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的话音刚落，蛮一就坐不住了，连忙出声打圆场:
“别，可以，再商量！”
“我这不是在跟你们商量吗？现在就看你们的选择了。”
言笑说完就开始自顾自的吃饭，不再看娄谷羽一眼。
娄谷羽此时也有些没脾气了，最主要的事，人家言笑说的句句在理，他现在确实是个大麻烦。
如果他身体没问题，还能仗着蛊毒之术找个势力加入，再寻找机会报仇。
可如今，他自身难保，如果没有言笑的治疗，他随时都可能没命，人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想到为保护自己而殒命的师傅跟长老，以及自己从出生就带着的血海深仇，他不敢死。
而现在，眼前这个不知底细的言大夫，是他唯一能看到的退路。
心里有了决断，他也就不再纠结了，直接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言笑看到他的动作，嘴角勾起一丝不太明显的弧度，态度也比刚刚好了很多:
“想通了？在我这里，做了选择可就不能后悔了。”
娄谷羽夹菜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瞬，接着便看向言笑带着些微挑衅的说道:
“我现在就这烂命一条，没什么豁不出去的。
倒是你，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以后会面对苗族无休止的刺杀。
不光如此，苗族的蛊毒之术是不外传的，我要是教了你，你以后便是与整个苗族为敌，你确定要学？
你要是真的学了，以后与我可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没有一点后悔的机会。”
这些言笑已经想过了，她既然一开始就决定了要抱男主的大腿，那就会是男主阵营的人，与苗族人本就是对立面。
而且，她一直都坚信人心易变，只有利益才是千古不变的。
与其赌沈慕之的良心，还不如让自己有足够的价值。
学会了蛊毒之术，并且将娄谷羽捆绑，以后男主要求到自己身上的事就多了。
那自己的地位，可就不是看人脸色过活的菟丝花，而是能咬人的霸王花。
她虽想抱大腿，可抱大腿的姿势得自己说了算，以她的脾气，让她仰人鼻息过活不太可能。
所以，自己的手里必须要有足够的筹码才行。
这也是言笑直接点明娄谷羽身份的原因，如今又怎么可能会退缩。
“我会不会后悔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了，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就谈谈细节。”
“行！”
娄谷羽见言笑没有丝毫惧怕的样子，只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更疑惑她的底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这种事，他没必要问。
虽然只是短时间的接触，但他已经看出来了，面前这个黑脸大夫深不可测，并且是个不会吃亏的利己主义者。
这种人不会干没把握的事，那他现在跟着他，说不定还是自己的一个机缘。
只不过，跟着归跟着，让他为奴为婢他是不会同意的，于是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同意跟你三年，这三年里，我可以用蛊术为你做事，也可以教你蛊毒之术，但只限于这些，你休想拿我当下人使唤。”
娄谷羽在言笑这里的价值，也就是蛊毒之术了，对这个条件她没什么不同意的，她也没心大的想收这位当仆人。
不过她还是有别的顾虑的，也直接提了出来:
“可以，不过有一点你也必须同意。
那就是，没有我的允许，这三年里除非你自己遇到了威胁，否则你不可对任何人使用蛊毒之术。”
言笑说完，想起书中提到的娄谷羽身上的血海深仇，赶忙补充道:
“苗族人除外。”
娄谷羽听到这个条件，脸上的表情有一点不爽，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而言笑的话还没有说完:
“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提前说明，我这个人不信口头上的承诺。
所以，下一次治疗我会在你体内留下一些后手，平时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
但是你若不信守承诺的话，我怎么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就能怎么把你送回去。”
娄谷羽听了这话，表情立刻阴沉了下来，原本夹菜的动作直接僵住，看向言笑的眼神如刀子一般直刺过去，一副随时要掀桌子翻脸的架势。
沈七月发现气氛不对，赶忙把红烧肉往自己跟前带了带，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娄谷羽。
蛮一更是紧张的手心冒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罪魁祸首言笑，依旧老神在在的吃着自己的饭，抽空看了一眼娄谷羽后，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别这么看着我，除非你能想出其它法子，让我信任你。否则，我是不会放心把毒给你清理干净的。
要是我把你毒解了，你却跑了，我找谁去？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对谁都好。”
娄谷羽本来是十分生气的，可等听完言笑的话后，他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他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之色，最后咬牙问道:
“那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三年后你会放我自由？”
言笑耸耸肩，语气淡淡的:
“我没办法让你相信，但是你没得选。”
“你……”
娄谷羽觉得自己不能再跟言笑交谈下去了，他怕自己会直接被气死，更怕自己会忍不住把这黑脸大夫弄死。
看出言笑不可能退步，而自己确实没得选，那还不如痛快赌一回。
“行，就这么说定了。”
娄谷羽咬牙切齿的说完后，就带着像是松了一口气的蛮一起身准备离开了。
言笑也没有挽留，只在他们出门前提醒道:
“既然定下了，那今天晚上就开始下一轮治疗。以后每天上午蛮一教我武功，下午你教我蛊毒之术，晚上治疗你的毒。”
娄谷羽脚下微微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直接就开门出去了。
等他们走后，沈七月才问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疑惑:
“嫂嫂，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事啊？我感觉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你什么时候认字的啊？这也是你七岁前的记忆吗？”
“差不多吧。”
言笑微点了点头，想了想才继续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只要知道，我的秘密对你没有影响，更不会伤害你就行了。
以后他们教我武功跟蛊毒之术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如今这个世道不太平，靠人不如靠己，多一个保命的手段有备无患。”
“我，我也可以学吗？”
沈七月听了这话，眼睛立刻就亮了，哪里还有心情管什么秘密不秘密的啊。
她就跟怕言笑反悔似的，赶忙点头:
“我会认真看的，谢谢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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