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博卓卡斯替先生，这就是我的想法。”
游击队的军用大帐中，罗亚在向博卓卡斯替。阐述着自己的想法，希望获得他们的合作的机会。
“你的选择是什么呢？博卓卡斯替先生。”
罗亚把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面，等待着博卓卡斯替的回答。
“你的想法很美好，你的理念也深入人心， 但…我并不认可它。”
博卓卡斯替给出了答案，他拒绝了罗亚。
但罗亚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早就预料到这一步了，如果仅凭这几个理论，就能说服这位固执的百岁老人，那罗亚才会感到奇怪。
“您拒绝的理由呢？博卓卡斯替先生。”
“它太美好了，罗亚，太美好了，好到令我不敢相信，而且对于你要推翻乌萨斯帝国这个想法…”
“我觉得它太幼稚了，你根本不明白乌萨斯帝国的军队到底有多可怕……”
“我知道。”罗亚打断了博卓卡斯替的话。“我清楚的知道乌萨斯帝国的军队到底有多强大。”
“那你为什么……”
“因为这个国家……”罗亚深深的看了一眼博卓卡斯替。
“这个国家现在跟您一样啊，都已经让战争深入骨髓。”
“但不同的是，在安定下来之后，您还可以解甲归田，但乌萨斯帝国就不同了”
“它已经停不下来了。”
博卓卡斯替仿佛被这句话噎住了，沉默的听着罗亚接下来的话。
“这个庞大而古老的帝国，宛如一辆破旧不堪、摇摇欲坠却仍能艰难前行的车辆。它一路颠簸，车轮吱呀作响，车身四处透风，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然而，即便如此，它依旧无法停止前进的步伐，因为一旦停下来，等待它的必将是无可挽回的分崩离析。”
博卓卡斯替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深知罗亚所言非虚，在他尚未离开乌萨斯之时，便已察觉到将近一半以上的贵族们对于战争有着一种几近癫狂的渴望与追求。
每一次当有人试图提议暂缓战争时，这个人瞬间就会沦为众人攻击的目标。运气稍好一些的，或许只是失去手中的权力；但若是运气不佳，不出几日，其尸首便会出现在某个阴暗狭小的隔间里，无人问津。
停止战争？这简直就是一个绝对不能提及的禁忌词汇！哪怕仅仅是稍稍表达一下希望暂缓战争的意愿，也绝不可能被那些疯狂的人们所接受。
博卓卡斯替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眼前这位年轻的少年身上。
他心里非常明白，这个革命军领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无误的。
倘若不是现任那位尚且年轻的皇帝凭借着自身的权威强行压制住局面，恐怕那群对战争满怀狂热之情的老贵族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乌萨斯的全部国力投入到一场接一场永无止境的残酷战争当中去，来去满足他们深不见底的贪婪。
“但您说的没错，博卓卡斯替先生，乌萨斯的军队依旧强大无比，世人都知道一句话。”见博卓卡斯替不说话，罗亚继续开口说道。
“当你与乌萨斯为敌的时候，那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乌萨斯注意到了你，那时就会明白，你与乌萨斯为敌和乌萨斯与你为敌的区别。”
“得益于他们的先皇，乌萨斯的军队通过军功来获得晋升，因为这个，即便是刚入伍的新兵，都拥有着强烈的战斗意志，他构建了一个合理的框架，只要乌萨斯的皇帝强硬，那他就是一只铁拳，能砸碎任何东西。”
“但如今的皇帝并不强硬……”博卓卡斯替接过了罗亚的话茬。“现在的皇帝在那些贵族眼里看来实在太软弱了。”
“正因如此，博卓卡斯替先生，乌萨斯现在是一只握不紧拳头的散沙，换句话来说，他们永远只能用一部分力量来对付我们。”
“而只要您带领游击队与我们建立合作关系。”罗亚抬起头来，与博卓卡斯替对视。“我们就能把1份力量与1份力量相结合，就能打破雪原上的黑暗。”
说完这些，罗亚从怀里掏出一个皮革水壶，拧开盖子喝了起来，等待着博卓卡斯替的回答。
“哎……”这位征战了100多年的老将叹了一口悠长的气。
“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罗亚，你的话打动了我，无论是对帝国力量的认知，还是对帝国现在情况的认知，你都超出了我的想象。”
鹿骨面具眼眶之中的红光消失了，那是这位老人闭上了眼睛。
“你不像我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不像那些为了自己那不可告人的阴谋而帮助感染者的人。”
“你的眼神告诉了我，告诉我，你是一个多么纯粹的人，你拥有着这片大地上所孕育不出来的良善。”
“我是个理想主义者，博卓卡斯替先生。”看到这位老人停下了话语，罗亚接着他的话说道。“理想主义者们都很纯粹，但往往超脱不出局限性而坠入深渊，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消失在黑夜之中。”
“但我有着纲领，带领我和我的追随者们走向我的理想的纲领。”红头发的德拉克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红色的书。“当我们团结了苦难者，当我们有了系统性的指导方案，我坚信我们的理想终有一天会实现。”
“你几乎要把我说服了呀，罗亚。”年过百岁的温迪戈老人再次睁开了眼睛，猩红的目光再次从鹿骨面具的眼眶中闪起。
“罗亚啊，罗亚.阿罗特斯，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杰，你是个行于光芒之上的英雄，纵使你的理想遥不可及到有些幼稚，我或许也没有资格去评价。”
“那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身死于半路之上的准备。”他将目光对准了罗亚，希望能从他身上看到或许会面对自己死亡的答案。
“那我会坦然接受的，先生。”罗亚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或许会死，但我的思想不会死，我的理想也不会死，总会有下一个寻火者拾取我尸骸之中未熄的余烬，带着我那一份继续走下去。”
“到那时他就是下一个我，每一个认同我思想的苦难者都会是我，当我倒下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这就是我的答案，不知道您，认可吗？”
他抱起手臂，等待着博卓卡斯替的发言。
“罗亚…… 罗亚啊……呵呵呵…哈哈哈哈……”
博卓卡斯替突然笑了起来，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发出了笑声。
“你的意志如此强大，你获得了我的认可，我同意你的要求，那不如来立个赌约吧。”
“洗耳恭听。”
“跟我打一场吧，罗亚，你的未来如此清晰，我想看看你有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到自己走到那天。”
“你输了，我依旧会代表游击队与你达成合作的协定，但如果你赢了，罗亚……”
他的下一句话如此令人惊讶，连罗亚刚才一直没有变化的表情，都出现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我会说服游击队里的所有人，加入你的革命军。”
喜欢明日方舟：新生的火星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明日方舟：新生的火星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