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方林郭厂长的面色复杂极了，他看着面前衣衫不整，似乎下一刻就要跪倒在地的姑娘，半晌不知从何说起。
他的儿子郭金宝，这会儿的状态也是明显不对，没看都被人压着往保卫科走了，人还是恍惚的吗？
“来两个女同志，给这位，这位女同志整理一下，然后送她去医院。”
她身上的伤明显不对，他脑子稍微一转，就能猜出来，哪怕刚刚郭金宝真对她做了什么，她的身上也不应该带着那么明显的伤痕。
况且，他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影子的儿子，他也会把郭金宝送到医院。
“小陈，你跑一趟，去给公安局挂个电话。郭干事的表现不对，他应该是被人下药陷害了。”
他自己的儿子，他知道，色心是大，私底下也没少欺负人家姑娘，但他也知道，他儿子就算欺负了人家姑娘，那也是人家姑娘心甘情愿。
换句话说，郭金宝每次欺负的，都是他处的对象，而且是要结婚的对象，只是，他和他的结婚对象，处的时间都不长久，最终也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结婚罢了。
郭方林眼里闪过一丝暗光，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真要是有人敢害了他，他不介意让那人尝尝招惹他的滋味。
有郭厂长亲自发话，谢菲菲被强制带走，随着郭方林一起过来的厂办秘书小陈，也回转了办公室去挂电话。
围观的人群，在郭方林的眼神下，也没敢再继续待下去，纷纷回了车间。
郭方林这才迈开步子往保卫科去。
……
纺织厂保卫科
温爸爸温明光也看着被押出来的郭金宝皱眉，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保卫科的人并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但不妨碍他们当时制住郭金宝后，有人嘀咕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听说是见到那个叫什么菲菲的姑娘，就变成了这样。”
“……”
温明光看了一眼说话那人，正要说话，就见郭方林进了保卫科的门：
“厂长，郭干事的情况不对劲，最好先送医院。”
郭方林点头，他的眉头皱得死紧：
“老温，一会儿公安局的同志会来，你跟他们一起，调查一下这件事。”
其实他原本是想将事情压在厂里保卫科的，但这件事牵扯到了不是厂里职工的人，那就只能谨慎对待了。
温明光接到郭方林的眼神，隐晦地点了点头，
“是，厂长，厂里这边有我，你先送郭干事去医院吧。”
这看着像是整个人都失了心神，说是傻子吧，他说出来的话又很清晰，说他疯了吧，明明看着又很正常。
温明光心里摇头，他有些暗自猜想，郭金宝不会是装疯卖傻想要逃避罪责吧？
不过这也和他没有关系，他做好分内工作，等待公安局的同志上门就行。
至于调查，他是始终相信清者自清的。
公安局的同志来得很快，也就是郭厂长刚出厂区不到两分钟，纺织厂就迎来了一辆偏三轮。
事情也很快就调查清楚，郭金宝今天，从早上上班，到中午去食堂吃饭前，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能证明他很正常。
唯独中午吃饭和下午两点半之间这一个时间段，没有人在厂里见过他。
等到那位叫谢菲菲的姑娘来到厂里，他们才看见一整个中午不见人影的郭金宝。
“也就是说，只有中午十二点到刚刚发生事情的这个时间段，没有人知道，郭金宝去了哪里？”
拿着记录本记录的公安同志再次确认。
被询问的、围观了整个事件发生的工人们都点头，至少经常中午和郭金宝一起吃饭的人确实能够证明这一点。
有一个女工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随同公安同志一起调查的温明光，温明光虽不明白，却直觉不好：
“你有什么发现，直接说出来就是，看着我做什么？”
那位女工又看了他一眼，这才低声说了一句，中午吃饭前，她见到温燕华和郭金宝说过话。
“……”
温明光心里“咯噔”一跳，但他还是一脸莫名其妙：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们是在哪里说的话，当时还有哪些人在场，他们又说了什么？”
他是这样问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虽然他不明白，不同科室的两个人，怎么会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说过话，但他确信，这事应该跟温燕华没关系。
因为就他所知，郭金宝以前处的对象，可没一个是纺织厂的女工，所以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不过说两句话，温燕华就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公安同志也点头：
“刚刚的问题，你回答一遍，另外，他们是什么时候、时候地点说的话，你也指出来。”
这位女工却只能指出时间和地点，但郭金宝和温燕华说了什么，她当时离得远，还真不知道。
于是，还在外面看陈师傅刷大字的温燕华，以及叶强梅都被叫了回来。
“郭干事当时只问了我同学的名字，还问他们家住哪儿。然后他就从这里出去了，再然后我就和叶强梅同志去了食堂。”
至于去了食堂后发生的事，这不过半天的功夫，厂里都传了一个遍，根本不用温燕华再解释。
作为目标证人的叶强梅也点头：
“是，我当时离温燕华同志只有四五步远，我能确定，他们当时说话的时候，至少也隔着三步远的距离。”
那这样说来，还是只有郭金宝不在厂里的那个时间段最为可疑。
过来调查事情的三个公安同志合上记录本，其中一位明显是带队的朝温明光伸出手：
“后续如果还有需要厂里配合的，我们会再过来。”
温明光笑着点头，和他握过手，送走他们之后，才看向一脸的疑惑的温燕华和叶强梅：
“没事了，时间也不早，你们收拾收拾，该下班就下班。”
不提温燕华和叶强梅互相再次疑惑地看了一眼对方，然后收拾了东西下班，另一边的医院里，又惊又怕的谢菲菲也迎来了公安同志的询问。
“我没见过他，我中午是在家里吃的饭，有我父母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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