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来了？”她轻声问道，又说：“我……我该不会是做梦吧？”
“当然不是！”李瑁走上前，温柔地握住杨玉环的手，“我来看你。”
杨玉环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羞涩，但很快又恢复了淡定。
她拉着李瑁坐到桌旁，递给他一杯清茶。
“怎么忽然想来看我？”杨玉环说着，又娇俏地开玩笑道：“我还以为殿下迎来送往，见过无数美人，早就忘了我了。听说这次的太子侧妃，就是殿下亲自选的，太子殿下很满意呢。”
李瑁苦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太子侧妃了，是父皇的新欢。”
杨玉环闻言，惊讶地张了张嘴。
但她很快想到，自己不也差点儿成了圣上的“新欢”吗？
于是也无奈道：“圣上还是老样子。”
对于李隆基，她不想提，提起李隆基就会想到自己的悲惨命运。如今不能回王府，不能做李瑁名义上的王妃，一切都是拜李隆基所赐。
李瑁知道杨玉环的心思，有意岔开话题。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说道：“我这次来，还有件事想要告诉你。前几天，梅妃娘娘找到了她失散多年的妹妹，姐妹二人已经重逢，很是高兴。”
杨玉环一听，眼中闪烁着惊喜之色。
她为梅妃感到高兴：“那真是太好了！这么多年，梅妃娘娘应该一直惦记着她的家人。如今终于找到妹妹，真是可喜可贺。”
李瑁点点头，笑道：“可不是嘛？不过经此一事，我发现这梅妃娘娘和高力士高公公之间的关系可不简单。梅妃娘娘要做什么事，都是让高公公代劳的，两个人已经完全超过了主仆之外。”
杨玉环微微一愣，随即陷入了思考。
她想着自己少女时代曾经见过的这二人，缓缓开口：“高公公和梅妃娘娘，这两人确实是十分般配。高力士英武非凡，而梅妃更是才貌双全。只是……梅妃娘娘毕竟是圣上的女人，而高公公，他是个宦官，二人注定得不到好结果。”
现在这样，一个人做宫妃，一个人做官，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李瑁见杨玉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伤感，知道她是推人及己，立刻将她拥入怀中。“不要惆怅，玉环。无论外面多么复杂，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父皇想得到你，没门儿！”
杨玉环一头扎进李瑁怀中：“谢谢你，殿下。能有你的保护，我已很知足了，我比梅妃娘娘，还有乌孙雅茹都要幸运很多。”
二人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李瑁轻轻地放开杨玉环。
“我要走了，改日再来，你要保重。”
杨玉环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依依不舍。
她想了想，嘱咐道：“殿下，你也要小心些。朝中的事复杂多变，和官场上那些人精周旋，切莫掉以轻心。”
李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太真观。
他没有耽搁，直接前往李林甫的府邸。
李林甫见到李瑁来访，显然有些意外。
——自从李瑁开始和郭子仪李光弼等忠肝义胆的将士们走动之后，就很少联系奸臣李林甫了，不过二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着，李林甫对李瑁还是很尊敬的。
“李宰相，我听闻你最近在密谋对付韦坚，是否属实？”李瑁在李林甫的引导之下，进入书房坐着，和这位老熟人聊天没必要遮遮掩掩，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林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却没有否认，而是直言不讳地说：“寿王殿下的耳目果然敏锐。不错，我对这个韦坚早有不满。他在太子面前得势，整日都很猖狂，我看他不爽很久了。”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之前李林甫试图拥立李瑁为太子，在朝堂说过一些不该说的话。现在李亨成了太子，李林甫整日翻来覆去睡不着，生怕太子什么时候想起了自己过去做过的事情，对自己出手整治。
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从韦坚开始，一点点将太子的羽翼拔除。到最后，自己再递上合作的橄榄枝，就能成功地化干戈为玉帛，不用忌惮太子了。
李瑁心中暗自揣测李林甫的目的，其实已经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但他并未表现出来。
相反，他平静地说道：“这样吧，你听我一句劝，如今先不要继续针对韦坚。太子那边，我会帮你周旋，只要有我在，他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殿下和太子是竞争对手，他会听殿下的，不针对我？”李林甫看着李瑁，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殿下，您这是在帮我吗？”
李瑁淡然一笑，道：“林甫啊，你我多年交情，难道还信不过我？放心吧，我自有我的道理。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李林甫眉头微皱，像是不愿意答应。
但沉思片刻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寿王殿下如此说，那我就暂时按兵不动，等你的消息！”
他不敢得罪李瑁，对于李瑁的命令，向来是要遵照的。
李瑁见他答应，心中松了口气。
随即站起身来，拱手道：“那就好，告辞了。”
离开李林甫的府邸，李瑁心中暗自庆幸。
他明白，如果李林甫真的对韦坚下手，自己好不容易才稳住的局面可能会再次失控。而现在，至少这个隐患被暂时压下了。
等到日后自己再给太子找个合适的人选，李林甫那时候再去对韦坚下手不迟！
李瑁没有回寿王府，直接去了马场。
他要找郭子仪和李光弼一起，出去放松一下。
彼时，马场。
郭子仪和李光弼正坐在场边，看着马匹奔驰，谈笑风生。
“王爷，近日不是忙的很，怎么有空来了？”郭子仪见到李瑁，笑着打趣道。
“正好有点时间，想跟你们一起去趟骊山，泡泡温泉。”李瑁之前在骊山附近盘下了一个庄子，引了山上的温泉水，跟温泉水滑洗凝脂的温泉一个水源。
这么好的东西，还一直没享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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