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只能将其视为上天的预兆。
因此，苏牧并未勉强王离，而是自己走近去查看。
那块半人多高的石头上清楚地刻着“始皇帝死”，而且隐约可见第五个字。尽管后续的文字还不清晰，但苏牧已经猜到应该是：“始皇帝死而地分！”
从石头上留下的痕迹来看，它确实是从泥土中拱出来的，周围泥土呈现出外翻的状态。
如果有人故意摆放，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石头是从地下长出来的。
如果是由于地脉变动造成的倒也不奇怪。
但周围明明没有明显的地脉变动迹象，就算有，也不可能单单震动出这块石头。
走近后，苏牧仔细观察了石头上的文字。
文字并无雕刻的痕迹，可能是事先准备好的，表面也被打磨得光滑。
但这块石头究竟是如何从地下拱出来的呢？
“哥，您只管看就行，千万别碰。要是碰出问题，我们兄弟俩的头合在一起都不够砍，我爷爷肯定亲自提刀杀我！”
看着苏牧时而摸摸石头，时而用棍子敲打，王离心里害怕极了。
您虽然是陛下的私生子，最多也就是受到处罚，不可能被砍头。
但我不一样，陛下 ** 从来没手软过。
就算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不杀我，我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苏牧根本没有时间理睬王离，蹲下身子仔细检查周围的泥土。
观察了一会儿后，苏牧好像发现了不同之处，眼睛一亮，后退两步，然后用手轻轻抠了抠地面。
看到苏牧抠地上的泥土，王离吓得几乎跳了起来。
“大哥，我……我胆子小，您别吓我，您别扣啊，要是石头倒了，我爹非把我绑在石头上不可！”
王离快要哭出来了，后悔带苏牧来这里。
但苏牧根本没理会王离的担忧。他知道嬴政已经时日无多，自然无法对王离怎么样。况且，这个倒霉鬼最后是死在霸王项羽的手里。
苏牧用手中的小树枝拨弄了一下脚边的泥土，随后再次走到巨石旁边，又用树枝试探了一番。他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虽然地上的土来自同一个地方，但软硬度显然不同。巨石周围的土壤要比外面松软得多。尽管这年代还没有汽车来回轧路，但走的人多了，路上的土也变得非常坚硬。而巨石周围的土显然松软了许多，这意味着什么？这表明之前有人在这里挖过！
苏牧此刻确信，这石头绝对是人为放置的。他起身，退后几步，回到王离身边。王离见苏牧归来，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这石头绝对是人为放置的！”苏牧皱着眉头说道。
“啊？”王离愣了一下，盯着苏牧问，“哥，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你有什么证据吗？”
苏牧指着巨石底部的泥土说：“你看，巨石周围的土明显比较松散，而外围的土则更结实。这说明这里曾被挖掘过，虽然后期进行了夯实，但毕竟是后来的，肯定会有所差异。”
王离仔细打量了巨石四周的土，又看向苏牧，“哥，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但这石头是怎么被放进来的，你又能怎么解释呢？”苏牧皱了皱眉。
要把这么大一块石头从泥土中取出，需要巨大的力量，可那时既没有千斤顶，也没有液压泵。那么，这石头究竟是怎么放进去的呢？
苏牧忽然想起了一些历史上的事情。古代有许多神奇的吉兆，比如霸桥上的石墩裂开露出玉玺，或是水中的巨龟背着石碑等。有些纯属杜撰，但也有些确实需要用智慧精心设计和实现，最终让人觉得它们就是真实的。
想到这些，苏牧脑海中灵光一闪，记起了一件东汉末年的事件，涉及黄巾 ** 的一个传说。
“我懂了！我懂了！”苏牧激动地大叫起来。
王离被苏牧吓了一跳，惊异地问道：“哥，你懂得什么了？”
苏牧转过头，满脸喜悦地看着王离，“我懂了，这石头是怎样从泥土里出来的！”
“啊？”王离瞪大眼睛，眨眼几次，“哥，我读书不多，你可别骗我，你真的明白了？”
“我骗你干嘛！”苏牧自信满满地说，“其实这很简单！”简单？
王离的两个眼珠子几乎快掉下来了，觉得不仅是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整个朝廷的文武百官的智商也都受到了侮辱。
怎么可能简单？这么多人忙了一整天都没弄明白，你刚来没多久就搞清楚了？
王离仍然不太相信，“哥，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要是错了，可要杀头的！”
苏牧望着王离，“放心吧，这事十拿九稳。关键就看你敢不敢立下这番大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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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王离又愣了一下。
现在王离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严重不足。
