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躲闪过一片记忆碎片，可后续密密麻麻的碎片像是追踪导弹，洋洋洒洒全部向他冲来！
如此数量庞大的记忆碎片，只要殷慕稍加失神接触到一片就会被其余源源不断的碎片冲击成智障！
“该死，德古拉斯是有什么条件没告诉我吗？这和他说得有半毛钱关系？”
尖塔内，德古拉斯正一脸紧张地看着浑身轻松和【众生之水】接触的殷慕，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谁在骂我？我最近挺老实的啊？察尔纯，怎么样？二者的接触有问题吗？”
察尔纯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太神奇了，二者竟然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排斥？太……”
察尔纯还没说完，芙洛已经调动规则之力，准备强行把【众生之水】脱离。
察尔纯急忙阻止了她，芙洛愤怒地道：“你在做什么？已经三秒了！时间到了！”
察尔纯面对暴怒的芙洛只得讪讪地道：“先别急着捅我，我以德古拉斯变成肥料发誓小丑先生绝对没事。”
“不要随随便便拿我发誓啊蠢货！”
察尔纯走到殷慕身边，蹲下身仔细观摩【众生之水】和殷慕接触的地方。
他看清状况后惊讶地说道：“怪不得！他根本就没和【众生之水】直接接触！”
德古拉斯立刻上前，看清之后眼睛猛地睁大。
“这……这是什么东西？水？薄膜？为什么两者没有接触，小丑先生还能进入【众生之水】内部并做出解析？”
“不……不对……这东西的气息……和【众生之水】有些类似……其中同样蕴含着无数……难以撼动的执念！”
德古拉斯浑身颤抖，他不敢随意做出动作，这三者现在处于一个绝对平衡状态，稍微有一点外力介入，这种微妙的平衡就会被打破，任意一方倾泻出来的力量都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
“算了，这件事已经超出我们能力的范畴，静观其变吧，我们辛辛苦苦摸索出来的条件，完全对小丑先生无用。”
察尔纯也只能苦笑，人与人之间并不相通，他还能说什么呢？
但这样也好，他既然不受时间限制，便有站在圆外将圆尽收眼底的机会，这也会是他们的机会！
毕竟，这位是吸血鬼的执棋人……
【众生之水】空间中，殷慕还在狼狈躲避那些碎片，直到一句话炸响在他耳边。
“臭小子你躲什么躲？你要把老子累死吗？！”
殷慕一愣，这声音，是被困于地下河的奥特莱斯？
“是你？你怎么能跟我说话？你在我旁边？”
“开什么玩笑，这是我寄存于‘河水’中的一丝意识，忘了我交给你的东西了？”
【众生之源滴】！
殷慕一直以为那是个一次性的传送道具，用来开启后续的【众生】任务，没想到还有这种功能。
“我是察觉到了【众生之河】的气息，所以才会醒来，我以为你又回到了地下河，但是，却是一片陌生的地方。”
“即便时空不同，我也能听到回荡在耳边的呐喊，这里和巴伦王城一样，和中世纪一样，都在等待着解放。”
随着奥特莱斯的出现，周围高速向殷慕飘荡的记忆碎片全都停滞下来，安静得像是乖宝宝。
“你能控制这些碎片？”，殷慕问道。
奥特莱斯笑了笑，自嘲道：“控制？不，它们只是看我有能力承载它们，想让我带它们出去而已。”
“没有人能控制它们，即便是‘神’也不行。它们的存在本就是为弑‘神’而战的。”
“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少了的那滴【水滴】，原来，根本就不在我所在的时空！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
殷慕皱起眉头，这滴【众生之水】，是奥特莱斯不成功的根本原因之一吗？
于此同时，久违的系统任务面板又弹了出来——【众生】系任务已更新。
“帮助奥特莱斯获得【众生之河】最后的水滴。”
“任务奖励：【众生庇护】x1。”
“温馨提示，【众生之水】和一方世界泡息息相关，带出【众生之水】需解决世界泡执念的循环。”
“再提示一下～血祖兽和月亮之间存在必然联系哦～这些都是世界泡循环的主要原因～”
果不其然，后面的语言文字语气又产生了变化，那些情绪基本演都不演了，就差告诉你我是活人了。
“你能看到我在做什么？”
“滴嘟……看不到哦～这是依据数据洪流做出的决策罢了～能看到那我不成世界第一超级无敌偷窥狂了～？”
“啧……我想见你。”
“做不到哦，人家只是系统而已。专心完成任务吧～千万……别死了。”
殷慕笑了笑，死吗？至少自己没用完【无与伦比的交易】，就死不了。
奥特莱斯陷入沉默，他开始吸纳这滴【众生之水】中包含的记忆，周围漆黑的空间变成投屏出的虚幻景象，一帧帧画面迅速闪过，殷慕看到熟悉的砖石被堆起，成为吸血鬼城，看到原本飘扬的粒子慢慢聚拢，变化成荧光闪闪的妖精。
画面慢慢面向天空，那时的天空只有一轮圆月，明亮皎洁。
圆环向前，灰黑色的雾气笼罩四周，画面中的‘天地’被雾气拖起，硬生生从某个东西中扯离了出来！
圆月一分为二，各居半天。
幽绿的河流流入天空，刹那间便被晶莹的月光打破，只留下两滴微不可察的绿没入皎皎弯月中。
随之而来的，月亮底端染上了一抹殷红。
直到两个身影从月亮中走出，画面中看不出两人的面貌，随着两人走下天空，战火开始在这片封闭的土地上蔓延。
血色与晶莹的粒子成为这片天地唯二的色彩，最终月亮沉寂，世界静默，而后，一轮圆月再度升起。
殷慕看完画面后陷入沉思。
很明显，这个画面并不全。
血祖兽没有在画面中出现，但那墨绿色的河流殷慕知道，是‘死河’。
看样子，有人将这个世界泡从【中世纪】中扯了出来，是为了避免‘死河’侵染吗？在【中世纪】时，他们说过‘死河’就在世界之底，攘括万物。
“有人想打破【中世纪】的试炼场……”，殷慕喃喃自语，“但是被谁发现了，于是派了两个东西过来，但是这两个人没有完成目标，反而被困在了两轮月亮之中。”
“为什么会有两轮月亮？最开始的月亮是怎么被一分为二的？”
奥特莱斯看完后，突然问了殷慕一个问题：“小丑，你有没有问过，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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