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时间后，史密斯的位置越来越稳固，其间经历了多少屈辱，这事儿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不说，陶庄也不问，谁会在乎呢？
在第五年的时候，史密斯意外发现了一件事情。
“在通过对丧尸朊病毒和端粒酶修复活体肢体和令细胞无限分裂的研究中，我终于看出了一点门道，端粒酶的激活方式，不！是其激活的一个必要条件。”
绕了一大圈，终于提到了重点，陶庄瞳孔放大了一瞬，而暗处观察的四人，也打起了精神。
“您说。”
“在丧尸朊病毒存在的前提下，端粒酶自己就会有序地做功，而一旦这个过程没有丧尸朊病毒的参与，必然就会产生无序的反应，或者癌变。”
陶庄听完询问道：
“做了这么多人体实验，最后就发现了这个东西？你的意思是不是？五年时间里，哪些实验体都白死了？”
史密斯嘴角颤抖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和前辈一直都走到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上，想要通过不断地人体端粒酶实验来找到其激活的规律，但五年里一百三十多条人命告诉我！这是没有规律的！
五年里，各种各样的怪物都出现了，可就是没有平稳下来，哪怕一个与其他相似的病变体都没有！也许那种被称为端粒酶的东西，也许根本就不是端粒酶！而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
“能够修补端粒，不是端粒酶，能是什么呢？”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史密斯做了一个实验。
他拖出了一个因为端粒酶实验而成为畸形怪物的实验体，给其注射了丧尸朊病毒单体试剂。
“我要和你科普一下，端粒酶实验失败后形成的病变体，不能称之为丧尸，他们也不具备感染他人和过于旺盛的杀戮欲望，只有被丧尸朊病毒感染的人，才能称之为丧尸。”
“那你给病变体注射丧尸朊病毒，就是把病变体变成了丧尸，我理解得对吗？”
“没错！反正他已经活不了了，故而这件事情没什么值得愧疚的，虽然我……违背了仁慈认可原则。”
仁慈认可原则，这是灾变纪元里演变出来的一条全人类都默默遵守的原则。
不论是什么人，罪人也好，敌对也罢，对于一个人的死亡，都会让对方以人类的身份死去，人为地将一个人类感染成丧尸，这被视为反人类行为。
人类是一种身份认可，让对方以人类的身份死去，这是一种仁慈的行为。
全世界都明面上遵守这一原则，至少，李复明等人是知道的，东国从来不会在人类身上实验丧尸朊病毒本身。
“陶先生，你知道的，如果病变体就这么死了，他依旧是人类，但从注射入丧尸朊病毒之后，他在身份上，就已经不是人类了。”
陶庄见过无数恶人和罪人，疯狂到这个程度，内心也早有建设，不过依旧很是吃惊。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感染在一分钟左右就已经完成，在特制的玻璃樽里，一具已经畸变到看不到头颅的怪物，疯狂地撞击着玻璃……”
可注射完成了之后第三天开始，实验体便停止了畸变，原本坏死的组织慢慢恢复，给了足够营养和光，实验体开始了有规律的增长，十二天后，虽然仍然看起来有些畸形，但也能辨别出人类的形态了。
格林在得知了史密斯给实验体注射丧尸朊病毒后，警告了他一番。
“我们要的是端粒酶！你这样做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破坏了身份？可让实验体以“人类”的方式痛苦地死去和变成丧尸有什么区别呢？我们不都是刽子手吗？”
格林无言以对，史密斯告诉她：
“实验结果可以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端粒酶正确激活和有序工作，必须在丧尸朊病毒的帮助下进行，丧尸朊病毒起到了指导作用，没有其参与，端粒酶不会走上有序的轨道，如同没有羽毛的箭矢，胡乱飞舞！”
得知了这个结论之后，格林十分恼怒。
“所以？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死了这么多人！最后你告诉我你们一直都在重复着错误的方向！那些人的死只是白死！你这不是实验！是在屠杀！”
“你又何尝不是？五年时间里，我能发现这个线索，我就有本事解决新的问题！”
闻言格林稍加缓和，永生花计划也关系到她自己的地位乃至性命，故而她对史密斯多了些耐心，或者说？这个计划哪怕是走在了错误的道路上，谁敢停下？
“这件事情要如何解决。”
史密斯说出了令李复明三人十足震惊的计划。
“直接注射的丧尸朊病毒，除了我们向往的不死和修复肢体的功能之外，还有我们不想要的暴力基因，那样的永生必然不是我们想要的。
可知道这个规律之后，我就有了方向！那就是剔除那些我不要的，留下我们想要的，从丧尸朊病毒入手！获得减弱体！”
格林闻言摇头笑道：
“那这件事情不又回到了原点？还是要突破丧尸朊病毒的结构，全世界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你能做到？”
“做不到就会死，你我都死，你是愿意赌我做到一荣俱荣呢？还是轻视我一损俱损呢？”
史密斯断定对方与自己已经绑在一起了，这件事情必须进行下去。
事实也是如此，从那之后，人体实验暂告段落，史密斯申请了所有研究丧尸朊病毒的高端仪器，这条道路很难说是新的道路，因为一样的，走上去之后就没法回头。
“所以？你真的打开它了？”
陶庄此时也不由得内心有些颤抖，如果眼前的史密斯真的打开了，这件事背后的意义可谓非同凡响。
“我……哪有那个本事呢？”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长吁了一口气。
“不过！我在K908中，提取到了二十多种蛋白质外壳，它们都曾是丧尸朊病毒的一部分，这些，成为接下来数年实验的重要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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