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后院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混乱之际，秦京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转头看向林凡。
急切地说道：“林凡，哮天犬不是能通过气味追踪吗？快让它帮帮忙呀。”
说着，秦京茹转身匆匆跑回秦淮茹家中，不一会儿便拿出一件秦淮茹的衣服。
林凡点点头，装模作样地朝着不远处的哮天犬招了招手，说道：“来，闻闻这味儿，把人给我找出来。”
“汪汪。”
哮天犬叫唤两声，认真地嗅了嗅秦淮茹的衣服。
实际上，整个四合院里所有人的气味，哮天犬都记得清清楚楚，即便不借助衣物，它也能轻易找到任何人。
更何况，秦淮茹本就是它昨晚亲手塞进公厕便池的。
闻完气味后，哮天犬迈开小腿，朝着院外跑去，众人见状，赶忙紧跟其后。
不得不说，哮天犬的演技也是非常奈斯的。
此时，秦淮茹失踪的消息已经在院子里炸开了锅，不光后院的秦京茹、何雨水、秦岭等人知晓，中院和前院的人也都被惊动了。
于莉也匆忙赶了过来。“怎么回事？秦淮茹不见了吗？”
秦京茹点头应道：“是啊，槐花说昨天晚上我姐出去后就没回来。”
于莉眉头紧紧皱起，突然说道：“我昨天晚上也听到外面有动静，还特意趴在窗户往外看了一眼，看到一个人影披着衣服往外走，好像是淮茹。”
“天色太暗，看得不是很真切，不过看她捂着肚子，好像是要去上厕所。”
这时，哮天犬已经带着众人来到了四合院外，很快便停在了公共厕所外面。
秦京茹和于莉等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急忙冲进了厕所。
林凡和其他邻居们则在外面等候，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几秒钟后，女厕内突然传出一声惊呼：“是我姐的手电筒，我姐的手电筒在厕所里！”
紧接着又有人喊道：“快看便池里面，我好像看到了一只手……啊啊啊，是尸体！”
伴随着阵阵惊呼，外面的邻居们都被吓了一跳。
“尸体？难道秦淮茹真的……”
“这怎么可能？人怎么会死在厕所里，难道是凶杀案？”
邻居们纷纷议论起来，因为男女有别，男邻居们只能在外面干着急，不敢进去。
而其他女同胞们此时再也忍不住，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冲进厕所。
林凡大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报警！”
“林厂长，我们家里没安装电话。”
“要不您去报吧，您家里有电话呀。”
林凡没跟这些邻居啰嗦，连忙装作着急的样子跑回院子。
如今的林凡，演技可谓炉火纯青，不管是谁，此刻从他脸上看到的只有焦急与担忧。
不过话说回来，秦淮茹已经是这个院子里第二个死在化粪池里的人了。
想当初，二大娘就是掉进露天的化粪池里淹死的，当时她在化粪池里拼命扑腾，肚子里不知灌了多少粪便。
而秦淮茹则是被哮天犬先拍晕，然后才掉进化粪池里窒息死亡，少了那一番挣扎，肚子里倒不至于像二大娘那样灌满粪便。
此时，公共厕所发现尸体的消息迅速传开，整条街都炸开了锅。
不光南锣鼓巷40栋95号的居民，其他院子里的人也纷纷跑过来看热闹，大家对着女厕指指点点。
在得知死的人竟然是秦淮茹后，有人面露惋惜之色，甚至还有人幸灾乐祸。
自从贾东旭死后，秦淮茹这个寡妇的名声就不太好，总有人在背后说她闲话。
如今她死了，这些人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说得更起劲了。
“我可听说了，秦淮茹在机械厂...不对，应该说是在旧轧钢厂的时候就老是勾三搭四的。”
“我老公就在机械厂，他和郭大撇子经常一起喝酒，有一次郭大撇子说漏嘴，说秦淮茹为了几个馒头，就跟他……”
“这么夸张吗？”
“那可不，听说秦淮茹可不要脸了……”
“哎，没有证据，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被抓起来批斗...人家秦淮茹好歹也是机械厂后勤部的组长，算是干部呢，传出去多难听。”
“人死为大，人家都死了，你们还说这些风凉话。”
很快，派出所的人就赶到了现场。
不光如此，林凡甚至还把保卫科的人也叫了过来。
