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叫道:“走,吃饭!今天下午我们说了一下午,笑了一下午。”
坐着的众人跟着起了身,大巫窝在暖炕上还没动静,小燕子往他跟前走近了两步,大声叫道:“你耳朵聋了?吃饭!”
大巫懒洋洋回:“我不想动,不想起来。”
小燕子大骂道:“猪都比你勤快,真是懒得出奇,要不要我把饭给你送这儿来吃?”
大巫笑回:“这个主意好,要是你喂我吃饭,我会更高兴的。”
小燕子怒目一瞪,斥骂:“你不要脸,你什么东西,你还想让我喂你吃饭,我喂你吃屎还差不多。你再不起来我就赏你两巴掌。”
后面的男男女女堵在门口还没出去,都含笑盯着这一幕,大巫慢悠悠的坐起身,他伸了下藏在衣摆里的脚,示意了小燕子一眼,小燕子一脸疑惑,茫然的问:“干什么?”
大巫随口回:“穿鞋啊,干什么?你不给我穿鞋我怎么起来?”
小燕子气的原地打了个转,她咬牙切齿的冲上前,照着大巫肩膀,就是两巴掌,打完之后怒骂道:“你放肆!你个狗蛮子你什么东西,你竟敢使唤姑奶奶我给你穿鞋,你配吗?你脸怎么这么厚,不要脸,你手断了你自己不会穿,连个鞋你都要使唤别人给你穿,你等着瞧,等着我哥回来了,你看好了,你今天使唤我给你穿鞋,你等着我哥回来了你看他怎么收拾你。”
大巫懒洋洋踩上鞋,他坐在暖榻边慢悠悠的穿鞋,穿好后他抬头,回怼:“你先等着,你刚才竟敢打我,你才是犯了大不敬,你等着你皇阿玛一会儿传召吧,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小姑子,于公于私你都犯了大不敬,于公你公然辱骂殴打欺辱诋毁外族首领,于私你欺辱嫂嫂,你才要好好等着瞧。还有你这个疯女人,你以为我怕你哥啊,在家里你哥成天都要看我脸色,他都要捧着我,你还敢在这儿跟我叫嚣,让你给我穿鞋是我看得起你,你别不识好歹,外面主动想给我穿鞋的从我们家排队能排到北京来,你这样的进我们家当擦地的婢子都不够格,你还当自己是个什么宝贝金疙瘩呢,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吧。”
大巫话完,特别欠揍的翻了个白眼,看准小燕子要出手,他伸手将自己垂在身前的头发重重的甩到后面去,头发扫到小燕子脸上,小燕子站在原地抹了把脸,狠狠的“呸”了几口。
大巫已经挤开了围在门口的众人率先出了暖阁,小燕子在后面追骂:“王八蛋!有本事你就重复一遍。”
男男女女的大笑声响彻永和宫,小燕子出了暖阁,又大声骂道:“你个狐狸精!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头发用什么洗的,香的让人窒息,难闻的要死,跟茅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大巫在大厅门口,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盯着小燕子,小燕子立即躲到紫薇晴儿身后,男人们在原地笑的走不动道,大巫斥道:“你才一身的茅房味,恶心,令人作呕!”
小燕子冲大巫扮了个鬼脸,大巫用力甩了下他的大袖袍,狠狠瞪了眼小燕子,拂袖而去。
还是两桌人,四个女人自己坐小桌子,看还在上菜,小燕子又跑去逗大巫,她吊儿郎当的凑到大巫身边,故意问:“诶,嫂嫂哥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下次我在伺候你穿鞋啊。有事问你。”
大巫微微侧脸,不屑的扫了眼小燕子,回绝:“你的问题我解决不了,你走吧。”
小燕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忍笑道:“唉,你怎么这样,怎么还记仇呢?多大点事,行了行了等我哥回来了我不跟他告状了行吧,我跟他表扬你,我专说你好行了吧。你今天说的你们在家里他要看你脸色我也当没听见。”
一餐厅人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大巫忍笑回了个:“滚。”
小燕子厚脸皮的说:“不滚不滚,我想问你一下,你不跟福元子生气了?你跟我和赛雅回了永和宫你就躺榻子上了,你不是说你好难过,好想哭嘛,福元子最后跟永琪和春儿一起回来了,这么久我们也没看到他跟你道歉啊,你现在不生气了啊?这次他不跟你道歉你也原谅他了?”
