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怀念啊。”
宸梦说道。
他们来到休息室，凯文看着画像。
“伊甸。”
“……”
“但这里……的确就是往世乐土，而非素材拼凑后的偶然。”
几乎在作出判断的同时，男人又轻轻摇头，将其彻底否决。
梦境的集合体并不万能，它所编织的美好需要仰赖于已有的素材……
但任何一个曾经见证过往世乐土存在的现存者，此刻都并未身处梦中。
换言之……眼前的景象之所以出现，原因也只可能有一种。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是我[自身]……正在做梦吗？”
凯文说道。
“看来有人对你出手了。”
宸梦说道。
“……”
凯文准备离开这里，而此时却出现几只崩坏兽阻拦他。
凯文将它们的梦境吸收，宸梦回到了他的意识中。在他吸收最后一只虚树使骸时，他们突然回到了大厅中心处。
“……”
“雕虫小技。”
凯文重新将前方崩坏兽全部吸收，他来到虚树使骸面前并将其破坏。
“出来吧。”
“识之律者。”
凯文说道。
凯文和宸梦出现在识之律者的意识空间。
“呵，不愧是你，尽管我已经全力调动崩坏兽的梦境去反噬[奇美拉]的源头……”
“结果也只是让你多绕了两步路而已。”
识之律者说道。
“崩坏兽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意识体。你的力量原本就不适用于它们。”
凯文说道。
“这样说来，有一件事倒的确新奇。”
“崩坏兽的思考方式就是做梦——这竟然是真的？”
识之律者问道。
“它们是律者的手足，也是[茧]的感官。”
“它们的梦境，囊括了终焉对整个太阳系的思考。”
凯文说道。
“……也就是说，那玩意儿是正儿八经的天外来客？”
识之律者问道。
“至少从这些梦境来看——在降落到月球之前，它早已拜访过太阳系的其他行星。”
“地球……或许就是它的最后一战。”
凯文回道。
“原来如此，厉害厉害。”
“既然这样……那你要不要考虑把这份[奇美拉]的力量，直接分我们一份？”
识之律者问道。
“……”
“如果你能做到，你可以尝试去夺取它。”
“但归根结底，你们不应该祈求我将力量[施舍]给你们。”
“那只会让它成为一份无法承担的责任。”
凯文说道。
“唉，我就知道。”
“好吧，你既然要打——”
“——那我们就来吧？”
识之律者说道。
“……”
“你应该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
凯文说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这里是梦境，也是意识的空间。”
“——今时不同往日啦！”
识之律者自信的说道。
“呃——”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这里？”
宸梦从凯文的意识空间中出来。
“喂，你不是跟我们一边的吗？”
“难道你要帮凯文？”
识之律者问道，她明白自己没把握能牵制住凯文和宸梦两人。
“开玩笑的，你们打吧，我就是看戏而已。”
宸梦退到一旁。
识之律者在牵制了凯文几分钟后，凯文开启了[人为崩落]——[业魔]形态。
此时梦境的深处。
“……”
“希儿……情况怎么样了？”
德丽莎问道。
“……”
“[希儿]说，识之律者的领域已经和凯文的[奇美拉]接触，战斗很可能已经开始。”
希儿回道。
“……”
“丽塔，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
德丽莎问道。
“幽兰黛尔大人已经就位。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也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
“而接下来我们能否获得真正的机会……就取决于识之律者了。”
“或者，准确地说，她的[韧性]。”
丽塔说道。
“应该问题不大，本体应该也在那里如果这有什么情况，他肯定会保护小识的。”
记忆体说道。
“不过，即便是传说中的[圣剑]……要切下凯文的影子，又究竟要怎么做呢？”
希儿问道。
“这个计划的灵感……倒和希儿的经历有一些直接联系。”
丽塔说道。
“啊？”
希儿疑惑道。
“所谓[凯文的影子]，其实是[奇美拉]的一种具现，是凯文体内融合的一切崩坏兽所形成的共同梦境。”
“而说到希儿给我们带来的灵感——当然就是另一位[希儿]啦。”
“在月球上你们曾短暂地失去了联系，对吧？”
丽塔问道。
“嗯，是的。”
“这也就是说……[切割凯文的影子]，其实类似于羽兔把另一个我短暂分离出去的事？”
希儿问道。
“嗯。而这当中的大前提，又是在于动摇终焉之力本身。”
“之前当我提出[奇美拉能否被切割]这一想法时，特斯拉博士就向我指出，单纯对这种特殊现象出手其实毫无意义。”
“所谓的[奇美拉]如今早已与终焉之力紧紧结合在了一起。虽然当初，凯文的确通过这条路径支配了终焉……”
“但作为后来者，我们如果想从中获利，却必须首先动摇终焉的力量，让这种结合在一瞬间有所波动。”
“只有这样，我们刚才讨论的这个灵感，才在理论上有一线成功的可能。”
丽塔说道。
“而且……让识之律者去单独挑战凯文——这甚至还不是整个计划中变数最大的一环。”
德丽莎说道。