直到中午时分，才把秦淮茹的尸体从女厕的化粪池里打捞出来，尸体臭气熏天，围观看热闹的人纷纷向后退开数米，一个个捂着鼻子。
小当和槐花两个小姑娘已经被秦京茹带回院子，如此凄惨的场景，自然不能让她们看到。
这一次带队的依旧是江飞，他眉头紧锁，仔细地打量着秦淮茹的尸体。
一旁的林凡也是神色凝重。
江飞沉声说道：“林厂长，你帮忙分析分析，她到底是失足掉进化粪池的，还是被人谋杀的？”
此时林凡手中正拿着一张纸和一支笔，他和江飞已经很熟了，江飞早就知道他有通过素描还原案发现场的本事。
林凡自然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至于死因，他早就想好了说辞。
林凡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一下秦淮茹的尸体。
然后走进女厕查看一番后说道：“江警官，我看秦淮茹的肚子浮肿并不严重，也就是说，她肚子里应该没灌进太多粪便，这表明她在跌入化粪池之前就已经昏倒失去意识了。
“女厕所里的痕迹没什么特别的，但掉在厕所里的手电筒却是关闭的。”
“尸体的裤子半脱，如果是男人行凶劫色，裤子不可能是这种半脱的状态。”
“至于劫财，谁会大半夜躲在女厕所里劫财呢？”
“而且这厕所距离两边和对面街道都有住户，但凡有惨叫声或者呼救声，都可能惊动周围居民。”
“可刚才你也问过周围人家了，昨天晚上没人听到呼救声。”
“我怀疑秦淮茹是在蹲坑的时候，因为某种原因突然昏倒失去意识，然后掉进粪坑的。”
“至于手电筒为什么是关闭状态，很有可能是她自己关的。”
“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你们比我专业，具体死因还得你们详细分析才行。”
说完，林凡又指了指自家方向，接着说道：“江警官，我养的那只大鹏鸟，目力和听觉都极为敏锐...如果有人在厕所里发生争执或者撕扯，大鹏肯定能察觉到，可昨天晚上它整晚都很安静。”
江飞点点头。
这时，秦京茹也折返回来。
她把小当和槐花安顿回屋子后，放心不下这边的情况，便急忙跑了回来，恰好听到林凡和江飞的对话。
秦京茹带着哭腔说道：“昨天白天，我陪我姐去了趟医院...是不是因为刚做了手术，低血糖，所以蹲坑的时候晕过去了？”
“手术？”江飞连忙问道，“什么手术？”
秦京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我姐把避孕环摘了！她跟我说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太难了，想找个伴儿，给孩子找个后爸，所以拉着我去医院把避孕环摘了！”
听秦京茹这么一说，江飞也觉得秦淮茹很可能是在蹲坑时突然晕倒的。
手术导致低血糖，低血糖昏倒...很合理啊！
“那你知道秦淮茹想找谁给两个孩子当后爸吗？”江飞又问了一句。
秦京茹摇摇头：“我姐只是有这个想法，但还没心仪的对象。”
她当然不会傻到说出林凡的名字。
一旁的林凡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昨天白天她请假没去机械厂上班。”
很快，秦淮茹的尸体就被抬走了。
或许是期望找到更多线索，江飞甚至调来了掏粪车，将公共厕所的化粪池翻了个底朝天。
然而结果不出所料，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法医最终的鉴定结果显示，秦淮茹体内并未检测出男性遗留物，这就排除了劫色的可能。
在秦淮茹的衣兜里还发现了十几块钱，显然也不是劫财。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十几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即便前不久全国刚进行了一次工人工资普调，10块钱依旧是绝大多数人好几天的工资。
这就说明也不是劫财。
尸体上唯一算得上有用的线索，就是脖子上有一块淤青。
不过经过法医分析，这应该是秦淮茹摔倒之后磕碰造成的。
随后，江飞前往医院，拿到了秦淮茹的手术单据。
据医生所言，女人在摘掉避孕环的手术之后，虽然低血糖昏倒的概率不高，但也确实存在这种可能。
于是，仅仅过了两天，秦淮茹身死的案子便结案了，最终判定为失足落水……
不对，准确地说，是昏倒之后失足掉进了化粪池，被粪便活生生憋死的。
林凡身为机械厂的厂长，厂子里一位小干部意外死亡，而且死者还是同院子的邻居...
