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葛巧巧番外-选择
虞初死了。
在葛巧巧被救出的时候。
幕后黑手是她未曾蒙面的辜辛择，辜同学。
被谢衍送进派出所那天，他在笑。
葛巧巧不明白，她不明白虞初为何突然死了，也不明白那个疯了一样的男主到底是谁。
谢衍不见了。
他缺席了高考，也像是缺席了整个世界。
而她所谓的穿书，好似从一开始，剧情就崩盘了。
剧情崩盘了，可生活还是要继续。
她按部就班复习高考，然后按部就班谈恋爱。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她去看了虞初。
其实所谓的看，也只是一座空墓。虞初的尸首并未葬在墓园，那是她后来抱运气发现的。
谢衍当年走的时候，连带着唯一属于虞初的也带走了。
她本来不抱希望，打算来广元市墓园试试运气。可不知是她穿书的运气过于好还是有人为了留念想。
冷肃的墓碑并没有多余的字饰，没有照片也没有花束，只有孤零零的虞初两字。
葛巧巧时常在想，虞初为何要救她，为何要帮她，又为何要教她。
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等到答案，却想不到，从此后她在无法亲口去问那人。
“虞初，我要走了。”
她轻轻说着。
最后俯身，将一张学生卡放在墓碑之下。
细雨泠泠，有雨丝滑过墓碑下的面容，凤眸姿姿，俱是她的青春。
-
大二假期，葛巧巧跨越两座城市，亲眼目睹闻瑞出轨现场。
说意外好像也挺意外的。
说伤心其实也谈不上。
毕竟很久之前，就有人教过她，男人可信但不可全信。
别人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葛巧巧不知道。
她直接上前给了渣男两巴掌，甩的她掌心有点疼，但没关系。
她会让他更疼。
葛巧巧潇洒离去。
她同闻瑞的社交圈有所重叠，还不是一般的重叠。至少她能让他在学校的朋友圈身败名裂，还能让他无颜再回家见老爹老妈。
后续如何，葛巧巧不是很有兴趣知道了。
但她遇到了减刑出狱的辜辛择。
说是遇到不太准确，是后者主动找上了她。
至于找她做什么？
听了一堆有的没的话语之后，葛巧巧听懂了。
对方在可怜她。
哈，可怜她什么？
可怜她被劈腿，可那是渣男的错，关她何事？
她葛巧巧问心无愧，坦荡做人，想用道德可怜她，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道德。
没有道德的葛巧巧手心又开始痒了，别说，她发现扇人巴掌这件事。
值得深造。
但辜辛择却是提到了一个久违的名号，一个，他们都无法彻底忘怀的人。
虞初。
她不明白辜辛择哪壶不开提哪壶，但她大概能知道当年虞初的死因
于是她扬起笑容，开始可怜他：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孰料这疯癫的家伙笑得可怜可恶，“你又是谁？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虫罢了。”
可怜虫？
葛巧巧也开始笑，“你当自己是上帝？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句评判定义的话就可以掩盖你的自卑与自厌，真好笑……”
她转过身，轻声咬字，“辛择，果然没人会选择你。”
从前是，以后是。
她跟辜辛择不欢而散。
后来葛巧巧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死亡。
心脏脉搏，痛楚蔓延。
血液流失，意识沉沦。
她的身前站着虞初，她的手里捏了把似曾相识的水果刀。
随后她在梦中抬起头，见身前的她说：
“他想杀你你知道吗？”
她视野倾荡，原来是在摇头。
“如果你死后，这个世界会重启。也就是说，他们无法自由所以选择了杀掉你获得所谓的自由。”
“巧巧，你信我吗？”
她好像在看她，可她看不清虞初的神情。
只听得她轻声道：
“这是你的第二个选择，巧巧。”
选择吗？
如此陌生的字词，怎么忽然让她很熟悉呢？
葛巧巧不知道，她见眼前视野又荡了荡。哦，原来是她在点头啊。
虞初动了手。
她说自己死去世界就会重启。
这是真的吗？
葛巧巧不知道，她也惶恐茫然。
可她竟能违背生命抗拒的本能，任由那把刀尖入体。
原来，人死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她并不陌生。
再之后，她眼前的画面转动。
她看到了属于十五班的门牌，看到了后墙遥挂的横幅。
“只要路是对的，就不怕路远”
那么，她这是选对了吗？
葛巧巧看到了虞初，也看到了谢衍。
她知道自己是穿书的，也知道自己是女主，所以并不抗拒书中命运。
可那个人，每一次扬手，每一次扬棍，每一次转身。
都在抗拒，都在选择。
她教她，学会反抗、学会拒绝、学会自爱。
她也站在水池边，将男主一脚踹进水里。
告诉她，男人口是心非，可信不可全信。
她教她领悟，她教她觉醒。
可她全然忘了。
可她醒得太迟了。
她的第一个选择，是虞初。
她的第二个选择，是亲手杀死自己。
而她替她给出的选择，是自尽。
那把水果刀，兜兜转转竟是荒谬落了她的心窝。
这场梦太长，她梦见许多。
不同男人的面孔，不同时刻的死亡。
最后她总是会回到那年的高三十五班，在尖锐的铃响间，抬眸望见条横幅——
只要路是对的，就不怕路远。
那么这次，她选对了吗？
葛巧巧睁开眼，泪眼朦胧。
她该是选对了的。
她想。
——全文完。
《葛巧巧的奇异校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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