鄂春和永琪加上赛雅放声大笑,康安一脸无奈的瞪着小燕子,大巫忍笑瞪了小燕子一眼,他笑骂:“你能不能滚蛋,你怎么这么烦人,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我真服了。”
萧剑笑问:“怎么?敬斋什么时候不小心又惹到我们大小姐了?”
小燕子笑着扶着椅背,她深呼吸一口气,讲述:“下午我跟赛雅去养心殿送燕窝,然后我们跟皇阿玛聊天,就说到福元子了,说福元子修仙不吃饭,然后这位就是咱们嫂嫂哥惊起,接着就劝他必须好好吃饭,结果他伸手把耳朵捂住了,嫂嫂哥又继续说,把福元子给说烦了,福元子就转头盯着他,就是用他之前警告我们的那个死亡眼神,盯着他蛮子弟弟,他蛮子弟弟瞬间闭嘴不说了,然后回头也不理人,脸上也没表情,过了一下又忍不住,直接质问福元子刚才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瞪他,福元子傻了,然后嫂嫂哥跟着我和赛雅立即就走了,回了永和宫一进暖阁人家就要死不活的躺在榻子上,啃了块点心,喝了口水,就喊说自己好难过,好想哭,心里好难受,我和赛雅还安慰了他半天才好。”
大巫红着脸,他道:“没有,我说心里好难受是因为我想你哥都快想疯了,我才难受,我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看我一眼我就难受,我没那么脆弱,小燕子你别乱说行不行。”
大巫刚辩解完,赛雅又道:“你是说了想晨哥快想疯了,但你刚开始也说了,你说福元子变了,说他好像不像以前那样了,你说他好像在防着人。”
大巫又反驳道:“我最后不是说了我是因为最近状态不好,精神错乱,才胡乱怀疑人的,你们俩一天好的不记,我自己都想不起来我说过没,今天说了那么久,我现在脑子都是错乱的,分辨不清今天到底说过多少话。”
小燕子忙问:“啊?你最近不是恢复的挺好吗?怎么又犯病了?”
大巫无奈的回:“你不是说我有疯病吗?我疯疯癫癫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要疯癫一辈子,这几天又犯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我要好好拜拜,求佛祖保佑我不疯癫了。”
小燕子拍了下大巫肩膀,训斥:“别乱说,什么疯病,我们跟你开玩笑的,你就是这几天担心我哥他们呢,所以心情才不好,没什么精神而已,明天正好出门逛逛,呼吸一下郊外的空气,晒晒太阳立马就好了。”
大巫没什么精神抬头盯着小燕子,静静道:“谢谢啊!你虽然经常不做人但是偶尔还是挺像个人的,就比如现在。”
小燕子提起的嘴角掉了下去,抬手就是两巴掌又甩在大巫肩膀上,她面无表情的骂:“以后我在安慰你,我就是狗。”
随后转身离开,走到半截她又停下了脚步,看着正在大笑的康安,训斥道:“福元子,你还在那儿笑,你笑的出来吗你?你还不给他道歉,你今天惹了他,你赶紧道歉,他在讨厌都是我们家的人,你少欺负他,赶紧道歉。”
康安瞬间不笑了,扭头盯着小燕子问:“你是不是疯了?你斗不过他,转头就来欺负我解气。”
小燕子回怼:“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赶紧道歉,我小燕子一向最护犊子,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儿,没有你欺负他的份儿。”
康安默默回头,抄起筷子夹了个龙井虾仁,直直扔进大巫的餐碗里,说:“大小姐,对不起行了吧。您现在能管管您小姑子吗?您二位的战争请不要将炮火乱投到小人身上,小人只是一介低贱草民实在经不住您二位大神的折腾。”
大巫面带微笑,回了个“哦”随后夹起那颗虾仁,放到了身旁的永琪面前的餐碗里,说:“吃了,我最近忌荤。”
永琪弱弱的问:“你还跟敬斋使气呢?他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他真的知道错了,你们走了皇阿玛也让他来哄你,他刚开始回了军机处,没过一会儿拉着春哥去找我,强迫我跟他们俩一起回永和宫,他说他要找小燕子赛雅叙叙旧。”
鄂春笑的直拍双手,康安脸红的立刻训斥:“胡说八道!永琪你也学上你老婆那张胡编乱造的嘴巴了是不是?”
