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煞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寻找破局之法。
但他绝望地发现。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阁下好大的口气！”
“就算你是宗师又如何？”
“我森罗廷也不是吃素的！”
夜煞色厉内荏地吼道，同时暗中给白眉上人使眼色。
白眉上人乃是成名已久的剑道高手，或许能看出这老头的破绽？
然而。
当他转头看向白眉上人时，却发现了一幕让他魂飞魄散的景象。
只见原本那个孤傲冷酷、杀气腾腾的白眉上人。
此刻竟然像是一只受到了极大惊吓的鹌鹑。
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
他那一对标志性的白眉，更是抖动得如同风中的枯草。
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那张老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以及……深深的恐惧！
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你……”
“你是……”
白眉上人指着叶忘仙，手指颤抖得如同帕金森发作。
刚才叶忘仙没有爆发剑意的时候，他还没感觉出来。
可当那股凌厉到极致、仿佛能刺破苍穹的剑意出现的瞬间。
一段尘封了三十年的恐怖记忆，瞬间涌上了白眉上人的心头！
那是一个属于剑的时代。
那是一个让所有剑客都绝望的名字。
白衣如雪。
来去如风。
一剑西来。
天外飞仙！
“你是……一剑西来，败尽天下英雄的白衣剑神……叶忘仙！！！”
最后三个字，白眉上人几乎是破音喊出来的。
声音凄厉，如同杜鹃啼血。
轰！
随着“叶忘仙”这三个字出口。
现场再次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如果说刚才只是震惊于老者的实力。
那么现在，就是彻底的疯狂！
叶忘仙！
这个名字，对于年轻一辈的杀手来说，或许有些陌生。
但对于像东海三怪、秦广王这样的老一辈江湖人来说。
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那是真正的传说！
那是真正的无敌！
“什……什么？”
“叶忘仙？三十年前那个挑翻了整个武林，一人一剑杀穿整个江湖的剑神叶忘仙？”
“我的天呐！他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完了……彻底完了……”
东海三怪中的老大，手中的铁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面如死灰，双腿发软。
面对叶忘仙，他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逃跑只是加速死亡的方式。
夜煞虽然年纪稍轻，但也听过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此刻听到白眉上人的确认，他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剑神叶忘仙！
那是传说中的大宗师啊！
这种只存在于话本小说里的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成了秦泽的人？
“呵呵！”
叶忘仙看着惊恐万状的白眉上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那笑容，看似和蔼，却让白眉上人感到通体生寒。
“看来你这森罗廷也不全是废物。”
“竟然还有人记得老夫的这点微末名头。”
“不错，不错。”
叶忘仙轻轻拍了拍手，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跟老友叙旧。
但听在白眉上人耳中，却如同催命的丧钟。
听到叶忘仙亲口承认。
白眉上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万丈冰窟，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完了！
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如果是别的宗师高手，或许还能凭着人多势众拼一拼。
或者是用利益交换来求和。
但叶忘仙不一样。
这个老疯子当年就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杀伐果断！
当年多少江湖名宿，仅仅是因为对他不敬，就被他一剑斩杀！
而现在。
自己竟然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还要杀他要保护的人？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吗？
想到这里，白眉上人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什么森罗廷供奉。
什么江湖前辈的尊严。
在绝对的生死面前，统统都是狗屁！
“扑通！”
没有任何预兆。
白眉上人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一跪，跪得干脆利落。
跪得毫无尊严。
“晚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
“不知剑神前辈驾临，多有冒犯！”
“望剑神前辈恕罪！恕罪啊！”
他不想死！
他苦修六十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修为。
他还没享受够荣华富贵！
看到这一幕。
夜煞彻底傻眼了。
这种打击，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白眉！你干什么！”
“你给我站起来！”
“杀了他！我们这么多人，怕他个鸟！”
夜煞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试图唤醒白眉上人的斗志。
然而。
白眉上人却是抬起头，满脸怨毒地盯着夜煞，破口大骂。
“夜煞！你想死别拉上老夫！”
“那可是剑神叶前辈！”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三十年前，江湖上有谁能接得住叶前辈的一剑？”
“别说是我们这些人，就算是把整个森罗廷所有的杀手加起来，给叶前辈提鞋都不配！”
白眉上人这番话，虽然是为了撇清关系，但也道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叶忘仙的强大，早已超出了人数可以弥补的范畴。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数量毫无意义。
夜煞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转过头，看向秦泽。
只见那个年轻人，依然保持着那个懒散的姿势。
双手环胸，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眼神中，满是戏谑。
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演完了一场拙劣的滑稽戏。
“怎么样？夜煞副阁主。”
秦泽漫不经心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一片死寂的大殿中，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刚才不是叫得很欢吗？”
“不是说要把我的娘子送人吗？”
“不是说要让我看着她被凌辱吗？”
秦泽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
“哒！”
“哒！”
“哒！”
脚步声清脆，像是踩在夜煞的心脏上。
“现在，我给你个机会。”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秦泽走到了距离夜煞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
他微微俯下身，看着夜煞那张惨白如纸的脸，笑容灿烂。
“你看，我这人很讲道理的。”
“只要你能说服他。”
秦泽指了指身后的叶忘仙。
“我就让你杀。”
秦泽的话，字字诛心。
夜煞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又看了看那个只靠名字便让人不敢反抗的白衣老头儿。
绝望。
无尽的绝望。
他知道。
今夜。
他败了！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之际，忽然数十道人影陡然出现。
来人着装统一，一袭蓝衫，袖口处都绣着一柄剑。
看到来人，夜煞的心中忽然又燃起希望！
万剑谷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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