“哥，你这话啥意思？难道你让我去禀报上头，要是出了事，先拿我开刀？”王离可怜兮兮地看着苏牧，虽然我常去你那蹭饭，还不给钱，但你也不用这么狠心吧。
苏牧无奈地瞪了王离一眼，说：“我害你干什么？”
王离嘴上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写着“不定”。
“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亏待兄弟的念头，这件事我会解决，你只管领功。如果有事，你全推给我！”苏牧拍胸脯保证。
“真的？”王离仍然有些半信半疑。
“当然真的，我还能有假？而且你可以叫你爸来一起商量！”王离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他的脑袋不够用，但他爹的脑容量加上他的，总该够用吧？再说，对于领功这事，王离倒也信得过，因为苏牧是陛下私生子，功劳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将来封个王侯也绰绰有余。
于是，王离用力点头：“行，那我就去找我爸！”
苏牧摇头说：“别急，等明天再说，今晚我再好好想想，说不定还能逮住一伙六国余孽！”
王离顿时瞪大了眼睛。
“哥，你是我亲哥，如果真的能抓住六国余孽，那……我、我把我妹介绍给你！”王离激动地说。
“去你的！”苏牧骂道：“我把你当兄弟，你要当我大舅哥？”
“对了，你妹妹多大？漂亮不？”苏牧搭着王离的肩膀，两人一路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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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王离便带着他爹王贲一起到了后勤辎重营。见到苏牧后，王贲第一句话就是：
“苏牧，你确定吗？这种事情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没有把握，到时连我也会受责罚！”
王贲语气严厉，但并没有提到苏牧会怎样，毕竟他是赢政的私生子。
“通武侯放心，如果没把握，我也不会随便说。那些人的底细我已经查清，随时可以拆穿他们的诡计。”苏牧信心满满地说。
想到之前养猪的事，王贲对苏牧的话有几分信任，但这事确实非同小可，他必须再三确认。
而且，事情远比苏牧想象的复杂得多。
“苏牧，这件事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即便你现在能揭穿他们的阴谋，这件事已经传开，百姓未必会相信 ** 。你懂我的意思吗？”王贲解释道。
苏牧点点头，他明白。人往往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实。
就像一男一女晚上一起进入了一家酒店。
实际上，这对男女并没有交往关系，但消息传开后，人们往往按照自己的想象去解读和补充情节。当这一事件发酵后，周围的民众也开始这么猜测。
他们并不了解诸侯国之间的隐秘图谋，也不清楚有人正借此煽风 ** 。普通百姓只想认同他们的臆测。
“难道……非得将所有知晓这件事的人都诛杀无遗？难道就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吗？”苏牧皱起眉头问道。
王贲摇了摇头：“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未来可能会有更多的无辜者丧命！”
苏牧陷入了沉默，他知道王贲说的不无道理。
天下的动荡根源在于人心。那些潜伏的六国残余势力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让他们坚信，嬴政一死，大秦将分崩离析，六国会重新统一。
“如果……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方法，让百姓认为这不是不祥之兆，而是吉祥的好事，那这样百姓是不是就不必因此送命？”苏牧猛地抬起头，注视着王贲。
听到苏牧的提议，王贲怔住了，不解其意，眉头紧锁。
“我想说的是，既然这些人能借助巨石蛊惑人心，那我们也同样可以找到方法，让人们相信这并非凶兆，而是吉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苏牧进一步解释道。
这次，王贲明白了苏牧的意思。
“你是说，你有办法让百姓不再信这个，反而相信你要制造的吉兆？”王贲蹙眉询问。
苏牧立刻点了点头：“自然有办法，而且我有十足的把握，只要通武侯愿意配合，一定能改变百姓的想法！”
王贲的目光中显露出犹豫。
如果真的能成功，不仅不必大开杀戒，还可以揭露六国余孽的图谋，可谓一举两得。然而，苏牧真的有信心吗？
而且这件事必须请示皇上才能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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