一阵哄堂大笑,大巫笑着撑着脑袋,他大喘一口气,忍住笑说:“没有,我就是这几天忌荤,我最近在练功,要忌荤。”
今天这顿晚餐在欢笑中用完,男人们还在餐厅喝茶,四个女人回房换了汉装,在暮色中大家一起出宫回家。
次日清晨,小燕子她们刚用完早餐,富察家的,还有鄂春雅雅,舒蓝明月,瑞书加上柳青柳红金锁文君竹都到了,大家在宁园门口会面,小燕子招呼道:“走走走,上嫂嫂哥的马车。”
随后小燕子推着和嘉她们直接先上了大巫的马车,后面女眷都上了大巫的马车。
大巫自己站在马车旁愣愣的发呆,阿香抱着一件裘皮大氅,直接给大巫披上了,将领口处的带子系紧后,又将氅衣后面的帽子给大巫盖在了头上,他叫道:“走吧,上马出发,你要不想骑马后面还有辆拉东西的马车,去坐那辆也行。”
大巫叹了口气,吐槽:“一群土匪!”
随后快步上前几步,翻身上了丁琳牵着的那匹白马,接过缰绳之后,他叫道:“出发吧。”
男人们都在外骑马,队伍也挺庞大,今日跟着的侍卫不多也不少,一路上大家速度也不算快,天冷都懒得跑太快,慢悠悠的溜达着过去,早上的阳光晒着不算暖和,冷风吹个不停,除了大巫一人披的有保暖的氅衣,其他男人们都只有羡慕的份儿。
在山脚下各自下车下马,大巫随手脱了氅衣扔给了阿香,叫道:“还好,不太冷。”
小燕子跑到阿香面前,接过那件氅衣,她道:“她不穿我穿,他不冷我冷,上车前我就看中他这件大氅了,正好小桃给我穿穿,让我试试,这毛色看起来太漂亮了。”
阿香默默回:“你还是穿你的去吧,你穿不上,太大了。”
小燕子又道:“给我披上让我试试嘛。”
阿香只能给小燕子披上了,果然下摆堆积在地上,一瞬摘了大氅,将氅衣扔给了丁琳,小燕子叫道:“我说小桃,你怎么也变得如此吝啬了,我刚披上,还没体验呢,你就给我脱了。”
阿香懒得理小燕子,紫薇拉着小燕子走了,小燕子兴高采烈道:“那件大氅好软好暖和,我就体验了一下就感受到了。”
女人们还在说说笑笑,大巫和康安瑞书三人已经出发了,走在最前,后面是他们大部队,晒着太阳步行上山,天冷一路上都没遇上几个香客,小燕子赛雅在后面叫喊,前面三人始终没一个人回头,反而都各自加快了脚步。
一群人说说笑笑中也就上了山,大巫康安瑞书三人已经在大殿里跪了片刻,小燕子她们一行人才到,大家都排队敬拜完后,还是一样在门口的廊椅上坐下等他们,晒着太阳喝着寺里的清茶。
大家刚喝上,大巫先出来了,他刚端上茶时,康安这次也出来了,这次就只有瑞书一个人了,连廊上坐满了人,大家手捧着热茶,沐浴着阳光,都在静静享受着这一刻。
大巫放下茶杯后,他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人,左边是文君竹,右边是康安,他想了想,还是倒向了左边。
刚靠上文君竹肩头,文君竹一头窜起,他脸红的盯着大巫,还没说话,大巫先道:“干什么?让我靠会儿,我累的慌,今早练功练了三个时辰,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就是靠你身上,不是要亲你,你害羞什么?坐下,坐下让我靠着休息会儿。”
大家乐的一阵好笑,文君竹面色通红,他结结巴巴道:“你靠,靠你哥哥身上不就好了,你右边敬斋大哥,靠,靠他身上。”
大巫瞥了眼康安,他道:“你看他那张脸是会让我靠的模样吗?我估计刚偏向他一点,他就伸手把我推开了,我懒得找骂,你给我坐下。”
文君竹摇头,回:“他不会推开你的,你靠他身上去。”
大巫白了眼文君竹,文君竹溜到对面女人那一排,金锁旁边的一个小空位上坐下了,大巫忍笑瞪了眼文君竹,他又扭头看向康安,康安面无表情的跟大巫对视一眼,随后他移开了目光。
