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俞俊生和程嘉嘉暂时解决了危机,还顺带收拾了仇人,倒是睡了个好觉。
可就苦了江秋白。
因为她发现那玩意儿压根儿就弄不下来,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掰不开,不仅掰不开,还因为过于用力划伤了手,血珠子哗啦啦的往下滚。
“啊啊啊!!!”江秋白气哭了。
这歹毒的两口子!
太气人了!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成,程嘉嘉不是没事儿吗,这两口子凭啥就用这么阴狠的法子报复回来!
他们怎么就这么斤斤计较?
怎么就不能大度点?
是的,江秋白猜到了这两人是故意的,不然谁家好人会无缘无故在大门口放这玩意儿啊?
分明就是等着自己上钩呢!
只是知道了也没啥用,毕竟是自己先干的不光彩,苦果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说都说不出来。
江秋白用剪刀也试过,结果,除了让自己疼的打颤,那个捕兽夹没有丝毫裂开的迹象。
也不知道这是那两个贱人从哪找来的,江秋白气的咬牙。
没办法只能任由它一直夹在脚上,等明天天亮了去找医生给弄开。
可脚上多了那么个东西有哪里睡得着?
江秋白疼了一晚上,压根儿就没合过眼。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两只眼睛猩红一片,就跟那画本子里兔子精似的。
但是江秋白自己可不知道,她虽然没睡着,但意识也一直昏昏沉沉的,人打起精神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
人还没有彻底清醒,屋门“哐当”一声从外面被推开,常大芬就骂骂骂咧咧的进来了。
“作死的小蹄子竟然又不做饭!想造反了不是,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小贱蹄子你……哎哟我去!”常大芬整个人虎躯一震,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指着江秋白结结巴巴:“你你你、你咋搞成这个鬼样子了?!”
这小贱蹄子以前虽然也不好看吧,可好歹还有个人样,现在这幅鬼样子,就跟活生生从地底下爬上来的似的。
江秋白头发乱糟糟的,面色比鬼还白,衣裳上散落着凌乱的血迹,再瞪着那双血红血红的眼睛,
娘的,大早上的,很吓人的好不?
常大芬的小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要不是还有理智在,她早拔腿就跑了。
江秋白没想到常大芬竟然这么不问一声就闯进来了,都来不及遮掩一下,身上的异常让她看了个正着。
心下一慌,还没想好用什么借口打发常大芬。
常大芬就满脸狐疑的骂道:“小贱蹄子晚上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是偷人被人揍了?!”
常大芬真这么怀疑!
不然一晚上咋就变成这样了?
指定是去干见不得人的事了!
再一看,江秋白脚上还有个铁玩意儿!
常大芬:“!!!”
不是,好端端的这人咋会被捕兽夹夹到?
再联想到昨晚听到的动静,常大芬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秋白。
“我去,昨晚上是你?!”
都说人上了年纪觉少,昨晚常大芬自然也听到了一些动静,可因着家里的事都还一团糟呢,她没心思去看,也就装作没听见了。
没想到,没想到昨晚嚎的那么大声的竟然是江秋白这个小贱蹄子!
江秋白当然不承认,还反过来问她,“什么昨晚?妈您说什么呢?””
她就不承认老虔婆能拿她怎样?
那真切疑惑的模样让常大芬顿时一噎,这小贱蹄子跟她玩心眼儿呢。
就这副鬼样子,昨晚嚎的不是这小贱人,她常字倒过来写!
心里认定了,她也不跟江秋白争辩,
她以为江秋白真是过去偷东西的,心想这小贱人还算机灵,家里紧吧了知道从外面搂东西回来,可又想到昨晚外面闹哄哄了半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小声骂骂咧咧:“个没用的东西!还没得手就让人发现了!”
“摸都摸过去了,咋就不顺手带点东西回来!”
“老娘养条狗都比你有用!”
骂到一半,忽然感觉周身冷飕飕的,常大芬抬头一看,就见江秋白一双血红的眼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自己。
“啊啊啊!!!”
常大芬吓了一跳,“你这小贱人你……”
眼见江秋白眼神越来越吓人,常大芬下意识的住嘴,“行行行,老娘不说了,不说了行了吧!”
常大芬面上不显,心里却暗暗心惊,这小贱蹄子现在咋看着这么吓人?