出于人道主义以及邻里情谊，林凡亲自掏腰包，为秦淮茹操办了一场风光大葬，就连棺材都是定制的上好红木棺材。
下葬的墓地紧挨着贾张氏和贾东旭。
只是不知道秦淮茹死后，到了地下见到贾张氏，两人会不会掐起来...毕竟当初可是秦淮茹害得贾张氏掉进冰窟窿，淹死在北海的。
...
下午，街道办的王主任在几位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来到了四合院。
她满脸惋惜，上一次来还是为了给阎解娣找监护人。
“唉，秦淮茹真是命苦啊！她带着两个孩子，当初还答应给阎解娣当监护人，结果没过多久，阎解娣就因为把鞭炮丢进下水道引发爆炸给炸死了。”
“现在秦淮茹竟然也……”
说到这儿，王主任重重地叹了口气。
此时，王主任和那几位工作人员正坐在林凡家中。
秦京茹也在一旁陪着。
林凡开口道：“王主任，您今天来，应该是想给秦淮茹的两个孩子找监护人吧？”
王主任点了点头：“两个孩子年纪实在太小，贾小当才8岁，贾槐花也才6岁，完全没有生活自理能力。
要是没有监护人照顾，就只能把他们送到咱们四九城的孤儿院了。”
说完，王主任的目光投向旁边的秦京茹。
“京茹啊，你是两个孩子的小姨，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王主任，您就直说吧，您是不是打算让我给两个孩子当监护人？”
秦京茹面露犹豫之色，“按道理讲，作为小姨，我确实该担起这事儿。可我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没嫁人呢。要是身边带着两个孩子，将来谁肯娶我呀？而且我又没工作，收入实在不稳定……”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林凡抬手打断了她：“京茹，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以后这两个孩子的生活费我来出。只不过这监护人还得你来当，等你将来真要嫁人了，再把他们送走也不迟。”
其实刚才秦京茹那么说，是担心林凡不喜欢这两个孩子，毕竟将来她是要跟着林凡去港岛的。
不过现在林凡已经点头同意，甚至还答应承担小当和槐花的生活费，秦京茹自然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在她内心深处，也是想把小当和槐花留在身边的。
于是，秦京茹连忙点头：“既然这样，王主任，那这两个孩子我就接下了。”
听到这话，王主任微微一笑：“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就没问题了……林厂长，那我就不打扰了。
监护人手续的事儿交给我来办，办完之后我让人直接送过来。”
林凡点头致谢：“那就有劳王主任了。”
送走王主任后，秦京茹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后院，她先把后院的铁门反锁，然后径直跑进了林凡的屋子。
“林凡，我心里难受，你快来安慰安慰我。”
“来抱抱吧。”林凡张开双臂。
“不，不止要抱抱。”
“……！”
直到此时，秦京茹也从未怀疑过秦淮茹的死因，她心里认定了秦淮茹是因为手术导致低血糖，晕倒在厕所进而掉进化粪池。
她更从来没有将秦淮茹的死和林凡联系起来。
过了许久，秦京茹扶着墙离开了林凡的屋子：“我去给两个孩子做饭了，这几天我会一直和两个孩子睡一个屋，就先不过来陪你了...两个孩子刚没了妈，晚上肯定害怕。”
林凡嘴角微微一翘：“难怪你刚才折腾得那么厉害，原来是因为这几天都没法过来陪我，所以想把这几天的活儿都干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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