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买好车票，给孙启程发的电报。
得知大头他们要来了，乔一时让双胞胎买砖，周父在西厢房空着房间，又盘了张火炕。
乔一时出去逛了几次，带回来不少东西，院里冻缸肉装满了，看孙女大手大脚，乔奶奶忍不住教训她。
“这么多人吃饭，吃饱就行，弄这些肉得多少钱？一点不会过日子。”
“奶，我和孩子们馋肉了，晚上做个小鸡炖蘑菇，炖条鱼。”乔一时跟奶奶撒娇。
听说要炖小鸡，乔泰康说：“奶，你歇着，一会我们做饭。”
炖肉都积极干活，西瓜喊道：“四舅我烧火。”
双胞胎架着西瓜胳膊，西瓜蜷起腿，双脚离地，跟荡秋千一样，被两个舅舅架着玩。
草莓和小葡萄跑过来：“三舅四舅，让我们荡一会。”
“等天暖和了，让爷爷在院子里，给你们做个秋千玩。”
“开春爷爷就给你们做。”
“泰健泰康，你们一会把那两袋棉花拿去弹好，刘姐那存了不少布，大头过来，你们就去把布运回来。”
离过年还有八天，他们待着也没事，乔泰康说：“要不下午我们就去带点回来？”
没有货车，他们只能靠人工带货，好在每天到县里往返火车好几趟，布匹包好，一个人一次能扛个六七匹布。
四个大男人有伴，他们的布匹都有票据，乔一时就是担心他们安全问题，他们不像大头身手好。
“大姐，我们少带点没事。”
“那你们去吧，什么时候人身安全，都是最重要的。”
几个大男人开始在厨房做饭，肉香味出来，小葡萄就在厨房等着，吸着小鼻子嗅香味。
“舅舅炖肉真香。”
乔奶奶笑着问：“太姥姥做饭不香？”
“也香。”
说不香，以后太姥姥不给她做好吃的，怎么办！
吃完饭，装了三瓶酒，四个人出发去火车站。
白天几个小娃娃就在乔奶奶屋炕上玩，三个小娃娃已经会翻身了。
“冬瓜南瓜，看小葡萄姐姐怎么爬，你们也跟着学。”
周玲把小柚子放在冬瓜南瓜身边：“跟弟弟一起学爬行。”
三个小娃娃爬成一排，老搞笑了，小葡萄在炕上演示怎么爬行。
冬瓜被哥哥逗着，往前挪了两步，南瓜跟没事人一样，胳膊支一会翻过来躺着了。
西瓜又给他翻过来，摆好爬行姿势：“今天你不爬两步，我肯定不让你睡觉，跟哥哥学着爬几步。”
南瓜就是不爬，支一会身体，立马翻身躺着：“这孩子，吃奶时可凶了，就是爱躺着偷懒。”
南瓜又被哥哥弄了几次，烦了，抬手给了西瓜一巴掌，西瓜拿起他的小手，打了两巴掌。
大伙以为他会哭，小家伙看看被打过的手背，又翻身躺下了，看他萌哒哒小模样，乔一时笑肚子痛了。
草莓靠妈妈怀里：“我是弄不了南瓜，可懒了，交给西瓜收拾他吧。”
西瓜带弟弟非常有耐心，拿苹果捣碎了，用吃的哄着南瓜往前挪了三步。
弟弟会爬了，西瓜抱起南瓜亲了一口：“周景御真聪明，爸爸回来，看见你们这么棒，肯定得夸你们的。”
晚上飘起了雪花，小五他们坐的八点钟这趟车，乔爷爷和周父去胡同口迎人。
小春煮了红糖姜茶，几人进屋一人先喝一碗姜茶，他们每个人扛了七匹布。
“我把小院钥匙给刘姐了，让她把房子租出去，挣点是点，空着浪费了。”
“红英姐知道我们要做衣服，可高兴了，让我们做好就给她送。”
小春把饭菜端上来，乔奶奶催促几人：“快吃饭。”
“明天我们开始做衣服，照顾孩子，做饭的活就交给你们了。”
一天闲着没事做，四个老人忧心花销问题，有活干肯定全力支持：“你们安心做衣服，其他事不用你们管。”
棉花拿回来，先做棉大衣，小春乔奶奶周母都会做衣服，周母和乔奶奶，会用缝纫机后，很是高兴。
“缝纫机真快，没想到我们也会踩缝纫机了。”
乔一时挽着奶奶：“您和我婆婆会做衣服，有基础，一学就会。”
周玲也夸两人：“你们有做衣服的天赋。”
“什么天赋，你学你也会。”闺女就是懒，不爱学做衣服。
乔一时借口照顾冬瓜南瓜，撤了，她也不会做衣服，还是别在婆婆面前碍眼了。