她看了一眼江秋白还血呼啦差的脚,心想这条好腿可别瘸了,不然家里的活儿谁来干?
于是,别别扭扭道:
“那啥,你脚上这个铁疙瘩要弄下来吧,我这就去找海城过来……呵呵……”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的江秋白太吓人,常大芬都不敢用平时的态度对她了,说话不自觉客气了许多。
“那麻烦你们了。”
江秋白也没有拒绝,能先弄下来去医院自然最好,也免得被人发现。
常大芬骂骂咧咧的找来郑海城,三人一起合力忙活,这才把捕兽夹从江秋白的脚上弄下来。
此时,江秋白已经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一张脸更是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母子俩对视了一眼,他们忙活的这么积极可不是来白帮忙的。
郑海城先清了下嗓子,“咳……嫂子,我听说院儿里人昨晚好像到处找小偷呢,你说这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在咱们院儿偷东西?还听说这该死的小偷还受伤了?要我说啊,真是活该!干啥不好偏偏小偷小摸!”
这话说的十分正义凛然,如果不是知道这人的前科,怕是得以为他是一个五好青年呢,江秋白心里冷笑。
郑海城还在继续表达对昨晚那个小偷的鄙夷、愤慨之情。
脚上的伤口好像变的更坏了,疼的江秋白脑仁疼,郑海城嗡嗡嗡的声音更让人烦躁了,她不耐烦跟他扯七扯八,直接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绕弯子了。
郑海城嘿嘿笑了下,直接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目的。
“嫂子,昨晚这事儿你也不想被外面的人知道吧?”
“我和妈替你瞒着也担了不小的风险的,”
“最近咱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海燕和海华读书都还要钱,我和妈又没个收入来源在家里多操心啊,万一不小心把你的秘密说漏了嘴,这……”
郑海城贪婪的笑了两声,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比了个手势。
就知道是这样!
这家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贪得无厌。
她在郑海城说话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江秋白厌恶的撇过头,“知道了!我手上现在没有钱,等拿到钱再给你和妈。”
“不过你们要记住,给我闭紧嘴巴!”
“那是自然!”
“我们肯定不说!”
常大芬菊花一样的脸上立马挂上了笑容,大声回道。
常大芬沉浸在天上掉馅饼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江秋白话里的漏洞,郑海城的眼神却闪了闪。
拿钱?
看来他这个大嫂还真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儿。
不过没关系,这钱啊,要了第一回,就能有第二回。
不管她有什么来钱的门道,他都得扒拉过来。
大哥进去了,他就是这个家的长子,家里的钱自然得紧着他这个顶梁柱花。
至于江秋白从哪里拿钱?
当然是问胡梅要了!
就像俞俊生想的那样,她手上没有钱,看不了医生。
所以必须得先找胡梅要钱!
把脚上的伤口随意用布条子缠了几圈,江秋白换了身衣裳就避开人,一瘸一拐的去前院找胡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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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胡梅家,胡梅生怕被人看见,嗖的一下快速关上门。
然后背靠着屋门,看着大早上就跑过来的江秋白一脸警惕,“你来做什么?不是说好了给几天时间让我和你大哥商量一下吗?”
一大早的看见江秋白那张脸胡梅只觉得晦气,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秋白忍耐着脚上的疼,跟胡梅周旋,“胡嫂子,这几天过去了,你们还没商量个章程出来啊?”
顿了下,她又似笑非笑的盯着胡梅,“我大哥可是运输队的司机,这点钱怎么可能拿不出来?胡嫂子,别是你们糊弄我的吧?这样的话,那我可就不好管住自己的嘴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好了。”
话里的威胁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胡梅一漂亮的凤眼双严死死瞪着她,咬牙切齿,“哪能呢,妹子你不知道,你大哥也就是看着光鲜,之前他家里爹娘生病掏空了家底,现在日子也不好过呢,你要的也太多了些,这不得给点时间我跟你大哥凑一凑?”
这贱人,上回竟然敢狮子大开口的要1000块钱!
她知道1000块有多少吗她!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
江秋白怀疑的看向胡梅,魏翔的爹娘生过大病?
还是这女人的托词?
