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作甚？”
“这功法的气息我真不熟。”
察觉到燕无忌在看着自己后，陈峭连忙开口解释道。
饲妖人只拿到了御兽宗的御兽养妖之法，关于炼体的部分，都在蛮血宗。
“还是要去一趟蛮血宗。”
重新复盘了一下后，程洛觉得还是有必要去一趟蛮血宗，问问情况。
不过……
他现在跟蛮血宗闹得挺僵，去蛮血宗好像不太合适。
“贫僧觉得，敌人可能在，那边。”
而慧烛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事发地点距离南荒很远，反而是靠近西荒。
蛮血宗没道理绕这么大一圈犯事。
倒是西荒的那群魔修，更有动机铤而走险。
“贫僧想先去看看。”
“……”
听慧烛这样说，几人也点了点头。
不过……
“和尚，你一个人去行不行？”
王胜还是有些疑问。
毕竟和尚嘛，一个个“上天有好生之德”。
“降妖除魔，我辈义不容辞。”
但慧烛是谁？
降妖除魔这些事，他向来不会手软。
“……”
与程洛对视一眼后，王胜也不再多言。
而程洛因为有前世的记忆，对慧烛这个人也有印象。
不过好像……这个人后面叛出灵妙寺了来着。
但程洛也只知道他叛出了灵妙寺。
关于原因动机，一概不知。
就在几人如火如荼查案的时候，大乾京城的青玄试也进入了高潮阶段。
如今擂台上的，便是安柔和云喑。
她们两个原本是没打算参加的。
但因为许宁的一再请求，两人才站在了擂台上。
毕竟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都是软性子，吃软不吃硬。
被许宁那样请求，她们也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而这一战，堪称近二十年来，最激烈的剑修比试。
擂台上，剑势剑罡剑气剑意横飞。
擂台下，一众剑修看得眼花缭乱。
尤其是欧封。
这是他第一次被除了肖羽以外的剑修震撼。
天下英雄多如过江之鲫，他在这些天才面前，似乎也算不得天才。
不对！
自己修炼时间尚短。
假以时日，他欧封也会成为这世间第一流的剑修。
说到剑修，自然要说到刀修。
自从回到霸刀门之后，上官一刀便进入到了闭关状态。
接近十年过去，他依旧没有突破化神。
而在他的闭关之地外，归海棠也在打坐修炼。
虽然是霸刀门门主的女儿，但她的修炼天赋其实挺差的。
不过为了不被上官一刀拉开太远，她也有在刻苦修炼。
而霸刀门门主归无情却眉头紧皱。
在他看来，以上官一刀的天赋，突破化神不应该这么难。
难道是，绝情刀出了问题？
思来想去，他觉得可能也就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这个逆女！”
一念至此，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归海棠。
作为修炼了绝情刀的修士，归无情无论是对妻妾，还是对归海棠这个女儿其实都没太多感情。
不然归海棠小时候，也不会需要上官一刀帮忙抓灵兽和清理伤口。
那时候，他之所以收上官一刀为徒，也不过是看中了对方的天赋而已。
他感觉，上官一刀或许可以在绝情刀一途走得更远。
至于归海棠……
不过是在杀妻证道失败之后的替代品罢了。
然而，现在这个预留的替代品，似乎成了上官一刀更进一步的阻碍。
“当初就不该答应她。”
此刻，霸刀门门主就是后悔。
后悔当年上官一刀出门历练的时候，同意归海棠一起。
那时候只是想着，对她好一点，积攒一些父女情分，以方便后面利用她证道的时候效果更好。
不成想如今却弄巧成拙。
但……
霸刀门门主作为“老前辈”，自然知道现在可以利用归海棠，帮助上官一刀突破。
然而，他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女儿，而是舍不得自己预留的突破工具。
“小程子，无情道真的很不堪吗？”
飞舟之上，“无忧姐”闲聊的时候，又聊到了一样东西：无情道。
“这要我怎么说呢……”
闻言，洛程思索了许久。
无情道，和红尘道对立的大道。
红尘道至情至性，无情道绝情断念。
但问题在于，世上无人能做到真正的绝情断念。
“人，或者说世间生命，只要有自我意识，就不可能以绝对的理性面对世间一切。”
“恻隐之心、爱慕之情，自私、贪婪、冷漠，每一桩每一件都是情。”
“只要还是人，还有自我意识，就做不到真正的无情。”
洛程遇到的无情道修士很多。
但那群人都是什么呢？
杀妻证道，杀子证道，杀友，杀师，诸如此类。
对他们而言，仿佛把跟自己有关的人全杀了，那就是无情道。
但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自私和冷漠便已经占据了他们的内心。
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让自己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自私自利的人。
无情道？
他们连门槛都没碰到。
“如果说世上真有什么存在是无情道大成……”
说到这里的时候，洛程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广阔的天空。
“天道。”
“只有天道，才是真正的无情。”
所谓天行有常，不以尧存，不为桀亡。
天道从始至终都在以绝对的理性，绝对的无情俯瞰世间一切。
但就是这样的天道，诞生了意识。
属于人的意识。
显然，这道所谓的“天道意识”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那么，天道经所对应的，应该就是……
一瞬间，洛程只觉得背脊发寒。
无情道对应红尘道。
世间最无情便是天道。
那么所谓“天道经”不就是“无情道经”？
所以……
自己必然有一天要跟太一或者天道意识对上？
或者说，这就是红尘道经持有者的宿命？
如果是这样……
一时间，洛程居然有些不敢细想下去。
如果他没有通过各种契机了解到这些秘辛，等到那天到来的时候，他会变得多被动呢？
还有就是叶青的故事线……
洛程记得，叶青的故事线，最后会有与昆仑圣地交战的部分。
所以……所谓的天命之子，是天道用来对付红尘道经持有者的手段？
还是天道意识用来对付红尘道经持有者的手段？
是所有天命之子都如此，还是只有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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