不喜欢的人，这可是个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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