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读命站在高处，他感受到自己背后那一道道目光的褪去，那是敬畏在消散。
在高天原，除了天照大神，无人可以指责他，更不该承受这等目光。
不对！
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去修复法则吧，你的伤，需要漫长的时间来调养。”天照说完，便紧闭双目不再多发一言。
月读命并未回话，只是眼底疯狂的种子在逐渐发芽。
……
另一半。
徜徉在夜幕下的海风中，李无量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他直接将月泷玉液喝了下去。
就像是一股清凉的光流入喉中，变成一双大手，轻轻按摩他的五脏六腑，让其得到完美的放松。
“呼~”
李无量舒适的吐出一口气，眼神都变得迷离起来。
啪~
不等李无量摸索凌月剑穗究竟是何物，灵宝天尊一把拿过酒坛，将仅剩的几滴倒入嘴中，顿时也被此酒的香醇所倾倒。
“还有么？”
“没了。”
“我救了你一命，你连一口都不给我留！”灵宝天尊顿时不满起来。
他常年在外面瓢泼寻找各地宝物，这一次也是机缘巧合下，才救了场，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事后连一口酒都没有给留。
李无量嘿嘿一笑：“那哪能，这是给你的。”
说着，
他掏出一瓶雪兰递给灵宝天尊。
“算你识趣。”灵宝天尊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将酒收起来后开口问道：“你是来自未来？”
李无量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我感觉我藏的很好啊。”
灵宝天尊冷哼道：“不止是我，他们两个也知道了。”
“你身上的光太强烈了，这个时代可不会催生出你这种人，可以同时保持疯狂和理性，又是一身酒气，像是个醉鬼。”
“未来的我，如何？”
李无量闻言也是直接说道：“你是说真我轮回后的你？”
灵宝天尊闻言则是有些无奈一笑道：“果然我还是走了这条路么，也罢，说说真我轮回后的我，他怎么样？”
李无量想了想才开口道：“有钱，讲义气，有点耙耳朵，也就是怕老婆。”
“还有你真我轮回其实失败了……”
“啊？”灵宝天尊还没从耙耳朵的震惊中走出，结果李无量又是一记重磅炸弹。
简单一句话，道心没剩下多少了。
灵宝天尊指了指自己：“你说我怕老婆？”
李无量轻笑道：“字面意思，您灵宝天尊的真我轮回之身是远近闻名的怕老婆专业户。”
“她说东，你绝不往西那种。”
灵宝天尊嘴角疯狂抽动，他很纳闷了，怎么自己真我轮回这么窝囊，或许这也是真我轮回的意义吧，见证不同的自己。
灵宝天尊随即继续问道：“那你告诉我，真我轮回失败了是什么意思？”
“这怎么可能失败。”
“难道是老婆死了，我也没有独活什么的？”
他内心还寻思，要是自己是个情种的话，这么消失也不算遗憾了，倒还有些意思。
李无量神情有些尴尬的指向了自己：“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干的，我帮他塑造了真我。”
“抛去了过去的一切，或者说将过去的一切轮回都变成了他的养分。”
“其中也包括你。”
“嘿嘿~”
李无量最后的笑声，让灵宝天尊有些破防，搞了半天自己救了自己的仇人啊！
灵宝天尊沉默良久才轻叹道：“算了算了，没有未来我的同意，你也做不到，此事不怪你。”
“这下我是必须要进行真我轮回了，不去都不行。”
他的态度并未低沉太多，更多的是一种释怀和放下。
李无量的话无疑是告诉他，一切都成了嫁衣，但为了大局，灵宝天尊还是能放下的。
两人在海面上走着。
李无量一点点讲述着他和百里胖胖的故事，灵宝天尊听的很仔细，就像是亲身经历一样。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灵宝天尊才出声道：“他的选择没有错，换做是我，也是一样的。”
“要不是那两位无法踏出那一步，我也不会选择真我轮回。”
“罢了，不说此事了，说多了，倒是显得我矫情了。”
他转头看向李无量道：“你呢，接下来要去天神庙？那边的实力和天庭不遑多让，可不会像高天原一样好说话。”
“我建议就此打住，回去吧。”
“依我看，你说的那幕后之人，恐怕不会再落子在其他神国，就算落子也都是弃子，找不找都无所谓。”
李无量顿时眉头紧锁当即说道：“为什么？”
灵宝天尊也是解释道：“你太着急了，一局未定，他又如何落子？”
“他依附的存在，岂会让其为所欲为。”
此言一出。
李无量也是当即明白过来。
对自己而言，他要去寻找其他后手，可对克系神明来说，机会给他了，但绝不可能同时给予两次机会。
现在赤星落在地球带来的无疑是对战力的损失。
让他调用几个克系神明就不错了，再多，他也不可能了。
现在这个时代的混沌还未显露！
他又在哪里？
灵宝天尊见李无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开口道：“所以，回去吧，陪他下完第一局棋。”
可李无量依旧摇头笑道：“我还是要去天神庙，这个想法不会动摇。”
“在大夏我已经做了该做的，剩下的不该由我出手了。”
见李无量如此坦荡的模样，灵宝天尊也是深思片刻，随即眼眸浮现一抹精光。
“原来如此，你不是在对四方神国回礼，而是对他！”
“招式出尽，任他施为！”
“哈哈哈，未来有你，我可真是放心了。”
李无量早已经将该做的都做了。
以无量酒馆笼络天下能人异士组成了强大的情报网络，任何事情都不会逃过无量酒馆的耳目。
又种下八百剑种培养剑修，他们便是未来的执行者，也是镇邪司第一批主力！
甚至连汉武帝这边都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树立了霍去病的威望，扫去一切障碍，让镇邪司建立之初，便足有可以媲美未来守夜人的力量。
而霍去病便是那最后的一子。
荡尽天下邪祟，守万家灯火阑珊。
李无量伸展了一下身体，一身酒气掩不住身上的狂傲之情。
他在外面，漠北征战的霍去病才安全。
“就让他来寻我好了，剑者总要踏遍群山，方才能登至更高之处。”
他转头看向灵宝天尊有些讨好的说道：“那我就去了，你就没有什么东西送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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