“不过，德丽莎大人倒是可以对我们的计划多抱一些信心。”
“毕竟特斯拉博士就这样说过——”
“[我偏不信邪……凯文能做的事，我们又凭什么做不到？]”
丽塔说道。
“我明白了，不过……”
“识之律者与凯文的战况，我们有办法能够监测到吗？”
德丽莎问道。
“没办法。”
记忆体回道。
视线回到识之律者的空间。
识之律者趴在地上，凯文走到她的面前。
“呼……”
“——哈！”
识之律者强撑着站起身。
“……你不需要如此逞强。”
“——尽管我不知道你在此拖延我的目的，但这已经是你的极限，识之律者。”
凯文说道。
“哼，少大言不惭了。”
“在意识的空间里，你还想战胜意识的律者？”
识之律者说道。
“……”
“你知道这有先例。”
凯文说道。
“……你！”
“好，你就再来！”
“说到底，你也就是个融合战士的底子……和老古董一个量级。还真以为自己能是律者的对手？”
识之律者说道。
“那个我提醒一下，虽然凯文他的终焉之力是窃取的，但那也是真的的终焉之力。”
宸梦在一旁提醒道。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怎么帮他说话？”
识之律者说道。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能跑的时候就跑。”
“不要跟凯文较劲。”
宸梦说道。
“律者……”
“我不知道你是赌上了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你不妨用尽全力，在此展现你武艺的全部。”
凯文说道。
“……啊？”
识之律者看看着凯文。
“虽然有些东西属于她的记忆……但毫无疑问，此时此刻，你拥有得比她更多。”
“既然我曾经允诺过，要让她成为过去时代的立碑者——”
“那么这一次，从一开始就倾尽全力，让我看清你的器量吧，识之律者。”
“——只有这样，我才能在杀死你的前一刻，及时地手下留情。”
凯文说道。
“用尽全力？”
“能把我逼到那份上的人……还没出生呢！”
识之律者说道。
凯文和识之律者又打了起来。
“所以，到此为止了吗……”
凯文将识之律者抓在空中，并将她冻结。
冰块碎裂，红色的羽毛落在凯文手里。
“她本应……还有余力才对。”
凯文看向宸梦。
“羽渡尘吗……”
凯文说道。
“……”
宸梦没有说话，他指了指平台。
“错啦。”
识之律者的声音响起。
“这是货真价实的，完整的律者权能——”
空间突然停滞。
“太虚之握！”
凯文的角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
“如果我是你的话，恐怕不会把这种[殊异]，仅仅用于一次偷袭。”
凯文说道。
“你管得着吗？”
“再说了，还能有比现在更好的用途不成？”
“——让你吃瘪还真不容易啊。”
识之律者说道。
“也就是说，你还是切断了自己和她……”
“……和符华之间的联系？”
“不然，你理应无法使用这种程度的力量。”
凯文说道。
“嗐。”
“虽然的确是我嫌弃老古董多一点……但那个锁链是她弄断的。”
“要不是她那个徒孙专门跑来提醒，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怎样？这力量货真价实，完美无缺——羽不羽化，也没那么重要了吧。”
识之律者问道。
“原来如此，有人在太虚山上找回了第八神之键的核心，让你能够栖身其中？还是说，你的意识，本身就是这样一种物质？”
“但似乎无论如何……与其说你现在是完整的识之律者，倒不如说你是[具有意识的神之键]。”
凯文说道。
“呸，你才神之键。”
“咳咳，总之，打不打得过你另说……”
“……但我早说了，你现在奈何不了我——现在信了吗？”
识之律者问道。
“……”
“的确，过去……你的力量或许还要仰赖符华的状况，具有明确的上限。”
“但此刻，在核心不灭的情况下，作为意识与我交手的你，的确无法被彻底抹除。”
“而既然你有意拖延……那核心的关键之处，也必然保护在我无法迅速摧毁的地方。”
凯文说道。
“知道就行，你还是乖乖投——”
“可惜，即便如此，你仍然无法拖延我太久。”
凯文打断了识之律者。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数量，但或许在这梦境当中，存在着数之不尽的类似[羽毛]之物，可以作为你施展能力的媒介。”
“想要把他们全数耗尽，等于是拱手相让你达到目的。”
凯文说道。
“所以我说，你干脆……”
“……识之律者，你似乎遗漏了一种可能性。”
凯文再次打断了识之律者。
“如果有人……能够一击就将它们全数耗尽呢？”
凯文说道。
“……什么？”
识之律者问道。
“既然此刻的你不死不灭，识之律者——”
“试着来感受它吧……”
“感受[业魔]的全力。”
凯文说道。
之后火焰升腾而起将识之律者和整个空间席卷在内。
他们回到了梦境的深处。
“该离开了。”
凯文退出了业魔形态。
“……？”
凯文看向宸梦，只见宸梦还是站在那里。
“凯文，我们还没到离开的时候。”
宸梦说道。
此时四周的梦境入口消失。
“都说了多少次了……”
“在意识的空间，你难道还想奈何意识的律者？”
识之律者的声音响起，他们一直都在识之律者的空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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