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影山庄虽非少林、武当那般威震寰宇的巨擘,但在武林之中,却也是一方不容轻视的雄狮。老庄主路飞影,以一手神鬼莫测的’飞影剑法‘纵横江湖数十载,剑下不知折服多少成名豪杰,其威名乃是实打实用剑锋刻出来的。路老庄主膝下三子两女,座下更有亲传弟子十二人,皆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各据一方,声名赫赫。飞影山庄的根基与声望,正是由这老中青三代人,用剑与血共同铸就。
如今,执掌山庄的乃是路飞影的长子,路劲阳,亦是云琪的生父。次子路劲松、三子路劲辉,分任副庄主之职,辅佐兄长。路家两位千金,长女路凤仙温婉持重,次女路凤瑶清冷孤高,同样剑术超群,巾帼不让须眉,在江湖中亦有其名号。
此刻,老庄主路飞影步履沉稳,走到被云琪搀扶着的贺聪面前,眼中带着深切的关怀:“孩子,伤得重吗?”苍老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贺聪强忍经脉灼痛与内息翻腾,勉力站直身体,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虽弱却清晰:“爷爷,弟子无碍。多亏云琪姐姐及时救治。”他感激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云琪。
云琪立刻上前一步,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爷爷,爹爹,二叔、三叔!今日若非贺小弟舍命相救,女儿恐怕已遭奸人毒手,回不来了!他为了山庄,可是拼上了性命!”她的话语掷地有声,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两位叔叔。
庄主路劲阳看着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的贺聪,又看了看女儿,缓缓点头,眼中流露出由衷的赞许:“贺少年,你今夜所为,我等皆看在眼中。临危不惧,力挽狂澜,飞影山庄能有你这般侠肝义胆的年轻人,实乃我庄之幸!”他作为庄主,肯定了贺聪的功绩。
然而,副庄主路劲松冰冷的声音骤然刺破了这短暂的温情:“贺耳总!”他直呼其名,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你为何一直要隐瞒自己的真实武功?你方才所使,分明是飞影剑法与无影剑法强行融合的招式!你可知晓,此乃严重触犯我飞影山庄的祖训庄规?!”
他的声音异常刺耳,带着强烈的质问和隐隐的威压。云琪猛地抬头,眼中充满惊愕与愤怒。老庄主路飞影更是脸色一沉,手中的木拐杖‘咚’地一声重重顿在地上,青石板上顿时出现几道细微裂痕,显示出老人内心的震怒。
贺聪剑眉微蹙,语气不卑不亢:“副庄主这话何意?大敌当前,生死一线,晚辈不过是在情急之下,本能地将所学招式融合以求自保与克敌,何谈隐瞒?更遑论触犯庄规!”他肩头的伤口因激动而隐隐作痛,鲜血又渗出些许。
“情急?”路劲松冷笑,袖袍下青筋暴起,“飞影刚劲迅捷,无影绵柔诡变,两种心法属性相冲,犹如水火!老庄主早有明令,严禁弟子兼修两门!你今日所为,绝非偶然,分明是处心积虑,觊觎我路家至高武学秘奥!”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陡然拔高,猛地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尖直指贺聪咽喉要害。“按我飞影山庄铁律,偷学兼修禁法,当废去武功,逐出山门!”
“放肆!”一声雷霆般的怒喝炸响,老庄主路飞影须发皆张,浑浊的双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芒,他一步踏出,挡在贺聪与那森寒剑尖之间,无形的气势如同山岳般压下,“劲松!贺少年为护我山庄,与那些贼子浴血奋战,九死一生。你身为其长辈,非但不思嘉奖抚慰,反而在此刻以陈规旧矩故意刁难,是何道理?!”老人手中的拐杖再次重重一顿,脚下碎石飞溅,显示出其内心的狂怒。
“父亲!”路劲松被父亲的威势所慑,脸色涨得通红,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但仍梗着脖子试图辩解,“可他……他来历不明,身怀异功,恐……”
“住口!”老庄主的拐杖第三次顿地,这一次力道更大,地面仿佛都震动了一下,彻底打断了路劲松的话。路飞影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寒冰,紧紧锁住次子:“老夫还没死!这山庄的规矩,还轮不到你如此曲解滥用!”