大巫讨好的凑上前,试着靠到康安肩头,看康安没反应,他伸手抱住康安的手臂,康安抽了下手臂,没抽出来,他训斥道:“这是佛门圣地,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大巫抱着康安手臂,靠在他肩头,闭着眼睛,笑说:“佛祖不会跟我计较的,我靠会儿,我又没非礼你,什么拉拉扯扯的,我就靠着休息会儿,弟弟抱哥哥天经地义,我就不信长安隆安灵安他们没抱过你,我以前天天都要抱我哥,我还要亲他脸贴他脸呢。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中原人真够麻烦的,难道除了爱情之外就没有可以亲近的感情了嘛。”
康安一脸无奈,小燕子她们笑的停不下来,赛雅故意叫道:“诶,福元子你脸怎么红了?”
康安闭着眼睛干脆装死,谁也不理,小燕子怂恿道:“嫂嫂哥,你亲福元子脸一下,看看他会怎么样。”
大巫倚靠在康安肩头,眼睛都没睁一下,他回:“我不想找死,小燕子我劝你消停会儿,你最好也别找打。”
大家听的忍不住开怀大笑。
瑞书出来后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在原本文君竹坐的位置上坐下,盯着旁边的大巫和康安瞧,大巫眯着眼睛,问:“看什么看?没看过啊?”
瑞书转回头,默默说:“没看过,真没看过。”
一瞬又是一阵大笑,大巫自己也乐的合不拢嘴,他慢悠悠的回身坐好,伸了个懒腰,又转了转脖子,感叹道:“你们中原人脸皮真够薄的!我就靠会,就能脸红。”
康安面色微红,他白了眼大巫,小燕子她们哈哈大笑,小燕子道:“你去靠永琪,我看看永琪会不会脸红。”
永琪:“……”
大巫笑骂:“我懒得靠了,我还看不上永琪呢。”
话完他从腰后取出一只短箫,默默开始吹奏,吹了两曲将短箫递给了康安,康安没接,大巫又往前递了一下,康安道:“我不会吹。”
大巫道:“跟长箫一样吹法。”
康安又道:“我不吹。”
大巫反驳道:“那你唱首歌听。”
康安不可思议的扭头盯着大巫,大巫又道:“你要么吹,要么唱,你自己选。”
康安训斥道:“你这个小孩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命令谁呢?我不是萧晨,我不听你使唤。”
大巫立即露出了个笑脸,他笑说:“我没命令你,我在恳求你,我怎么敢命令您,我求求你吹一曲听听吧,哥哥我求求你了。”
康安无奈的回:“你求我也没用,你去求佛祖吧,我没吹短箫的本事,也没唱歌的本事,你让你萧剑大哥给你吹去,让你妹夫给你唱去,我求你别折磨我。”
所有人都忍笑看着这一幕,大巫辩解道:“诶,我怎么折磨你了?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也不是阎王罗刹,我怎么就折磨你了,我就想听你吹个曲子有那么难吗?让你吹个曲子唱个歌就把你给折磨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不喜欢你了,你动不动就瞪我,昨天在养心殿你就瞪我,我又没伤害你,你就瞪我,你现在真变了,要么你语气不耐烦,要么你就眼神冷漠,要么你就生气,我之前就说错一次话,我就说了纯子那个事情,是我错了我说错了,但你也不用生这么久的气吧,你知不知道你昨天那个眼神让我感觉很陌生。”
大巫越说越激动,声音渐大,大家都笑不出来了,康安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反应。
大巫话完一头站起,他又对着康安吼道:“我不跟你坐一起了,你真讨厌,又冷漠又讨厌。”
话完气冲冲走到了另一头空着的廊椅上,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坐下了,他背靠在柱子上,将腿也放到了廊椅上。
剩下一群人在风中凌乱,都不知道怎么情况突然变成这样了,康安一直没反应,他还是安静坐在那里,动都不动一下。
