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章 我能够理解
叶成的心中有些触动，伸手将谢可洛揽入怀中，让她的泪流在自己的肩膀上。
“现在，你可以说说，为什么剪短发了吧。”
叶成抚了抚谢可洛的背，轻声问道。
“我……”谢可洛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死死地攥紧叶成的衣服，仿佛脱手之后叶成就会离去一般。
近距离感受着叶成体内气息的强盛，虽然比不上自己的父亲谢盖，但却也不是一般的筑基能够比的。
谢可洛心里的压力更大了，只是默默地流泪，却说不出来。
无法向叶成传达自己哭泣的理由，也无法说明自己到底在挣扎些什么。
人与人之间，似乎不太可能感同身受。
谢可洛不想要让自己成为叶成沉重的负担，也不想要自己成为叶成的软肋。
这一种感觉在心里交织，虽然雨点打在身上冰冰凉凉，世界也清醒了过来。
但是思绪却如同被天空中的乌云所笼罩，闷闷的。
如何能够打破这样的困局，仅仅是与叶成的承诺吗？
叶成的承诺……
谢可洛攥着叶成衣服的手突然松了，似乎也没有那种想要强行把握的勇气。
叶成在这一刻似乎也感觉到了谢可洛的心意，她的眼神之中并没有坚定。
或者说，并没有了之前一定要待在叶成身边的坚定，而是一种回归到她自己身上的坚定。
说是坚定，倒不如说是重新回到朋友的位置，暧昧的关系，不再想要将叶成限制死。
爱从某种意义上讲，本身是一种剥夺，剥夺所爱之人再去爱别人的权利。
而在叶成的眼中，谢可洛此时似乎是放弃了这种剥夺，而是让这种坚定回归了本身。
这或许不叫爱，这只是单方面的等待与付出。
此刻叶成也明白了刚才谢可洛说新乡每年 12 月都会下雪的原因。
也明白了为什么是“只要你来，我就能陪你看”。
“不是这样的……”
叶成双手把住谢可洛的双肩，直视着她的眼睛。
“不是这样的……我……”
谢可洛的眼睛却是红了，看着叶成，狠狠地揪起了叶成的心。
“没事，我很清楚，这就是我自己想要的，你不必为难……”
谢可洛挤出一个微笑，煞是好看，却煞是凄美。
“凭什么？”
叶成怒了，直接给了谢可洛一个头锤。
力度并不大，但要是凡人，高低得整个脑震荡出来。
谢可洛懵了，看着叶成，不知道这个人突然发什么疯，刚才的氛围也被一下子打断了。
“你凭什么自说自话地就决定这样？我不同意！”
叶成的话有些霸道，但也激起了谢可洛的不满。
“这是我自己想要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凭什么质疑我？！”
谢可洛一言不合，直接拿出自己的佩剑，朝着叶成砍来。
叶成也毫不示弱，闪身掏出二阶通用枪格挡。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
几个回合下来，叶成凭借着更加高深的修为压制住谢可洛，这才说道，
“你所说的一切，都建立在我并不在乎你的基础上。”
谢可洛被叶成所压制住，也有些不爽，嘴硬道：
“那又怎样？”
“可我从来就没有不在乎你啊，我知道，从上次去了蓝田之后，虽然我做了承诺，但是你打心眼里还是觉得自己和我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只是被我给安抚住了。
“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你强也好，弱也好，都并不是我如今在乎你的理由。
“我在乎你，是因为你就是你啊，强也罢，弱也罢，都只是外在，你觉得在西国再强能够强过我们叶家？
“我在乎根本不是什么门当户对、金玉良缘啊。”
叶成说到这里也有些绷不住情绪，他完全明白了谢可洛的心理。
虽然她并没有直说，虽然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但是从她的决定就能够看出她完全将自己放在了一个低位，仿佛是位于自己之下的存在。
实际上叶成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也从来没有把谢可洛摆在自己之下的位置。
在他的心中，眼前这个人并不是随用随取，随用随弃的存在，而是自己真真正正喜欢的存在。
此刻的叶成多想回到最初两人相识，在总裁府中切磋的场景，不掺杂其他东西，纯粹的惺惺相惜。
总裁府的庭院中，新乡一号试飞成功，庆功宴后，酒醉之后，在桃花树下舞剑的场景。
陪伴着自己，月光下，思念无法触及的故乡的场景。
总裁府之中，自己做饭，她安稳地睡着的场景，两人一同吃饭的场景。
虽然在那之后，自己回了蓝田，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忽近忽远，但是联络的信件、来访时的开心，走过蓝田和新乡的每一处风景。
虽然这些信件在她的眼中似乎只是工作信息的交换，并没有体现出自己的事情，但是在叶成的心中，能够与之分享自己最新研究进度的对象。
这其中的艰辛与喜悦的感受和另一个人一同承担，一同寄托，已经是自己生命中特殊的存在了。
叶成并没有再说话，只是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了谢可洛，说道：
“我在乎的，从来的只是我们之间的木石前盟，纵然在你看来，我并没有那么在乎你，但这只是我没有说罢了。”
谢可洛有些茫然，打开小册子，一行一行的思念却是映入眼帘，却是从未听叶成谈起，他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
【你在等我如期归来，而这正是踏上返程的意义。】
【我习惯了你在桃花树下坐着的身影，灯火摇曳，你总是悄悄地问，猜猜看，我找到了什么？】
【我记得曾和你不断切磋的场景，不断重复彼此的名字，沉默时等着对方先笑……】
【落山风吹过新乡的上空，桃树摇晃，贺兰山脉一直延伸到水渠来的方向，穿过小贩居住的街道，仿佛能够听见你的声音，透着朦胧的月色，希望不是在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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