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无法拥有小小天，但是能在世上留下我的一丝血脉，我深感欣慰。
当然我也在一天一天说服自己，如果到了事态严重的时候，我也不是不可以。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纠结的同时，宋雅菲会那么迅速地找上门来。
她是在回到封城的第二天晚上就来到我下榻的酒店。
房门被敲响时，我正在通过视频进行会议。
“稍等一下。”我对视频里的几位经理说。
我去打开房门，没想到居然是宋雅菲。
她很快发现我在会议没有多加打扰，只是在沙发上坐下。
我于是同开会的经理打了声招呼后就下线了。
宋雅菲已经拖了高跟鞋，依偎在沙发上，撑着脑袋，一脸的疲惫。
我起身去为她倒水。
“红酒，给我一杯红酒。”
我放下刚拿起的杯子，换了高脚杯，为她倒了杯红酒，拿过去递到她手上。
没想到刚到她手里，她仰头一口气就给它喝完了，将杯子递给我。
“再来一杯。”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但是我没有迟疑，又给她倒了一杯。
等我再回来时，宋雅菲打开随身带来的包，从里面拿出两份资料，放在茶几上。
她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看看？”
我有疑惑，但还是按她所说的依次看了，是她准备的两份协议，同我的协议。
协议里的条款是完全相反的，她在逼我选择。
我迟疑，但不是因为要救孩子的决心，而是因为要和宋雅菲之间即将发生的事情。
如果有其他的办法，不需要她来提醒，我都会尽一切所能。
尽管我一次一次地告诉自己，和她之间发生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彼此之间早就了然于胸。
可是一想到那个时候，再做那种事情，我的身体就不由得发抖和颤栗。
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其他。
说不清。
宋雅菲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她突然扭头，向我靠近，只有咫尺的距离，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赶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深吸了口气，看向楼下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这么急吗？再给我两天考虑考虑。”
“还要考虑？”
宋雅菲的语气变得极为不耐烦，好像让我看到了从前的那个人。
转眼，她突然来到我面前，将我推到落地窗前，双眼迸射出的冷厉差点将我冻僵。
“原以为你变了，但是你的性子还是没变，犹犹豫豫。”
“难道我们彼此还不够熟悉吗？而且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你心里在别扭什么？”
是呀，我到底在别扭什么？都是为了救孩子。
我和宋雅菲在一起十几年，对彼此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只是我的心理疾病还没完全康复，有时候的抗拒也不受我控制。
宋雅菲突然捏住我的下巴，看向我的眼神不再带有任何温度，更像是叱咤商界的宋总。
“犹豫什么？我们的结合不过是为了孩子得到救治，而且我已经给了你两个选择，不是吗？”
“再生一个孩子，你可以带着孩子离开。不然你也可以和我复婚，我们一起共同养育两个孩子。”
她好像是在让我选择，摆在我面前的两条路却让我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让我同她复婚，我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可是如果不复婚，救活了小小天，我就要遗弃他，让他成为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没得商量了吗？也许我们有其他的方式。”
在听到我说这话后，宋雅菲松开我，冷笑道，“我当然有其他的方法，我也能等，可是孩子能等吗？”
“我从来不喜欢将命运放在一些不确定的事情上，你要是愿意尽当父亲的责任，就抓紧时间签了协议。”
她突然抬头盯着我，“原以为你同以前不一样，但还是没变，比如你的性子，还是一样的优柔寡断。”
听到她的指责，下一秒我的情绪就只直冲上脑。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到落地窗前，栖身压了上去。
我的语气也不再温和，同她就像两只争斗的老虎一般，针锋相对。
“不要对我冷嘲热讽。”
“也许你觉得这几年我过得很好，但结果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我的抑郁症，严重的程度，你根本无法想象，就算现在，我也必须靠吃药才能睡得着。”
“也许我需要一直吃下去，心理的创伤也许我需要一生来治愈。”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想远离你，甚至不想再见到你。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亲人，你又找上门来。”
“迫于形势，我答应了你和你合作，但是除此之外，我不想再同你有任何的关系。”
宋雅菲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满脸的愧疚，“对不起，我……”
我甩开她的手，没有听她继续讲下去，拿了其中的一份合同，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名字，重重的扣在办公桌上。
“我从来没有不救小小天的意思，既然你今天将合同拿来，也就表示我们达成共识。”
“只是结合生一个孩子救小小天而已，除此之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
宋雅菲张口还想说什么，我没给她机会，走过去将她直接抱起来，在宋雅菲的惊呼声中，将她抱到房间。
把她扔在床上，然后我便欺身而上。
一切都那么的水到渠成，宋雅菲也从开始的不配合变成了主动。
她似乎还没有忘记我的身体，轻易就将我的情绪挑起，屋内的暧昧升级。
一切的一切都在预料中进行下去，但又似乎失控，在一次次的热吻中，我们似乎失去了自我。
就如一艘在海上的帆船，能拥有而拥抱的只有彼此。
我们试图抓住最后的救赎，用尽了所有力气。
这一夜，我们甚至没有睡觉，也不知彼此都做了些什么，只希望在一次次的结合后能顺利地孕育出新的生命。
但我们也清楚，这只是第一次，不会是最后一次。
直到天边泛起亮光，我们才疲惫的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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