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一番问话下来。
大概也了解了现场除贤弟外这五人的来历身份，还真是如计老神棍丰富的江湖理论知识所说。
这些人各有行当，都逃不出‘下九流’与‘五花八门’。
江湖人众，里面道行深得很。
但其实而言，都是为一口饭吃，艰难求生的人。
走的不是正道，捞的是偏门。
大武律令早被他们践踏过不知多少回，或许也只有祝云台还算得上是良民，却也有‘帮凶’嫌疑，否则‘彩立子’这行饭她吃不安稳，早被别人给捣乱到干不下去。
事实上，祝云台也正是彩门中人，她交往密切的同门里，不乏以戏法，幻术等诓骗他人财物者。
然而但是。
这对秦政来说，不正是可以团结的阶层吗？都是兄弟，是兄弟就一起砍大武朝！
相比于清河县最初的南山群匪，这些下九流，五花八门的人士，‘反贼’属性不遑多让，且很多都是技术型人才。
秦政见猎心喜，非得把这些有组织规模的群体拉过来跟自己一起造反不可。
反正都已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何不跟自己一起干，博取个编制机会转正呢？
“你们怎么不笑？赚了钱还不开心吗？”
笑呵呵看着屈服于自己‘淫威’之下的祝云台五人，秦政知道自己这强压手段，距离收服他们还差得远。
“那我就说一个开心的消息让你们更开心，有没有仇人你们？”
此言一出，祝云台五人挤出笑容，都是一愣。
这江湖上混着，谁没有仇家啊？没有仇家说明没混好，别人都不稀得与你争利。
“把消息放出去，让你们的仇家，来我这里做选择题。”
“当然，不是直接跟他们说来我这里选择掉脑袋还是‘借钱’啊，那没人来，你们仇家也不是傻子对吧？”
“就不着痕迹放出风声给他们，说我这里钱很多好处很多，你们都发啦……他们闻着味找过来的时候，我就会给他们正儿八经上一课，让他们做选择题……”
秦政这一番话。
是真让祝云台五人，开心起来了。
自己倒霉没话说，连累亲戚朋友那是不仁不义。
但仇人的话……
必须让自己的仇家过来这位‘活阎王’大哥这里，做‘选择题’。
当自己倒霉的时候，看到仇家更倒霉。
祝云台无人合计一下，诶？！没那么郁闷了，还有点开心期待。
“大哥，或许你可以考虑做‘选择题’的时候，借出去那银子，不用5两金子那么多，随便1两银子打法打法得了。”
“反正你那利摆在那里，谁还得上啊？对吧？”
“大哥待我真心诚意，不单给银子，还帮收拾仇人，我这一片忠诚之心忠诚之言，全是为大哥省银子着想啊！”
老顶30多岁长着50多岁的脸，主要头顶上没毛，看着就老。
他琢磨着把仇家往活阎王大哥这里引，那不够解恨，还得让少拿银子，自己拿5两金子与仇家拿1两银子，就上了同一艘贼船。
这么一比较，自己血赚，仇家血亏。
高兴，畅快！
老顶都忍不住真笑而不是假笑了，看着活阎王大哥那络腮胡，都有点真心想效忠的想法，毕竟活阎王大哥坏是坏，但银子真给，也是真有本事啊！
搞不好真成就一番事业，那自己岂不是水涨船高，真混上一口安稳饭吃？这有安安稳稳的饭吃着了，傻子才捞偏门呢！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不入品的武道水平，捞偏门得有多危险，得亏自己孝顺，爹妈在世的时候当了一手好孝子，大概在阴间那块儿，祖宗们风评颇高，各种营救手段齐上，不然自己早没了……
“对对，大哥，不用那么多银子做选择题，降低一下标准，1两银子都够便宜那帮狗东西了，实在不行1个铜板，再把利算高点，过手千倍，按每刻钟算复利也行啊，反正都是大哥你说了算，谁还能反驳吗？”
小六听老顶一句话，深以为然，赶紧帮腔。
祝云台，燕二，燕子三，纷纷点头，就让仇家吃屎去，好处没有，坏处大大的，那才叫报仇雪恨！
“二哥，你快劝劝大哥，我们帮大哥二哥省银子呢。”
“二哥啊，你得管好大哥的钱袋子，我们仇家可多了，随便喊个百八十人过来，若参考原来标准，来一个就是50两银，那再多钱也不够用啊！”
五人还向武明月提建议。
总觉得二哥安安静静坐着，比活阎王大哥可慈眉善目太多了。
“二弟，你觉得如何？”
秦政笑呵呵看着贤弟。
“兄......大哥觉得行就行，二弟没有意见。”
武明月心想，反正都是造我的反，我又能说什么呢？
“那好，我二弟都这么说了，就听你们建言，‘选择题’标准降为1两银子……赶紧去吧，麻溜儿放出风去，多安排点仇家过来，实在不行，至爱亲朋，手足兄弟也可以过来领钱啊，我说了宇宙的尽头是编制，而我能给你们编制，没画大饼，真给！”
秦政摆摆手，让他们去了。
而因为是拉仇人上贼船的高兴事，五人都很积极。
各种办法放出风声。
很快就有他们的仇家闻着味儿找到秦政，无一例外，都被秦政1两银子带上‘贼船’。
人渐渐多了。
5人，10人，100人……
小院挤得满满当当。
秦政开始问询江南道大洪水相关事宜，又问江南道的一些事，果然人多力量大，问出来不少东西，真真假假谁也说不准，但就是有了探查方向，可以顺藤摸瓜摸过去……
而原本是觉着倒霉上了贼船，只屈服于秦政‘淫威’之下无可奈何的众人。
在持续的接触问询聊天唠嗑之中，不知不觉慢慢改变了一些想法，渐渐有了一同为江南道大洪水真相，为百万亡魂讨说法的共同目标，互相之间，凝聚力竟然开始形成，不少原本是仇敌的，在聊开后冰释前嫌，甚至化敌为友……
大家伙儿对秦政的看法，也从倒霉催的活阎王，开始有一些改变。
或许跟着大哥二哥混，真的会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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