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凌云宗门口。
果然聚集了不少修行之人，列队报名的都有四排。
四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都有两人负责，一人登记，一人负责核实。
看样子他们准备的也很充分。
所以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住得近就是有好处，林芸这回就排在了队伍的前列。
很快就轮到了她。
“名字？”
“林芸。”
负责登记的长老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林芸，又重新低头继续写着，“你这名字……有前途。”
“多谢长老。”林芸嘴角微微翘起，这凌云宗的人态度可真好，和蔼可亲，她的选择没有错。
负责登记的外门长老嘴角抽了抽：“……”
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就有心机了，但属实不多。
于是语气淡了不少，“把手放在这个水晶球上，注入灵力。”
林芸也没注意这些细节，很自然的将手放上。
冰凉的触感随着掌心慢慢的往外扩散，直到水晶球里出现了五彩的颜色，林芸才适应水晶球的那股凉意。
双目直直的盯着，不敢错过一丝的变化，直到最后……全部变成了黑色。
时间就那么停顿了一秒，
林芸看着那团黑雾一般的水晶，有些懵逼，“这就是五彩斑斓的黑吗？”
她不是水木双灵根么，怎么就能黑色了，黑色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因为她的穿越体质，灵根也换了？
算了，想不通，
不懂就问：“长老，黑色是什么灵根？”
感觉到林芸热切的眼神，一直处在呆愣状态的外门长老，这才反应过来，匆忙给身后的人一个眼神，然后有些激动，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水晶球。
“大概……是……水晶球坏了，我们换一个再试试。”
林芸“……”
你确定是坏了，而不是你也不知道？
她严重怀疑自己被忽悠了，但是，她也没办法，毕竟她更想知道她是什么灵根。
等待的时间虽然短暂，可眼前的一幕也早已落入后面的修士眼中，身后的议论声也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黑色，快看，这里有人的灵根是黑色。”
“黑色的灵根是什么属性？没听说过呀。”
“大概是废灵根吧。”
……
不过就是这么一会，在场来报名的人都知道她是废灵根了。
但是林芸不相信，因为她知道她的修炼速度很正常，而且，原主是华光宗内门弟子，天赋不差的，总不可能因为芯子换了，灵根也会变差。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的到来，激发出了另一种天赋，只是比较少见。
果然，她被带到了另一个大殿中重新测试。
大殿中。
“这是赵长老，专门负责这次弟子招收事宜。”外门长老恭敬的介绍眼前之人，“接下来就有他亲自为你检测。”
“辛苦赵长老了。”林芸恭敬的微微弯腰。
这位赵长老神色如常，绷着一张脸，不怒自威的气势铺面而来，憋的林芸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会，她真的有些吃不准了，如果她的灵根真是罕见稀有，不可能只有一位长老来测试，与常理不符。
如果她猜错了……万一……也许……还真有可能是废灵根。
于是，神色更加恭敬了，
不管怎么样，反正就算是废灵根，她也能修炼，总不至于外门都进不了。
她给自己定的要求一向很低……
其实，真的是她想多了，赵长老从来都是这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若是熟悉赵长老的人自然就能发现他的紧张，呼吸凌乱，碎发随意的飘落，整个身体都是紧绷着。
刚收到消息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宗门今年不知道是积了什么德，开始撞大运了，随便招收一下，就来个百年不遇的特殊天赋的天才。
简直就是……阴谋得逞。
见到是林芸这样一个小姑娘，他就更满意了，姑娘好呀，乖巧，听话，比那几个臭小子强多了。
待他稍稍平复心情后，取出一个水晶球，语气不免柔和了下来，“不用紧张，我们再测一遍。”
……
主峰的大殿中，
赵长老把测试结果宣告了一遍，还不忘催促宗主，“宗主，这可是百年都遇不到的天赋啊，我们得告知其他宗门。”
最主要的是，他们宗门终于要扬眉吐气了，那还不得闹得整个修真界都知道。
