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样的毒？
顾淮眼皮跳了跳，下意识道：“那你们也觉得，这些和敌特份子有关？”
顾青山点头。
“卫行简这情况过于古怪，跟着他的同志传回来消息，他大半天什么也没做，直接租了个屋子睡觉。而且租的是西市那边的大杂院。”
西市那边的大杂院。
顾淮知道，那里什么人都住着，很乱很杂。
卫行简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顾青山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现在不知道他被影响后会带来什么后果，咱们除了能密切观察也没其他办法。”
顾淮想起那个火车上的大姐：“会不会用他去投毒？”
“投毒做实验？”
顾淮点头：“就跟之前一样的。以前他们做得隐秘，是有所顾忌。上回吃了那样大的亏，会不会什么都不顾了，来最直接和猛烈的反击？”
顾青山脸色变了变。
手敲在桌上：“应该不至于。卫行简……或是说他背后操控他的人，明显是有其他目的。如果只是为了单纯的下毒，朝普通人下毒，那他们为何不直接在洋城下毒？洋城与京市又有什么区别？”
顾淮也沉默了。
又问起顾青山洋城那边，林之夏他们有没有抓。
顾青山叹了口气：“立即打电话叫人去抓了。可已经人去楼空。”
两人相对无言，都沉默下来。
良久，顾青山问：“之前那毒，你们不是有办法解决了吗？这回……”
话未说完就被顾淮打断：“不行。这回不行了。”
见他爸一直盯着他，苦笑一声：“是真不行。我的想法你还不知道吗？要真行，我早就用了。”
顾青山却幽幽地道：“你若不愿意，我就去找晚意。我知道这事儿与晚意有关，甚至，这事儿很可能并不是你解决的，而是晚意解决的。”
顾淮冲他爸翻了个大白眼：“爸，晚意现在怀着您的大孙子。您吓她一个试试？”
顾青山瞪他：“臭小子，谁说要吓她了？我就是正常的请求。”
“爸，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这事儿是真不行。不是我们不做，而是没这能力了。”
顾淮见他爸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干脆地道：“之前我们也是借助了外力。这回，那外力在洋城的时候，就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用了。您就别追问了。但是真的没办法了。不然我也不会匆匆忙忙地就带着晚意回京。”
顾青山大为失望。
想了想，顾淮提醒了一句：“其实你们也不仅仅是要朝正常的方向去寻找，还可以从能人异士方向去寻找……”
顾青山神色一动：“你是指，术士这种？”
顾淮还以为他提这个，会被他爸臭骂一顿，没想到他爸竟然直接就道破了？
顾淮点头：“嗯，之前我们也不是用常规手段。”
想了想，他还是笑着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训我胡说，根本就不信这些。”
顾青山瞪他：“我以前是不信，可干咱们这一行的，总归是会遇上一些无法用常识解释的事。时间久了，也就不能不信了。倒是你们，瞒得挺紧。”
“没办法，这事儿说出去人家都不信。只能瞒着。你可别说漏嘴。”顾淮一摊手。
“行行行，赶紧滚。”顾青山自己却起身拎起外套又打算出去。
顾淮也没问，上楼回房。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却发现江晚间根本没睡，还在奋笔疾书呢。
“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写计划书。”
“还要多久？”
江晚意看了一眼手表：“马上睡了。”
*
西市某大杂院。
卫行简如同一个木偶一样端着盆饭菜出了屋，坐在院子里吃。
饭盆里的饭菜逸散出浓烈的香味儿。
立马将没睡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住卫行简隔壁屋的一个单身老汉率先凑了过来：“年轻人，你这吃的什么啊？这么香。”
卫行简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肉，你吃吗？”
那单身老汉眼一下子就亮了。
他这样的人，每天能混个肚饱就不错了。 哪里还有肉吃？
上回吃肉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伸着手就要往卫行简饭盆里抓：“吃吃吃，肯定得吃……”
卫行简却皱起眉，侧身躲开：“拿碗去……”
单身老汉有些不耐烦，不就吃块肉吗，还拿什么碗？
本欲站起身强抢，可对上卫行简高大的身板，还是默默地转了身去拿碗。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风风火火地进了院子：“周婶儿，周婶儿……”
年轻人从卫行简身边跑过，直接将他撞了一下，撞得他那满盆的饭菜都撒了一地，饭盆也“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年轻人似乎懵了懵，半晌没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后，赶紧和卫行简道：“对不住了小兄弟，这样吧，我弄洒了你的饭，这些饭看来也是不能吃了，我请你去外面吃……”
卫行简抬头盯着他看了几秒，阴恻恻一笑：“好啊，你弄洒了我的饭，你得赔。”
那年轻人立马点头：“好，我赔你饭菜。那咱们现在过去？”
“我去屋里换身衣服……”
卫行简起身。
就在这时，那单身老汉却猛地就扑了过来，趴在地上，也不管那些饭脏不脏，直接把那肉抓到手里就往嘴里塞……
年轻人想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只得大喊一声：“哎，你这人，这些都落到了地上，不能吃了，赶紧住手……多脏啊……”
单身老汉瞪了年轻人一眼：“你管我！我就爱吃，我就喜欢吃！你是不是也想抢我的吃的……”
“嘿，他不要了，这下我连拿碗都省了。”
年轻人目瞪口呆。
单身老汉却吃得津津有味。
年轻人想了想，心思一动，将地上的饭和菜一种用手帕包了点儿，揣进了怀里，然后才不动声色地站起了身。
他刚一起身，就看见卫行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就那样幽深地盯着他。
年轻人心头砰跳如鼓。
他……没发现吧？他应该没暴露吧？
年轻人佯装镇定地抬头冲卫行简笑笑：“好了吗？那走吧。”
卫行简瞥了那单身老汉一眼，嘴角扯出一个讽笑，率先往院外走。
年轻人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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