小燕子尴尬的轻声说:“我、我去看看。”
随后她和赛雅蹑手蹑脚的去了大巫这边,大巫撅着嘴,脸偏向外侧,小燕子往前探了探脑袋,她顿时又觉心痛,大巫撅着嘴眼泪流了满脸。
阿香默默从院子另一侧过去了,站在不远处盯着大巫。
小燕子叹了口气,开口道:“哎呀!吵两句嘴你还哭,有什么好哭的,别哭了别哭了,走我们兄弟仨去后山逛逛。”
赛雅跟着劝:“就是,你跟哥哥吵架还哭,有什么好哭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福元子的性格,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鼻子也不好看,别哭了别哭了。”
小燕子拿着手帕正在给大巫擦眼泪,大巫夺过手帕,抬手就给扔了出去,他忍着哽咽,斥:“你们俩能不能安静点,我哭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管天管地还管人哭了,我就想哭还不行吗?我忍不住我就想哭,你们俩能不能滚开,别烦我。”
大巫骂完眼泪流的更凶了,小燕子吸了下鼻子,将扔出去的手帕捡了回来,她抹了把泪,哽咽地说:“好,你哭吧,想哭就哭吧。”
随后她和赛雅忍不住的跟着大巫一起哭了起来,俩人哭着将大巫放在廊椅上的腿扯开,三人现在坐成一排,一起流眼泪,大巫哭着问:“你们俩有病是不是?你们在这儿哭什么?”
赛雅抹了把泪,回:“你哭什么我们就哭什么啊,我看到你哭我心里就好难受。”
小燕子附和:“我也是。”
大巫伸手擦了把脸,他颤声说:“我想回家找我阿娘,我好想他们,北京好冷。”
小燕子站起身,站在大巫身边轻抚大巫的肩背,她哭着安慰:“北京好冷,我们抱着你你就感觉不到冷了,北京也是你的家,你的另一个家。”
赛雅跟着小燕子起身,俩人一人一边站在大巫左右,一起轻抚大巫的肩背,大巫哭着说:“我在北京没有归属感,我融不进北京,我想回去找我阿娘,我哥不会跟我生气,我哥不会瞪我。”
赛雅瞬间嚎啕大哭,她哭着叫道:“你别说了,你说的我也好想回草原去,我想我额吉,我想我哥哥还有我父王,我额吉身体没以前好了,我都不能在家里陪她,今年我们回程时,我额吉哭着送我们上马车的那个样子,一直都刻在我脑子里,我也想回家。”
大巫和赛雅一时间放声大哭,大巫哭着又说:“你最少还有母亲,我都没有了,我想找都不知道去哪找她了,这样的日子真是煎熬,死又不能死,活着就只能在痛苦中回忆,我太坏了,我没保护好她跟嫂嫂,害得她们都是受辱含恨而终,以后我死了我都不敢去面对她们。”
大巫和赛雅哭的伤心欲绝,小燕子哭着叫道:“你们俩能不能冷静一点?别说这些伤心的事行不行?别再哭了,我也难受,我连我爹我娘见都没见过,我本来好好的大户人家里的千金大小姐,一天好日子还没过上就全没了,我才惨呢,我比你们俩惨多了,你们俩至少还享受过,还有个念想,我才倒霉。”
小燕子话完也放声大哭起来,那边看着的众人,惊呆了,大家心里说不清的难受劲儿,又都没上前去打扰他们三人,大巫哭着斥道:“冷静什么,成天冷静克制有什么用,我心里难受还要憋着,我就要哭,谁不让我哭我宰了他,这个烂世界真是糟糕透顶了,都这么惨了连哭都还不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三人抱头痛哭,阿香忍着眼泪,从后面默默上前,站在大巫身侧,大巫猛然发现阿香的身影,他立即推开赛雅和小燕子,抱着阿香的腰,脸贴在阿香腰上失声痛哭,阿香抬手轻摸着大巫的头顶。
大巫哭了一瞬,他止住声音,松开手,抬头说:“阿香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去找阿娘她们好不好?”