云琪也突然上前挡在贺聪身前,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路劲松:“二叔!庄规是死的,人是活的!贺聪能使出‘飞无合流’的奇招,在绝境中力克强敌,分明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此乃我飞影山庄之福。若因循守旧,只因他天赋异禀、融合了两种剑意就废其武功,逐其出门,岂非自毁长城,让亲者痛仇者快,天下哪有这般道理。如果有人执意动此私刑,侄女斗胆,请先问过我手中的剑!”她的话语铿锵有力,带着一股凛然正气,让周围的山庄弟子都为之动容。
贺聪感受到云琪那单薄却无比坚定的背影传来的暖意,心中激荡。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经脉的剧痛,挺直脊梁,向前一步,与云琪并肩而立,对着老庄主路飞影深深一揖,朗声道:“爷爷!庄主!副庄主!诸位前辈!晚辈行事或有不当之处,甘愿接受山庄任何惩处,绝无怨言!然,值此山庄危难之际,晚辈斗胆恳请,容我暂留庄内,待查明贼踪,肃清奸佞之后,再悉听尊便!”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目光坦荡,也充满了担当与恳切。
路劲松脸色铁青,正欲再次反驳,老庄主路飞影却忽然抬手,脸色竟由震怒转为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深藏的赞许。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够了。劲松,收起你的剑。贺少年所使‘飞无合流’并非偷学。”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惊疑不定的路劲阳和路劲松,最终落在贺聪身上,“那是我私下授意他尝试参悟的。”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连贺聪自己都愣住了。
路劲松更是失声叫道:“父亲!这……这怎么可能?您明知……”
“有何不可?!”路飞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如电射向路劲松,“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飞影、无影,皆是我同门所创,同根同源。多少人因循守旧,抱残守缺,困于门户之见,使得这两门剑法明珠蒙尘,难臻化境。贺少年天赋异禀,心性纯良,更难得的是,他心中无此藩篱。老夫授意他尝试融合两法,正是要看看,这‘飞无合流’之路,是否可行。今日一战,他不仅做到了,更在生死关头将其发扬光大,力挽狂澜。此乃武学之幸!何罪之有?!你告诉我,何罪之有?!”
老庄主一番话,如同洪钟大吕,震得路劲松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路劲阳眼中也充满了震惊和深思。
路劲松犹自不甘,强辩道:“可他……他来历不明!,身份可疑。身怀如此武功,却……”
“谁说他来路不明?!”路飞影再次打断,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你可知他是谁的衣钵传人?!”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贺聪,沉声道:“贺少年,事已至此,不必再有所顾忌。告诉他们,你的授业恩师,究竟是何方神圣!”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贺聪身上,贺聪感受到老庄主目光中的信任与鼓励,也明白此刻是坦诚的时机。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因激动而更加翻腾的内息,对着庄主路劲阳和副庄主路劲松再次深深一揖,沉声说道:“庄主,副庄主,诸位前辈。在下并非有意隐瞒师承与武功,实乃恩师有严命在先,且此事涉及一些过往的江湖恩怨,弟子一直谨小慎微,未曾寻得合适时机言明,恳请诸位海涵。”
路劲阳眉头微锁,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贺聪:“哦?那此刻,可否将其中隐情,一一道来?”
贺聪点了点头,声音平稳而清晰:“恩师他老人家……性情淡泊,早已厌倦江湖纷争。他授艺之时,曾再三叮嘱弟子,在外行走江湖,万不可轻易显露所学武功。更不可轻易提及他的名讳,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恩师曾言:‘江湖风波恶,人心似海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唯有韬光养晦,谨言慎行,方能保全自身,以待天时。’弟子一直谨遵师命,不敢有违。是以入庄以来,未曾展露真实所学,亦未曾提及师门渊源。”他话语中带着对师父的深深敬重和一丝无奈。
路劲松闻言,冷哼一声,脸上讥诮之色更浓:“哼!说得倒是一派冠冕堂皇!即便你师命难违,隐瞒武功。但飞影山庄待你如何?收留你,传你技艺,视你如庄中弟子!你却如此藏头露尾,行事鬼祟,岂非辜负了这份信任?令人心寒齿冷!”
