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警告!目标能量反应急剧攀升!模型预测不可逆!中断!】
脑中天脑分系统的警报接连响起,那是绝对死亡结局。
无数数据流在傅文渊的视觉界面上疯狂刷过,勾勒出楚书然手中那支即将成型的青色箭矢。
每一个预知的动作,每一个可能的轨迹,以及……每一个必杀的结果。
这一招,他接不住!
“吼!!”
无需天脑催促,那燃烧了两百年的执念与疯狂已化作最原始的本能!
战甲足部结构再次异变,甲片层层翻转,幽蓝色的诡气激发到极致,双脚露出如同肌肉纤维一样的能量导管!
黑暗虚空中,傅文渊宛如龙马踏浪,原地只留下一道撕裂长夜的淡蓝色残影轨迹!
《六帖新书》载:有马出郡河,龙鳞蛇尾,西入渭水,化龙而行。
铸造此战甲所融合的核心诡器,便是诡异“灵昌龙马”的一颗夜之心!
傅文渊的身影消失了,他的速度在刹那间提升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
灵昌夜王足部力量在此刻达到巅峰,战甲腿部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带着全身的力量速度,撕裂滚烫空间,直取楚书然的头颅!
砰——!!!
灵力轰然爆散,璀璨的青色灵光如同破碎的星辰,混合着狂暴的冲击波,以楚书然为中心猛然炸开!
傅文渊首当其冲,即便有灵昌夜王战甲护体,也被这近在咫尺的能量爆炸狠狠掀飞出去,战甲传来大片损坏的警报,蜘蛛复眼头盔上也布满了裂纹。
楚书然那张白皙脖颈一侧,划开了一道沁出血珠的红痕。
二者在那一瞬间的对视中,那爆散的灵力乱流在楚书然身周温顺地环绕,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颚下那道的血痕。
那双眸子里,没有愤怒,只有居高临下的嘲笑。
“你,太相信你那‘天脑’了。”
她的声音穿透爆炸的余波,清晰地传入傅文渊耳中,也传入那疯狂计算试图寻找下一步生路的天脑系统中,“它或许能计算能量的多寡,轨迹的曲直,甚至模拟我千万种出手的可能。但是……”
楚书然缓缓抬起那只拂过血痕的手,掌心向下,对着傅文渊虚按而下。
“它真的能了解……我的‘道’吗?”
洛仙引· 昶栖渡梦!
晨曦初露般的光华,以楚书然的手掌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无可抗拒的笼罩了傅文渊以及他周围的一切。
傅文渊只觉得眼前一花,灵昌夜王战甲的所有传感器瞬间失灵,天脑尖锐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跌向那片黑暗虚空,而是在朝着无尽的光影深渊坠落。
四周爆散的能量光华化作了穿梭时空的隧道壁障。
他的灵魂意识却反常地变得无比清晰,剥离了所有外在的干扰后,直接映照出内心最深处的……记忆烙印。
那不是胡有丰的记忆。
那是傅文渊的前半生。
……
他是一个历史教授,痴迷于故纸堆中挖掘被尘埃掩埋的真相。
在一次国外交流会上,他结识了那个来自联邦的老者,胡有丰。
那个时候,傅文渊还很年轻,满腔热血,带着学者特有的天真与固执。
他研究每一个国家的兴衰更替,包括联邦那片广袤而复杂的土地。
在各民族光怪陆离的民俗禁忌领域,博学广闻的胡有丰给了他巨大的帮助。
他惊讶地发现,这位有着联邦人身份的研究员,对这些玄乎其玄甚至带有神秘色彩的东西,并非浅尝辄止,而是有着极其深厚近乎体系化的研究。
而傅文渊的研究,始终绕不过一道巨大现实的槛——诡异。
那是他第一次亲身经历诡异。
不是在档案里,不是在传说中,而是在胡有丰的引导下,亲眼目睹了一个被诡异纠缠最终在绝望中自我了结的案例。
他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那么多离奇死亡、失踪事件的背后,都藏着这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存在。而寅国国内,对此类事件的封锁严厉到近乎讳莫如深。
