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挂牌仪式的水晶灯突然熄灭的刹那,陈轩指尖刚触到西装内袋里的三目佩,耳边就炸响此起彼伏的尖叫——东南角的展架轰然倒塌,碎玻璃混着“宾客”们慌乱的推搡声,像一把钝刀割开了原本喜庆的氛围。
“保护文书!”苏晴的喊声穿透混乱,她举着相机蹲在签到台后,镜头死死咬住三个逆向冲向后台的身影——那三人西装袖口都别着同一款镀金胸针,针面上暗刻的鸢鸟纹,和昨天市民送来的青铜残片纹路分毫不差。陈轩足尖点地掠过人群,玄鉴术的微光在眼底流转,却在瞥见侧门阴影里的人时猛地顿住——拍卖行的王总正攥着公文包,鬼鬼祟祟地摸向小林守着的文书展柜。
“王叔,你要去哪?”小林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他刚把展柜钥匙插进锁孔,就被王总猛地按在柜门上。公文包的金属扣撞在玻璃上发出脆响,王总的脸在应急灯下发青,原本和善的眼神此刻像淬了毒的冰:“少碍事,这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
展柜的玻璃被他肘尖狠狠撞开,泛黄的文书刚被抽出来,小林突然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少年的指甲深深掐进对方西装面料:“你是‘黑鸢’的人?昨天威胁老专家的是不是你!”王总狠狠甩动手臂,小林被掀得撞在展架上,后腰磕在金属棱角上却顾不上疼,爬起来又要冲上去,却见陈轩已经如影随形地挡在他身前。
“从合作第一天,我就觉得你对文书太上心了。”陈轩的声音冷得像冰,玄鉴术的光芒在他掌心凝聚,“青铜残片的纹路比对报告,你提前看过;货舱的线索刚锁定,警方卧底就收到‘炸货舱’的指令——除了联盟核心,只有你能同时接触到这两边的信息。”
王总的额角渗出冷汗,却突然咧嘴笑了,他猛地将文书塞进公文包,转身就往紧急出口跑:“陈轩,你太年轻了!玄山氏的宝藏,凭什么让你们这群毛头小子‘守护’?”苏晴的相机快门声接连响起,她已经将王总的侧脸、公文包以及那枚胸针拍得清清楚楚,正低头要把照片传给李警官,却见陈轩突然追向出口,两人在走廊里扭打起来。
公文包的拉链被扯开,文书哗啦散落在地。王总眼红心热地去抢,陈轩却死死按住他的手腕,指尖的玄鉴术微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情急之下,王总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美工刀,刀刃划过陈轩的手背,趁着对方吃痛的瞬间,他抓起文书狠狠一扯——“刺啦”一声脆响,泛黄的纸页从中间裂开,半张带着密码纹路的纸片飘落在地,另半张被王总攥在手里,转身撞开安全门就往外冲。
“别追!”陈轩按住要追出去的小林,手背的血珠滴在散落的半张文书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他捡起地上的纸页,指尖抚过撕裂的边缘,眼底的光芒沉了下去——被抢走的半张,恰好是记载着西北遗迹入口机关的关键密码。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警官带着便衣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血迹和撕裂的文书,脸色瞬间凝重:“王总开车跑了,我们的人已经追出去了!文书……”
“被他抢走半张。”陈轩将手里的半张文书叠好,塞进内袋,手背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却毫不在意地看向苏晴,“照片传出去了吗?”
苏晴点头,指尖还在快速操作手机:“已经发给指挥中心了,王总的车牌、样貌都拍清楚了,他跑不了。”小林蹲在地上,捡起那片被扯落的纸角,指尖微微发颤:“都怪我,没守住文书……”
“不怪你。”陈轩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走廊里混乱的人群,眼底重新燃起微光,“至少我们知道了内鬼是谁,也摸清了‘黑鸢’的目的——他们要的不是文书本身,是文书上的遗迹密码。”他抬手擦掉手背上的血,将那片小纸角收进口袋,“而且,他们不知道,这半张文书上的密码,我早就记在脑子里了。”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联盟大厅里的混乱渐渐被控制住,只有那道撕裂的纸页裂痕,像一道伏笔,悬在了所有人的心头——王总带着半张文书跑向哪里?被抢走的密码,会不会让“黑鸢”提前找到西北遗迹?陈轩望着安全门外的街道,掌心的玄鉴术微光缓缓凝聚,这一场刚刚开始的博弈,才真正露出了最锋利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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