贺聪连忙解释道:“副庄主,贺聪绝无二心。我虽隐瞒了武功,但对山庄的忠诚从未改变。那日若非情况危急,我也不会显露身手。还请庄主和副庄主明鉴。”
路劲阳沉吟片刻,目光中的锐利稍稍缓和了一些。并语气沉稳地说道:“贺耳总,你的解释倒也有几分道理。江湖险恶,谨慎行事并无不妥。不过,你既然身在飞影山庄,便应当以山庄的利益为重。隐瞒武功之事,虽非大过,但也难免让人心生疑虑。”
贺聪连忙躬身行礼,诚恳地说道:“庄主教训得是,贺聪知错。今后定当以山庄为重,绝不再有任何隐瞒。”
路劲松冷哼一声,显然对贺聪的解释并不完全满意,但见庄主已经表态,便也不再咄咄逼人,只是冷冷地说道:“希望你能记住今日之言,若再有隐瞒,休怪我不讲情面。”
贺聪连忙点头称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虽然暂时化解了这场危机,但今后在飞影山庄的一举一动,恐怕都会受到更多的关注和审视。
这时,路劲阳转头看向父亲路飞影问道:”父亲,此事您怎么看?“
老庄主路飞影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劲阳,劲松,贺聪这孩子我了解。他为人正直,心地纯良,隐瞒武功之事,也是出于谨慎。况且,他今日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护我山庄周全,这份忠心,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路劲阳和路劲松对视一眼,显然对父亲的话颇为信服。路劲阳点了点头,对贺聪说道:“既然我父亲为你说话,此事便暂且揭过。不过,贺少年,你既身怀绝技,日后便该为山庄多出一份力,不可再有所保留。”
贺聪闻言,心中一阵感激,连忙躬身行礼,郑重地说道:“多谢老庄主信任,多谢庄主宽宏大量!我定当竭尽全力,为山庄效力,绝不再有任何保留!”
老庄主路飞影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缓缓走到贺聪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贺少年啊,江湖中人,各有各的难处。你能坦诚相待,已是难得。飞影山庄向来以信义为重,只要你真心待山庄,山庄也绝不会亏待于你。”
贺聪心中一暖,郑重地点头道:“老庄主教诲,在下铭记于心!”
路劲松见状,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见父亲和兄长都已表态,便也不再多言,只是淡淡地说道:“贺少年,希望你能言行一致,莫要辜负了我父亲和庄主的信任。”
贺聪连忙应声道:“副庄主放心,我定当以行动证明自己的忠诚!”
路劲阳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道:“好了,此事就此揭过。贺少年,你先下去休息吧,今日之事也辛苦你了。”
贺聪再次行礼,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知道,自己虽然暂时得到了老庄主和庄主的信任,但未来的路依旧充满挑战。飞影山庄中高手如云,自己若想真正融入其中,必须更加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待贺聪和云琪离开后,路劲阳转头看向父亲,低声问道:“父亲,您为何如此信任贺聪?他的武功路数颇为奇特,我总觉得他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老庄主路飞影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地说道:“劲阳,江湖中人,谁没有几分秘密?贺少年的武功路数虽然奇特,但我观他行事光明磊落,绝非奸邪之辈。况且,他今日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这份胆识和忠心,已足以证明他的为人。”
路劲松皱了皱眉,低声说道:“父亲,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他的来历有些蹊跷。他的师父究竟是何人?为何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再说他的武功确实不凡,尤其是那无影剑法,颇有几分父亲你当年的风采。不知他师承何人?”
老庄主路飞影见身边已无他人,则哈哈笑道:“你可知他师父是谁?他师父乃是那大名鼎鼎的霍豹,也就是我的小师弟。”
路劲阳和路劲松闻言,皆是一惊。路劲阳惊讶道:“原来他是霍师叔的徒弟!难怪武功如此了得。霍师叔当年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只是后来隐退江湖,不知所踪。没想到他的徒弟竟来到了我们飞影山庄。”
老庄主路飞影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霍豹那小子,当年可是个不安分的主。没想到他收了这么个好徒弟,也算是他的福气。不过这事且不可让外人知道。且记且记!”
