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秦傲雷呵了声，两条长腿却比这张不饶人的嘴诚实许多，也跟着几个弟弟追了过去。
“我们怎么办？一起？”秦傲云眨眨眼，望着一左一右的老大和老三。
被落下了的秦家三个哥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决定，不能再被弟弟落下，年纪的差距已经有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其他的差距还是要能有多小就缩多小。
虽然小厨房灸日只去过一次，可这段有些曲折的路还是记在了灸日这个记不住路的脑子里。
小厨房外的菜圃里多半的青菜还没到长成的时节，灸日打量着半人高的水缸中放养着的几条大鱼，着手磨起了去鳞用的铁签。
端坐在须臾空间中的战天几乎是满脸惊愕地看着灸日得心应手的去完鱼鳞，不仅细密的鱼鳞去的一片不剩，就连鱼皮都保留的完完整整，“暗夜家族的少主、暗夜帝国的太子，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君子远庖厨？你小子修炼不肯上心，做这些事居然如此上手？”
灸日没有理会战天的话，只问了句，“鱼汤喝不喝？”
“喝。”战天这会儿回的十分果断，毕竟单看灸日收拾鱼的手法，做出来的东西也不至于入不了口。
鱼肉在锅中翻滚的时候，秦家的兄弟们不论大小，都挤在了这间只有灸日一个人时宽敞得很的厨房里，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锅里清亮的水在片片沸腾的水花中渐渐泛起了诱人的白色。
灸日一边看着火，保证火候不会太过，又填了两根细柴进去才回头扫了眼将自己团团围起的如狼似虎的秦家兄弟们……
“出息！”秦傲云瞧着十开外的几个弟弟喉结不住地滚动，想也知道是在吞口水。
然而即便口水在嘴里流成了河，也没人过去打扰灸日，直到灸日把鱼汤盛进一只只木碗里，身周至少有着一尺的空地。
“大哥，您给姑父姑母送去吧，鱼还有很多，我再熬一锅，等你回来新的就熬好了。”灸日格外盛了几大勺放进食盒中的大海碗里，又将食盒封好，递给秦傲天。
秦傲天迟疑了一刹那才伸手接过，连着被鱼汤吸引了的秦家兄弟们也因灸日口中那两个陌生的称呼怔了片刻。
灸日下意识地屈起空了的手，说道，“来吧，一人一碗，先喝着。”
几个小的早就馋了，却不想先下手的竟是先前看着最沉得住气的秦傲云，一件二哥端过最大的一直碗，也不去找坐着的地方直接靠着墙喝了起来，秦家兄弟们急忙一人端着一直碗，或站着或蹲着，总之都在这连把椅子都没有的厨房里喝起了鱼汤。
灸日盛了两碗送进须臾空间，把剩下鱼汤全都盛到了盆里，又把汤底的鱼块也盛进了盆里，锅中换了清水下了新鱼，灸日才一手端盆，一手拿勺，挨个往这些哥哥们快要喝空了的碗里添汤。
秦老大送完鱼汤空着手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蹲在门口，一张脸都要埋进碗里的三弟头往旁边抬了几寸，一勺白汤借空流进了碗里……
先是蹲在门口的三弟……
再是坐在门槛上的五弟……
靠在墙上的二弟……
几个姿势更奇的弟弟们秦老大已经没眼去看了……
姿势虽然各不相同，可弟弟们像后脑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抬地歪头迎汤，再看一手盆一手勺的灸日，怎么也是三碗过后才养出的默契。
弟弟们吃的认真，不时偏过头去给灸日的勺子让路，碗里始终没有空着的时候，一时间竟是谁也没有发现大哥已经回来许久了。
灸日也沉浸在这新奇的喂饭体验中，直到饭勺和只剩了个汤底的盆敲得“当”一声，余光里才入了个不知站了多久的长兄。
对除了碗中的汤以外的所有人或东西浑然不觉的秦傲云只瞧着眼前多了一抹白色，下意识的歪了歪头，才发现那是一方帕子，“大哥？”
“擦擦嘴，像什么样子。”秦老大看似面无表情，实则一双虎目正嫌弃地盯着二弟嘴角的不知名的绿色碎渣。
秦家兄弟的眼瞳均遗传了秦父的琥珀色，可以说除了秦家老大的长相于父亲有几分相像，其余兄弟尽都遗传了至少五六分秦母的柔美，平时看着老成的少爷们此时像极了一只只护着食盆的大猫。
“大哥！来来来！我给你留位置了！”秦傲飞一手端着汤碗，一屁股将自己五哥往边上挤了挤，另一只手不住地拍着一只脚都放不下的那点儿地儿。
秦傲天默默控制着自己，不要做出不合身份的事……长长叹息了两口气，才伸手接过了灸日从五弟头顶上传递出来的汤碗，双眼打量了一番平时冷清得很，如今却拥挤十分的小厨房，说道，“明日言叫人来把小厨房扩一扩。”
“爹不让娘在旁的事上废心力，这小厨房十四不用留没人用了，我们也不是总会在一起，不用扩了吧？”秦傲言扒着碗边，弱弱地问了一句。
这话让秦傲言问得极没有底气，倒是和秦傲言黏在一起的秦傲飞来了兴趣，直接跳出来道，“我来！大哥！上回十四回来我就想把小厨房扩大些了，我们几个兄弟都坐不下，难道要十四和家里那些手粗脚大的厨子用一个灶台不成。”
“倒也不至于……”灸日刚想说出自己的意见，就被忙着符合的其他兄弟用声音压了过去。这小厨房扩与不扩对灸日来说实在没什么不同，即便扩了，他也不会有用上的那一天。
“也好。”秦傲天不准痕迹地瞪了秦傲言一眼，把这活安排给了秦傲飞。若不是怕放着灸日的面动手会毁了自己在灸日心中长兄的形象，秦傲言的一顿胖揍是少不了的。
也正因为灸日在这里，秦傲言才有胆子拒绝自家大哥。放在往日，再给他百八十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跟自己的大哥说一个不字。
毕竟秦家老大从出生那天起就很是省心，后来更是直接从秦父秦母手中接过了对弟弟们的管教，长兄如父，秦傲天在弟弟们这里向来是个严父的形象。
爹，不让你真打。
大哥，不让你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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