也让其他宗门瞧瞧，我们凌云宗要立起来了。
“这哪里是百年不遇，就是在整个修真界，拥有空间系的灵根的修士，一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而且，年轻一辈中，也就我们凌云宗这棵独苗了。”其他长老更是附和道。
“是啊，瞧她这名字，林芸，简直就是上天特地为我们宗门送来的。”
“跟我们宗有缘，否则怎么一眼就被我们相中了呢。”
他们没见到人，凭着名字，天赋，就已经把她夸的天上没有，地上无了。
实在是这近百年来，宗门大比每次都是倒数第一，倒置分配到的资源也是五宗里最少的，没有资源，就吸引不了天赋好的弟子，这样日复一日下来，真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憋屈久了，就是想找个机会发泄出来，况且这里没有外人，大家都知根知底的，说话就更加随意了些。
而慕凌川作为宗主，自然想的更多，眉头微皱，“诸位长老，依我之见，我们不仅不能宣告，还要瞒着，对外只说我们招了一个亲传，其他的一概不说。”
还没耍够了，宗主你就一盆冷水浇下来，好吗……
几位长老还没有理解宗主的意思，
“宗主是担心……”邱长老作为宗主的左膀右臂，立马就能意会他的顾虑，“的确，林芸的修为太低，年纪太小，若是过早暴露她的天赋，恐对她来说，不是一件乐事。”
孩子还小，心性未定，若是引导不好，对她日后的修行必定有影响。
其实他们更担心的是，有些人看不得别人好，修真界的本就不缺天才，唯缺能平安成长起来的天才……
“宗主顾虑的对，”赵长老一拍大腿，“从明日开始，我亲自教导，我们一定要在明年大比之前，把这丫头的修为提上来。”
秋长老默默扶额，参加明年的宗门大比，那你还瞒个什么劲……
算了，事后再提点他吧。
不过他说的没错，林芸的修炼的确要安排在日程上了，只有自身强大，才不畏惧危险，陷害，宗门也不可能时时都护在她的身边。
这里讨论的如火如荼，完全都把林芸这个当事人给忘在了门外了，直到听到她的那声叹息，“凌云宗的人可真是好人啊。”
她起初也就是想借个身份而已，他们提供安全的住所，她也付出相对应的劳动，在林芸眼中，这就是平等的劳动关系。
如今看人家这么处处为自己着想，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她这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人付出真心，她也必定还以真心。
而大殿中的众人也反应过来了，他们把最重要的人给忘记了。回想起自己刚才激动的差点对着大殿吼几嗓子，各个都是尴尬的转头望天。
哪个蠢货把林芸丫头带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虽然在门外，但那敞着的大门都在提醒他们，刚刚他们的谈话她都听到了……
真是丢脸丢到小辈面前了。
蠢货赵长老自己才想起来，他刚刚吩咐林芸在外面等着宗主传唤的，结果进门就被其他长老的激动言论给忘记了。
只能尴尬的咳嗽一声，躲过那些不善的目光。
其实，以他们的修为，完全能发现门外有人。
只是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主峰的正殿，在一宗之主加上数位化神期长老的面前，哪个宵小敢在这偷听，再加上情绪上略微激动，自然就有些放松警惕了。
既然都听到了，慕凌川也就不解释，反正林芸迟早会知道这些长老的性格，修行之人本来就不拘小节。
于是将人唤到面前，轻声问道，“林芸丫头啊，站了这么久，累不累啊！”
林芸哪见过这么亲切的宗主，她认识的都是那种高高在上，给人一种势气凌人的感觉，突然来这么一句，有些受宠若惊，迟钝的摇摇头，
不累不累，这才哪跟哪啊，她全程在看戏，精彩着呢。
慕凌川选择忽视掉林芸眼中的那丝兴奋，继续耐心问道，“刚才我们的讨论你也听见了，你可有什么意见？”
“是啊，是啊，你要是有什么条件，也尽可以提，我们一定答应。”赵长老也是一脸的和蔼。
要是被杜衡等其他亲传见到他们师傅与长老的这副样子，大概下巴都收不回来，在他们的记忆中，他们只配被叫‘臭小子……混小子……滚’之类的话。
“全凭师父与诸位长老做主。”林芸又是恭敬的行礼。
他们对她的态度越好，她就越恭敬，自然脸上的笑容也更真诚，而且，刚刚宗主已经说她是亲传了，那自然就是宗主的弟子，她也不别扭。
如此乖巧的女娃子，幕凌川更满意了，“我马上让杜衡带你去你的住所，他是你的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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