路劲松也笑道:“既然他是霍师叔的徒弟,那便是我飞影山庄的人。日后不必再有所顾忌了。”
路劲松又说道:“父亲,下月又是比武大赛了,上二次比赛我飞影山庄都落后于其他山庄,这次我们一定要争取拔得头衔。月底我准备多带些人去参加大赛,让他们也都见识一下各大山庄的真实实力。只是担心我们走后,会给山庄带来空虚。所以我想把副庄主路劲松和葛汝民几人留下,帮助镇守山庄。
老庄主路飞影听言只是点头,然后才说道:“你们此去也是宏扬我山庄的大事,更是展示飞影剑法的时机。所以,多带些人去参赛也是值得的。至于庄里的事由副庄主路劲松主持你就放心好了。另外,我也自有安排。”
月光如纱,轻柔地笼罩着飞影山庄,将练武场的青石板染成银白。贺聪单手持剑,立于练武场边缘,剑身流转着冷冽的寒光,似蛰伏的猛兽。他手腕微旋,长剑划破寂静的夜空,在月色下拖出一道幽蓝的残影。
“飞影剑法第三式——雁过无痕。”贺聪喃喃低语,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掠出。剑招行至中途,他忽然变招,长剑化作一片朦胧虚影,速度陡然提升,空气中传来细微的破空声。
“这不是飞影剑法。”清冷的女声从暗处传来,仿佛浸透了夜色的寒意。
贺聪迅速收剑转身,只见路凤瑶从阴影中款步走出。她身着素白长衫,在月光的映衬下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腰间细剑泛着幽幽冷光。
“凤瑶师姑。”贺聪抱拳行礼,可剧烈的心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路凤瑶是路家二小姐,武功高深莫测,在山庄内的地位举足轻重。
路凤瑶缓步走近,目光锐利如鹰:“方才那一招,分明夹杂了无影剑法的‘影随形动’。贺少年,你藏得够深啊。”
贺聪握剑的手不自觉收紧:“师姑明察,弟子只是偶然胡乱琢磨……”
“不必狡辩。”路凤瑶突然出手,细剑如毒蛇般疾刺而出,直取贺聪咽喉,“让我瞧瞧霍师叔究竟教了你些什么!”
贺聪仓促举剑格挡,双剑相撞,迸溅出耀眼的火花。强大的冲击力让他连退三步,虎口阵阵发麻。路凤瑶的剑法凌厉至极,每一招都直逼要害,招招致命,贺聪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应对。
二十招过后,贺聪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反观路凤瑶,剑势不仅未减,反而愈发凌厉。只见她一剑‘飞虹贯日’,直指贺聪心口。生死存亡之际,贺聪本能地变招,长剑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巧妙地将路凤瑶的剑势引偏。
“果然是无影剑法的‘移花接木’。”路凤瑶收剑而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这套剑法。”
贺聪心头猛地一颤:“师姑知晓无影剑法?”
路凤瑶并未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远处连绵的山峦,缓缓说道:“下月比武,劲松叔会率主力前往。届时庄内空虚,正是那些恶贼伺机作乱的好时机。”她转头直视贺聪,眼神中带着期许与警告,“你可莫要让路家失望。”语毕,她转身离去,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贺聪呆立原地,手中长剑微微发颤,路凤瑶的话在他耳边回荡,其中深意让他隐隐不安。
“贺小弟!”云琪提着灯笼,快步走来,灯笼的光晕在她身后摇曳,“这么晚了还在练剑?”
贺聪强挤出一抹笑容:“睡不着,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云琪歪着头,眼神中满是关切:“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白天受伤了?我爹他们……确实对不住你。”
“庄主和副庄主按规矩办事,何谈对不起之说。”贺聪将剑收入,“倒是云琪姐姐为我仗义执言,贺聪铭记于心。”
云琪轻轻摇头:“我只是说了实话。对了,”她压低声音,“我二叔虽然严厉,但他最敬重爷爷。既然爷爷认可你,他日后不会再刻意为难你的。”
贺聪点点头,可路劲松那充满怀疑的眼神,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深知,前路绝非想象中那般简单。
二人并肩往住处走去,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分别时,云琪突然开口:“贺小弟,下月的比武大赛,你会参加吗?”
贺聪微微一愣:“我?山庄高手众多,哪有我出场的机会。”
“可你今天的表现……”云琪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温柔一笑,“早点休息,贺小弟。”
待云琪离去,贺聪吹灭蜡烛,背靠墙壁而立。就在这时,木窗被悄然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敏捷地跃入房中,落地时却不小心踩断了地上的枯枝。
“贺小弟!”云琪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窘迫。
贺聪吃了一惊:“云琪姐姐?你这是……”月光下,云琪脸颊绯红,腰间挂着一个食盒。
“我、我看你晚上没去膳堂……”云琪说着,打开食盒,里面是几个已经热透的包子。贺聪顿时感觉鼻子发酸,连忙转身假装整理床铺:“多谢姐姐挂念。”
“你为山庄做了这么多事,我……。”云琪突然抓住贺聪的手腕,“我看见凤瑶姑姑来找过你,她……是不是为难你了?”
还没等贺聪回答,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划破夜空:“不好了!西厢房走水了!藏书阁着火了!”紧接着,尖锐的铜锣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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