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章也没想到，说让人把人拦住，结果还把人放了进来。
紧接着，李章就看到身穿消防服的人。
李章脑子里面只想到一个词。
“完了。”
陈秀秀看着她，笑容惨白，“妈，我真的好累啊。
在学校也好累啊。
但你永远不懂，只会说你以前多累多累，我现在这个算什么。
我很讨厌你每次这么说。
为什么你以前的苦累，要强加在我身上。
我学习好就是给你长脸。
你的脸为什么不能自己挣，为什么非要我给你挣脸面。”
说到后面，陈秀秀是吼出来的。
听到这话，女人第一不是想的女儿怎么样，而是先反驳。
“陈秀秀，我哪里说得不对？
我供你吃，供你穿，让你好好读个书，你还在这里说这累那累。
你现在这么好的生活，哪里还累了！？
我看你就是为了不想学！”
黄琪玉连忙将人拦住，“秀秀妈你在说什么！”
黄琪玉知道部分，但是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秀秀妈想的竟然是其他。
秀秀妈大概此时才意识到说的什么，连忙噤声。
“秀秀，是妈妈错了。
妈妈不逼你了好吗？
你先下来。”
陈秀秀看着她，“妈，你永远都是这样。
给一个巴掌又给一个甜枣。
我真的好累。”
“我知道你很累，你愿意陪我一起出去玩吗？”
沈知乐伸出手，看向她。
在陈秀秀疑惑的目光下，沈知乐缓缓道：“今天成人礼，你穿得很好看。
成人礼就应该这样。
你太累了我们就出去散散心，看看外面的世界，好吗？
秀秀，你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自己而活。”
沈知乐轻言细语，动作很轻的朝着陈秀秀靠近。
此时，李章说话了。
“什么成人礼就应该这样！
你们是学生，学生就要有一个学生样！”
李章隔着“人墙”，朝着里面大吼道。
沈知乐侧头看去，“死秃驴闭嘴。”
话落，沈知乐看向陈秀秀，“这种脑瘫的话，咱不听不听。”
不知是她的话跟陈欣欣共鸣，陈秀秀一改刚才的麻木脸，朝着李章看了过去，“李章！
你就是个废物主任！
一天天的除了用你那个大道理叽里呱啦，你还能干什么？
你个死秃驴！
我穿裙子怎么了，你就说衣着不整，我看你就是嫉妒我们这群年轻人！
你个大龄秃驴！”
这话一出，原本陈秀秀眼中的疑惑瞬间消散。
“你没有完美的成人礼，就不准学生有。
你个小气鬼！”
陈秀秀将对李章的不满悉数说了出来。
李章越听脸越黑，注意到有几个学生配合着点头，整个人更气了。
“陈秀秀！
我看你就是为了博取同情！
还在这里装模作样要跳楼。”
李章大概也是气急了，什么话都往外说。
“你还骂老师！
黄琪玉，这就是你教学生？
你看看都成什么样了！”
消防员此时也有些懵逼，他们没有想到。
原本是要救援，怎么两方人就这么骂了起来。
但是注意到陈秀秀的表情变化，消防员开始鼓励其他学生帮着一起骂。
陈雨率先出声，看向李章，“主任，我觉得你德不配位。
我不否认老师要关注学生成绩，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以学习为出路。
你长久的固定思维，只看见了上学的表面。
你不配当人民教师！”
陈雨的率先出声，紧接着就有其他学生出声。
一句又一句，都是在诉说着以往的苦楚。
不止主任，还有其他老师，多多少少都被数落一通。
到后面，甚至有老师出声。
“主任，我们作为老师，了解学生不能光从学习，还可以从各个方面。
你每次都以成绩看人，只要有不符合你预期的，你就认为她们不是学生样。
在学校，你是我的领导。
但是在外看来，你屁都不是。”
黄琪玉看向李章，将一直以来没敢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李章没想到当中还有老师说自己，刚想说话。
就听到其他老师，一个接一个说。
全都是在指责他。
前面很热闹，沈知乐看向张强，此时张强一颗心都在陈秀秀身上。
在看到陈秀秀将手放在他手上后，沈知乐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沈知乐看向她，“秀秀，当学生是为了提升自己。
而不是改变自己。
我希望你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能像刚才一样发泄出来。”
陈秀秀泪眼朦胧，看向沈知乐，“谢谢你。”
此时，人群中一个身影朝着她们走来。
沈知乐注意到动静后，连忙伸手，将秀秀妈的手抓住。
女人双眼通红，瞪着眼看向陈秀秀。
“陈秀秀！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你还要跳楼，你死了你要我怎么办！？”
沈知乐看向她，此时女人哭得很伤心，但是话听起来还是很刺耳。
“你在问她的同时，有没有检查一下自己。
你有当好一个母亲吗？”
沈知乐说完，就这么看着她。
她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母亲说出的话。
她虽然两辈子都没有体会过母爱，但是在她看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
秀秀妈冲着沈知乐吼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当好一个母亲！？
我给她最好的生活，让她全面发展。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
我让她走在前面难道不是为她好？
她还要我怎么样？把命给她吗？”
“那你有问她需要吗？”
沈知乐看着面前哭得伤心的女人，还是耐下心来跟她沟通。
但是长期的固有思维很难改变。
听到那清脆的巴掌声后，就连后面争吵的人都停止了。
原本将空间留给她们，结果等待的却是一巴掌。
陈秀秀的脸往一边偏去，看着她哭着说是对自己好。
陈秀秀笑了。
她的背后就是悬崖。
张强看着她的动作，连忙跑过去。
“秀秀，不要…
不要”
但连她的衣摆都没抓住。
张强扒在窗户，看到她像一片叶子一样掉落。
他只看见她落下去的那一瞬，嘴唇嗫嚅。
女人崩溃的扒在窗户，四肢无力，瘫坐在地。
“秀秀……”
沈知乐只看见，刚才一个将心中不满发泄出来的女孩，就这么没有一丝留恋的翻了下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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