江秋白对魏翔这人不了解,还真不知道这些,不过她也知道胡梅不会爽快的把这1000给她。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便十分善解人意的道:
“既然嫂子确实困难,那我也不难为你,只是眼下妹子我遇到了点难事急需用钱,还得嫂子你帮一把。”
帮什么帮?!
不就是要钱吗!
胡梅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假笑着感激,“妹子多谢你体谅!”
依照计划先给了50块,“你知道的,嫂子家里的钱都是马大哥管着,我一个女人手上没多少钱,这50块钱你先拿去用,其余的得等你马大哥回来再想想办法。”
这就是暗示江秋白自己手里没钱,要钱得等到马高升回来再说。
这是胡梅和魏翔商量出来的,先给一点甜头稳住江秋白,剩下的钱拖着,等魏翔那边完事就好了。
江秋白自然是不信的,就算马高升那里没钱,可不是还有魏翔吗,他一个运输队的队长,能没钱吗?
至于才50块吗?
经过一番拉扯和威胁。
胡梅这才又黑着脸不情不愿的拿出两张大团结拍在桌子上,“就剩这么多了,这下是真的没了!”
江秋白还嫌少,自己要的可是1000,拿70块打发自己算什么?
不过现在自己着急去看伤,就懒得和胡梅继续掰扯,先把脚上的伤看好了再说。
胡梅想靠着拖字诀赖掉自己的钱?休想!
她还打算靠着这笔钱开启新生活呢!
江秋白拿着50块回去,很爽快的给了常大芬和郑海城一人10块。
当然,她自然不会说自己有70块,只说自己还剩下10块钱。
这话,母子俩都不信,两人心里各有算计,只是面上不显。
或许是因为有了钱拿,常大芬这个婆婆难得善意提醒:
“哎你别去医院!万一被人发现了……我知道一个婆子,专门给人看些小病小痛的你这伤口也就是看着吓人,找她弄些草药敷了养着就行。”
给点甜头,日后才能从这小贱蹄子这里捞更多的钱!
江秋白可不知道常大芬的算计,她觉得常大芬说的有道理,自己去医院要是被院儿里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再有就是自己手上的钱不多,去医院估计又是一笔大的开销,这种赤脚大夫的中药就便宜多了。
于是按照常大芬给的地址,去了她所说的医婆那里,拿了草药敷上就回家了。
她要想法子把这回受的罪还给程嘉嘉和俞俊生!
殊不知,正是她这回的轻疏为以后埋下了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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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任孝生没在家睡,所以不知道晚上发生的事。
俞俊生也只是简单提了提江秋白对程嘉嘉的恶意,让任孝生以后注意着点,别跟她走的太近了。
任孝生山货的事情差不多处理完了,几人今天打算一起去医院查二十五年前的档案。
关爱莲既然确实有怀孕,还在医院生了孩子,那么最有可能出差错的地方就是医院。
所以他们打算去查一查当年的档案。
任孝生离开北城十来年,对这里的一切陌生的很,不知从哪里开始着手。
程嘉嘉和俞俊生往医院跑的多,算是有半个人脉吧。
所以就陪着一起来了,还能顺便给程嘉嘉做个产检。
关爱莲当时生孩子上的就是离他们大院儿最近的医院正是离他们大杂院最近的东城区人民医院,咳……也就是他们最爱上的那家医院。
俞俊生找的不是别人,正是小胡医生这半个熟人。
要说俞俊生和小胡医生怎么熟悉起来的。
还多亏了院儿里那些卧龙凤雏,一言不合就开打,一打就进医院。
因着经常“送”大杂院的邻居来医院,
更因为有着“差点被郑海洋打”这桩事儿,小胡医生跟和郑海洋不对付的俞俊生格外投缘,每回俞俊生来医院,两人总会凑在一起说说话。
这样下来,俞俊生跟小胡医生都快混成熟人了。
其他的事不敢说,查查以前的档案这种非走后门的事小胡医生还是能帮上一帮的。
果然,三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小胡医生说了,小伙子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任孝生一眼,二话没说就应了下来。
“多大点事儿!放心,包在我身上!”
“咱们一定要查清楚自己的身世,远离这种吸血蚂蟥!”
在小胡医生的帮助下,三人很顺利的借到了医院的档案。
几人在里面翻找了一番,程嘉嘉眼睛尖,一下子就找到了二十七年前产科的记录,欣喜道:“找到了!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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