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海挂掉电话之后心里绝望了，如果是上面的命令，他这次翻盘的可能性为零，就像是对方说的一样，在胡杨对他产生威胁的时候，他可以不择手段选择除掉对方，现在对背后的人来说也是一样，对方一旦认为他有威胁，会给他选择的余地么？
又或者胡杨的事情原本就是一个让他跳下去的陷阱。
张金海也想过拿着他们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威胁对方，可是他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只是知道省厅里也有人和“那些人”有接触，可具体是谁，是什么职位，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些张金海都一无所知。
他还想挣扎，可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之有两个选择，第一，同归于尽，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第二，趁现在还有人身自由，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好好地躲起来，但他又舍不得放弃现在的一切，因为现在的东西都只是他的猜测，也许是虚惊一场。
至少现在还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传过来，刚刚的话也只是那个人的一面之词。
一想到这里，张金海突然回过神来，猛地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才发现连带着半光的脑壳上已经布满了冷汗，领口都被汗湿了，他稳住自己微微发抖的身子，慢慢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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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排一开始进行的并不顺利，因为搬迁的原因，附近的村子这些年对于所谓的警方都有些抵触，因为过去那些年他们没少发生摩擦，也因为管辖权的原因，村子里这几年发生的案子处理的很慢，这就导致村民对警察的抵触更强。
“大娘，我们就是来咨询一些情况。”
赵峰拉住了第四个遛弯的大娘，总算是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可是大娘头也没回，只是把赵峰的手用力摆掉：“问啥，我啥都不知道。”
赵峰和另一个同事无奈地蹲在了地上，俩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
他们并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但从前面几个人来看，这里的人对他们并不怎么友好。
就在两个人准备继续摸排的时候，一个扎着马尾穿着蓝色长裙的女孩朝他们走了过来，两个人顿时露出了兴奋的目光，几乎是异口同声：“你好！”
女孩疑惑地慢慢停下了脚步，看着两个人，懦懦的问了一句：“怎……怎么了？”
“别紧张，就是跟你咨询个情况。”赵峰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另一个人也跟着说道：“对，我们是正阳市公安局的。”
但就在他亮出自己证件的时候，俩人对视了一眼，心里一凉，脑子里闪过一个声音：坏了。
果然，女孩听到他们两个人是警察的一瞬间，往后退了一步，眉头也微微皱了皱，说了两个字：“骗子。”
女孩年龄不大，看上去二十来岁，眼神清澈，也就是这句“骗子”，让两个人看到了希望。
“姑娘，我们不是骗子，我们真是警察，这是我们证件，我们警号在这，你可以拍照。”赵峰打起精神，兴奋地掏出自己的证件重新放在女孩眼前，又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警号。
“可是我妈说只要遇到说自己是警察的都是骗子。”
女孩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妈……”赵峰只吐出俩字儿，就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因为他发现刚刚那个大妈又回头了，而且朝他们走了过来，还扯了扯女孩的袖子“娟儿，跟这俩人唠啥，瞎耽误时间，回去吃饭了。”
“好。”
女孩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赵峰彻底绷不住了，大喊了一句：“等一下，让你们协助办案怎么这么困难呢？”
大娘和女孩都愣住了。
最后还是大娘先缓过神来，带着不耐烦的腔调问了一句：“啥事儿啊？”
“大娘，有水没，渴了。”赵峰旁边的同事舔着嘴唇嘿嘿笑了一声。
两个人跟着大娘一起回了家，路上大娘一开始没说什么话，大概是觉得赵峰他们年龄小，跟之前遇到的警察不太一样，就聊了几句，结果这一张嘴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把林场建设到现在的事儿说了个遍，赵峰心里也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这儿的人对他们有这么大的敌意了。
“我们这村里没几个人了，年轻人去了市里头，上年纪的死的死，走的走，我是腿上年轻时候受伤落了毛病，老伴儿也走了，就一个姑娘拉扯这么大，就留村子里了。”
大娘说话的时候语气依然不怎么好，但至少可以正常沟通了。
“对了，以前我们报警都没人管，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还值得你们上门？”
“哦，附近有人死了。”
赵峰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身边的同事就秃噜出来了，这句话不打紧，把大娘跟小姑娘都吓了一跳，毕竟他们这儿本来人就少，还没人管，真要是出来个流窜的杀人犯，这娘俩简直就是活靶子了。
“这两天你们村口的乡道上有没有什么可疑车辆经过，就是平时看不到的？”
“我腿脚不好，前两天都没出门，就今天跟着姑娘去地里看看他爹。”
大娘的声音这才收起了情绪，人命关天，尤其是她女儿也在，心里再大的怨气也不比命大。
“我，我想想。”
小姑娘看上去明显有些慌了神，抓了抓她的长发，看上去显得很可爱，只是这会儿四个人都没有其他心思了。
“我们门口的路平时车就少，但要说有什么奇怪的，我也不知道……”
“比如货车，厢式货车？有没有？”
这条乡道很窄，而且坑坑洼洼，就连两辆轿车错车都需要小心，正常来说运货的司机不会选择这条路，果然，赵峰的话音刚落，小姑娘就拍了一下手：“我想起来了，就昨天上午，一辆白色的货车路过，因为我们门口的路况不好，几乎没什么货车，而且那辆车噪音很大，我记得很清楚。”
“大概几点？”
赵峰和身边的同事一下子来了精神。
“时间我记不清楚了……不过当时应该还比较早，应该在十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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