阿香的眼泪瞬间也流了满脸,他轻声哄道:“别想了,好好的,你忘了母亲不喜欢我们哭闹,你别哭了好不好,回去了我给你做粑粑吃。”
大巫眼神涣散,阿香给他擦干眼泪,他深呼吸一口气,果然忍住不再流眼泪了。
小燕子赛雅两把擦干了眼泪,小燕子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她说:“我给阿香帮忙,我也给你做粑粑。”
赛雅立即叫道:“我也帮忙。”
赛雅一说话,嘴唇上方冒出个鼻涕泡,她尴尬的立即拿着帕子擦干了鼻涕,小燕子笑的蹲在地上起不来,大巫笑的直拍腿,阿香在一旁也大笑不止。
永琪他们那边彻底看懵了,刚还哭的惊天动地,现在突然又笑的震天动地了。
大巫忍住笑,他叫道:“赛雅,你好歹是公主,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不要那么恶心行不行?你三个孩子都老大了,你个当母亲的脸上竟然还挂着鼻涕泡。”
赛雅脸红的回:“刚没注意,真的没注意,你们别笑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们了。”
小燕子笑着伸手,赛雅将小燕子拉了起来,小燕子挂在赛雅身上,她道:“我现在头好晕,刚才哭的头晕,现在又笑的头晕,赛雅真是开心果啊,看嫂嫂哥不高兴,竟然还故意扮丑逗嫂嫂哥高兴,我也好多年没见过成年人脸上挂着鼻涕泡了。”
大巫抱着身侧的柱子,他笑着叫道:“我的头也有点晕,你们别说了。”
赛雅恼怒的追着小燕子打,俩人在院中跑了一圈,小燕子跑回来时因为头本来就有点晕,直接撞上了柱子,砰的一声巨响,小燕子大叫一声“啊”向后倒去。
所有人惊起,永琪扑上前接住小燕子,焦急的喊着小燕子,大巫和赛雅在最前面,大巫还在诊脉,小燕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赛雅和大巫俩人红肿的眼睛,她又忍不住笑出了声,大巫瞬间松了手,小燕子躺在永琪怀里,笑着调侃:“赛雅,嫂嫂哥你们俩现在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又红又肿,真的丑爆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大巫和赛雅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巫没好气的说:“我还以为你被撞死了呢,你还有力气在这儿笑我们,就代表你没事。”
赛雅又哭了起来,她哭着说:“小燕子你吓死我了你,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小燕子从永琪怀里坐起,她摸了下额头上的红痕,叫道:“真疼,赛雅你别哭了,现在人多,大家都在这儿,你一会儿又哭出个鼻涕泡来怎么办?”
赛雅抹干了眼泪,瞪了眼小燕子,小燕子和大巫笑的停不下来,大巫忍笑道:“就是,你在哭出个鼻涕泡,那可丢人丢大了,别哭了,也别笑了,我现在头晕,歇会儿,歇会儿去后山溜达溜达。”
一群人围着三个坐在地上的人,面上表情各异,一会儿笑,一会儿心疼,一会儿又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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