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卖，我买，公平交易。我出高价。”娄半城说道。
“你还真多误会了。我只是个正直的人，从来不卖危险品。我是供销社的经理，群众缺什么，我就卖什么。”
“这不是高不高价的问题。我这么说，你要是买了东西，在这四九城里做点什么，你死定了，我也不会好过。”
“虽然不禁枪，却也只是那些土枪，长枪。你还要哒哒哒，你是想起义么？现在的话，你应该还不至于打出去吧？”
白书豪看着娄半城说道。
“你的意思是，有一天，我需要打出去？难道你听到了什么风声？”娄半城似乎忘记了要交易的事情。
“那我家里人呢？他们会不会死？”
“真的是这样么？”娄晓娥突然从屋里冲出来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白书豪摆了摆手。
娄晓娥反应过来，又跑回去了。
“咳咳，我们继续。”
“你当我算命的？还知道以后的事情？我只是猜测而已。”白书豪接着娄半城的话，开始说道。
娄半城指了指里屋。
“我身体不好，还没有人照顾。这不，两个嫂子过来帮忙。一个做饭，一个收拾一下屋子，是不是很合理？”
白书豪问道。
娄半城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那我的货？”
“首先呢，对于你能这么看得起我，我还是谢谢你。其次呢，门在你身后。”
白书豪指了指，就躺回躺椅里面，闭眼睡觉了。
娄半城张了张嘴，怎么也没好意思再开口。
他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
娄半城走了，娄晓娥出来了。
“他老了好多。”
“心里憔悴呗。岁月催人老，思虑如毒药。想得越多，活的越短。”
“你不打算帮他么？”
“我如果说不帮，你会怪我么？”
“当然不会了。他就这么把我嫁出去，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他起码让我明白了，我原来也可以这么无助。他拿走了我所有的天真，打掉了我的骄傲，告诉我，不要活的太想当然了。”
“再说了，你不帮他，一定有你的理由。但是，我会帮他的。我帮他祈祷，祝他好运。”
娄晓娥走过去，抱着白书豪就是没头没脑的啃了起来。
……
娄半城出了大院儿，回头看了一眼。那丫头看起来过的还不错。
倒是曲三，这混蛋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直接上了车，看到了驾驶座有人，就以为是曲三呢。
“走吧。回去。”
车子发动，就直接冲出去了。
原本还打算闭目养神的娄半城顿时惊醒了。
车速越来越快，当然快的有限。毕竟这个时候的车子就是想飙，也没那硬件。
感觉车子越来越平稳，娄半城倒也是没再说什么。
只是他扫了一眼车窗外，却发现不对劲了。这可不是回家的路，都快到河边了。
“老三，你……”
“娄老板，不好意思。这老家伙的性能实在是低的超出我的想象了。”一张老脸从驾驶座上转了过来。
“是你？要不，你先看路？”娄半城看着老常在开车，赶紧提醒了一声。
车子都到了河边堤岸了。方向盘一歪，就能沉进去了。
老常一脚刹车，把车子停了下来。
“娄老板，做生意嘛，流程很重要。你要是搞不懂流程，很容易搞死人的，而且最先死的人会是你。”
老常抽着烟袋，然后说道。
“难道找你谈？你能做的了主？”娄半城此刻倒是明白了一点，对方找上他的原因。
“不是我能做主，而是这事只有我一个人在做。你去国营宾馆找娘们儿，他们会给你找么？不把你送进去都算对得你了。找对人，很重要。”
老常说道。
娄半城这才恍然。白书豪不和他谈，是不想沾边。
他不是不做生意，而是门面不对。老常提醒他，这事从头到尾，都只有老常一个人经手。
他不得不感叹，这手下，真tm好用。
“先说说，什么事情吧。我也好帮你看看，你需要什么。这个叫私人订制。”
“我在香江那边发展了一些势力。但是最近半年并不顺利。香江那边竟然开始缺水了。以前是为了货源争斗，现在竟然为了水源也要抢。”
“要么乖乖交钱领水，要么只能去抢。我也想过这边自己运过去一些，但是根本守不住。他们不仅抢水，连货也抢了。”
“成本太高，比买水都高几倍。我们只好去买水，交高价水费。但是他们是真的不客气，价格越来越贵。”
“我只能加强武器装备，不过，香江内部，却开始戒严武器流通了。或许是为了减少因为缺水引发的冲突吧。”
“内部买不到，我只好在内地想办法了。不然的话，暂时只能放弃那边的生意了。”
娄半城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不只是老常在听，白书豪通过老常，也是听。
“你得罪人了？还是被人盯上了？”老常突然问了句。
“做生意嘛，哪有真正和睦相处的，同行是冤家。不只是我，可以说内地势力的生意，都被人盯上了。在哪里做生意都一样，都有着想分一份的。”
娄半城叹息了一声。
“根据你这种情况，我给你两个建议。你要的货，我可以给你提供。但是如果在国内看到，你就死定了。第二个就是我给你提供一部分瓶装水，你运过去卖。”
“卖矿泉水？这个我也想过，还联系过生产厂家。成本有点高，有点划不上来。”
崂山矿泉水厂，80年代之前，国内唯一的一家矿泉水厂。
包装还是玻璃瓶装，价格和汽水的价格差不多。
成本相对比较贵，目前市场也不是很大，毕竟现在是填饱肚子的时候。
如果出口，运输成本还是很高的，并没有成熟的运输线。
改开之后，生活品质提高，越来越讲究生活品质之后，才真正开始发展起来。
“既然我卖你的，肯定是成本够低的。”
老常甩手朝着后座扔了一瓶水，塑料瓶装的后世很普通那种矿泉水。
“这种包装，很少见到呢。起码运输起来，要方便的多。不容易撞碎。口感也不错。价格如何呢？”
“我给你一毛钱一瓶的价格。你拉去香江卖，记得，只卖给中层以上的人。至于卖多少，你自己看着办。”
“你要做好宣传，这水里富含多种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长期饮用可以增强体质，强身健体，甚至延年益寿。”
“真的这么神奇？”娄半城看着瓶身上印着一副山水画，还有两个草书山水两字，有些怀疑。
“你是怎么把生意做这么大的呢？”老常问了句。
“太投入了。我明白了。这买卖可以试试，量大么？”
“不会很大，物以稀为贵。你卖贵一点，就凭这包装，运出去也值个五毛钱了。一般人别想喝得起。这才是卖点。”
“那另外的货？”娄半城还惦记着去打回来呢。
“你方便运出去的地方吧。”
“那这里。”娄半城掏出笔来，写了一个日期，还有地址。
“你让我给你送到火车上？还是发往香江的直达车。这就很困难了。”
“我加钱。”娄半城说道。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老常说着就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保证按照日期和车厢号，足数送到。我最后提醒你一句，如果在国内使用，你就死定了。”老常最后提醒了一句。
“那个，我那司机呢？”娄半城感觉这车不能自己开呀。
“你屁股下面呢。”老常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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