胡有丰向他敞开了部分研究的冰山一角。
那些被尘封的档案,那些因某些历史人物与特定事件而引发的诡异现象与规则……这些颠覆认知的“历史”让傅文渊既痴迷,又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从未觉得,那些只存在于怪谈中的东西,竟离人类的日常生活如此之近。
傅文渊是一个有野心的年轻人。
他不甘心只做一个皓首穷经的学者,他渴望了解更多的真相,掌握更强大的力量,去应对这潜藏在历史阴影下的恐怖。
他如饥似渴地学习着胡有丰分享的知识,接触那些被封锁的技术与信息。
然而,越是深入了解,那令人窒息的恐慌感就越是浓重。
个体的力量是何等的渺小,他能做的事情,太少,太少。
岁月流逝,当他年纪渐长,身边的亲人好友一个个离世,最终只剩下他孑然一身。
放下了最后世俗的牵绊,他回望着课堂上那一张张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稚嫩面孔,心中那股不甘与责任感再次熊熊燃烧。
他还想再做点什么。
为了后辈,为了同胞,为了这个看似平静实则千疮百孔的世界。
最终,在胡有丰坦诚布公地阐述了“天脑”计划与对抗诡异的目标后,傅文渊接受了他的提议。
他愿意帮助这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愿意将自己残存的生命,投入到这项或许永无尽头却必须有人去做的黑暗事业中。
他躺上了那张连接着无数精密仪器的手术台,接受了“天脑”主导的记忆移植与意识融合。
那一刻,胡有丰一百多年来充斥着斗争、背叛、牺牲与执念的人生经历,如同奔腾的江河,汹涌地汇入了傅文渊的人生中。
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两具身体的意识,在“天脑”的伟力下,强行合二为一。
他是傅文渊,也是胡有丰。
……
回忆的洪流戛然而止。
坠落的失重感骤然消失,傅文渊猛地睁开眼睛。
楚书然站在远处,手中那张灵力长弓再次凝聚,弓弦之上,汇聚了漫天星辰般的光点。
寂静刺破黑暗,仿佛有无数蝉翼震动的微鸣响彻灵魂。
洛仙引·灵蜩卧雪!
霎时间,漫天箭雨!
在这方炽热的黑暗中,那是被惊起的夏日夜空中的流萤,又似寒冬腊月无声飘落的漫天飞雪,铺天盖地的洒下无穷杀意!
傅文渊驱动灵昌夜王,向前踏出水雾气浪。
战甲响应极其迟缓,天脑的声音正在消失。
面对这无可挽回的绝杀,胡有丰,或者说那融合的意识,只有视死如归的决绝!
他到底是傅文渊,还是胡有丰?
不重要了。
真的,不重要了。
那股唯我独行的执念,早已超越了单个个体的生死与名姓。
这股执念,是不朽的!
他可以死,但这股意志,将随着“天脑”的延续,在这条布满荆棘与黑暗的道路上,继续前行!
直至……永恒,或者共同的毁灭!
正在消亡的灵魂冲破记忆,哪怕只剩下一片残片,也要杀向邪恶!
华丽而致命的箭雨在摧毁着电梯外的世界,让虚假的幻境暴露出真实的底色。
破旧而污秽的地面,残破的商场走廊,停留在死前挣扎的满地焦尸,镜界商场露出了它真实的面目。
灵昌夜王踏碎地面,发出怒吼!
一步、两步…
破碎的甲片和砖瓦在周身飞速飞过,正如他那一步步迈向毁灭的意识。
他始终无法跨越那短短十米的距离。
箭雨转瞬毁灭一切,将整个楼层吞没,傅文渊低头,看到自己胸口的甲片正在无声无息地在箭雨的穿透下化作冰晶,然后崩碎。
楚书然怀中再次托起了那个黑色的木箱,她没有回头去看那随幻境一同毁灭的灵昌夜王,淡淡转身,一步踏入变形的电梯。
那尚未散尽的灵力光屑,如冰翼般在黑暗中闪烁着最后一点微光,旋即彻底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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