双胞胎去火车站接大头大春，两人把缝纫机装箱带来了，人接回来，看到大头的样子，大家都忍不住心酸难受，乔一时更是眼泪止不住的流。
大头笑呵呵说：“嫂子，我没事，一只眼睛我也能看见，一条胳膊我照样能干活。”
乔爷爷拍了下大头肩膀：“小伙子好样的！”
大春搂着乔一时湿了眼眶：“姐，我还以为，以后不能跟你们在一起了。”
西瓜跑到大头面前，仰着头，满脸期待：“大头叔叔，你看见我爸爸了吗？”
乔一时也等待大头回答，希望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大头用截肢的半臂，摸索着西瓜脑袋：“看见了，我们耐心等着他回来。”
小葡萄围着大牛转：“哥哥，吃饭去。”
小五抱起大牛：“小舅领你吃饭去。”
“小舅，我想吃肉。”
大牛虎头虎脑，得大头真传，胃口很好，小家伙馋肉了。
乔奶奶笑吟吟道：“炖了大鹅肉，太姥姥给你拿个大鹅腿啃。”
有肉吃，大牛嘴更甜了：“谢谢太姥姥。”
乔一时挽着大春，招呼大头：“吃饭去，我们边吃边聊。”
小五做的大鹅炖粉条，炖豆角丝，鱼丸白菜汤，煮的粥贴的饼子。
大牛小时候就跟草莓西瓜玩，一会功夫，分开这段时间陌生感消失，边吃饭边跟草莓西瓜聊天，小嘴叭叭的。
“我打算做点衣服，大春手工费跟以前一样，我们做的少没事，我跟路爷爷打过招呼了。”
大春笑着点头：“好，我听大姐的。”
乔一时跟大头说：“有货你送货，把布料运回来，平时家里安全，挺多事需要你去做，一个月给你开三十五块钱。”
她没拿大头当残疾人，她知道，大头不需要别人同情和怜悯，他更希望通过自己双手，有一份收入，体现自己的价值。
“嫂子，这些事你交给我就行，不用开工资，我闲着没事，有点事情做，更好。”
“对呀姐，不用给大头开工资，家里这么多人吃喝开销，都要花钱，能跟你们继续在一起，我和大头特别高兴，不用给大头单开一份工资的。”
“我有钱赚，以后我还有不少事让大头做，你俩听我的。”
“大头哥，你听我大姐的，哪能让你白干活。”
周父也劝道：“听你嫂子的。”
“那这样，有衣服做，嫂子你就给我开支，没有衣服做，我是坚决不能拿工钱的。”
“放心吧，没衣服做，我姐肯定不能给你开支的。”
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孙启程那你多跑几趟，把附近派出所，纠察队熟悉一下，咱们要做衣服，得跟这些人打好关系。”
“京市纺织厂也打探一下，能不能捡点瑕疵品，处理布这些，需要走关系的，送点礼，不要不舍得。”
嫂子还跟以前一样信任他，有事情做大头很兴奋。
“嫂子，我一会就去找老孙，派出所很多都是转业的军人，他们好打交道，我肯定把这事办好。”
赵青书说：“我大姨在纺织厂当小组长，我领大头哥去问问她，能不能跟主任这些搭上话。”
“好，有关系咱们都利用起来，没有关系的咱也尽量搭上关系，咱们是外地人，想在京市站稳脚跟，少不了跟各种人打交道，朋友多多益善。”
大家认真听着乔一时的话，细品是这么回事。
西瓜沉思片刻后说：“我在京市就认识六哥和彭嘉朗，明天我去找他玩玩，远亲不如近邻，他爷爷也是坐吉普车的，一看就很厉害。”
“到时我给你烤几串鱼丸带给他。”
那是个吃货，就用美食攻略他。
吃完饭大春就要做衣服，干活太积极。
“要不你躺会，也不急于这一时。”
那些布料没做，大春手早就痒痒了：“在火车上大头守着，我睡过了，不困。”
乔爷爷说：“想做就做吧，大牛我们给看着。”
孙女运回来那么多布料，做衣服他们帮不上忙，做饭带孩子可以，虽然他做的饭菜不咋滴，不好吃刚好省粮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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