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晚把打算给裴翊他们的烤红薯拿出来。
从中挑了一个最大的，递过去给老四。
“呐，给你。”
老四双眸亮晶晶地望着烤红薯。
他这么努力地保护祖母不被祖父带坏，果然是有用的。
祖母肯定是看到他的用心了，才会给他一个这么大的烤红薯。
接下来，他必须再接再励，努力把这份工作做好。
保证不会让祖母失望的。
“夫君，这些烤红薯给你，你自己留一个，剩下的分给他们也尝尝吧。”
烤红薯又黑又烫。
余晚晚可不想一直拿着它们。
她将烤红薯全部都塞给裴翊。
***
余晚晚一直都紧跟着裴翊。
他们身边还有老四这么个拖油瓶。
裴翊也就没法跟着陈书他们一块出去找人。
他带着余晚晚和老四回到他的营帐。
很快，有士兵送来他们三人的晚饭。
晚饭很丰富。
谨遵了余晚晚的吩咐。
有肉有菜，还有汤。
以及一大碗香喷喷的五常稻花香白米饭。
得知余晚晚来了，伙房那边把最好的米都拿了出来，专门做了几碗白米饭。
吃饭的时候，裴翊还想问余晚晚关于种植红薯的事情。
刚开了口，老四就说道：“祖父，我还是个小孩子，我还不会挑鱼刺，你能帮我把鱼刺挑好吗？”
裴翊看了一眼老四。
虽然这段时间都能吃饱，可之前亏空得太过厉害。
他现在看着也就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瞧着的确是像会被鱼刺暗杀。
他点点头，夹了一块鱼肉到碗里，低头认真地给他挑鱼刺。
很快，就把鱼肉上的刺全部挑干净。
他把鱼肉夹到老四碗里。
“吃慢一些。”
交代了一句后，他再次看向余晚晚：“你刚刚说红薯的产量……”
“祖父，”老四再一次打断他的话。
“祖父，我想吃那边的牛肉，可我的手太短了，你能夹给我吗？”
裴翊看了一眼老四的手。
又看了一眼他说的那一盘牛肉。
他举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到老四碗里。
“如今到处都缺水的情况下，即便红薯能种植出来，又该如何保证产量……”
“祖父，我不爱吃葱，这牛肉上沾了很多葱花，你能帮我把上面的葱花夹走吗？”
裴翊想起来自己跟几个孙子没怎么相处过。
一时之间他也想不起来老四是不是不喜欢吃葱花。
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真的吧？
他又把老四碗里的牛肉夹过来，一点点地把上面的葱花夹走。
夹葱花的时候得专心，裴翊就没再说话。
一直到最后一点葱花夹干净后，他把牛肉夹回到老四碗里。
“即便靠着神仙的这些水，我们将红薯种出来了，可这水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又该如何保证红薯的产……”
“祖父，这块牛肉太大块了，我咬不动，你能弄小一点再给我吗？”
裴翊望向老四碗里的牛肉。
军营里平时都是壮年男子，吃肉都是大口大口地吃。
伙夫已经习惯将肉切成大块大块的。
为此这牛肉真的挺大的。
这对于成年男子来说刚刚好。
对于小孩来说的话，吃起来的确是会有点困难。
裴翊又再次将肉夹回来。
用两根筷子将肉分开成几小块。
也不知道第几次将这块肉放回到老四碗里。
余晚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最开始的时候，这肉夹到老四碗里时还冒着热气。
现在上面都快要凝固出一层白色的油。
也不知道等会吃下去的时候会不会有一股腥味。
这块肉被折腾了这么久，老四望着它，暂时找不出新的理由去折腾它。
他唯有赶紧把它塞到嘴巴里。
冷掉的牛肉吃起来口感差了一点。
他吃得狠狠地皱着眉头。
“听你说土豆种植也简单，吃法也多，它的产量也跟红薯一样……”
老四眼珠子转了转。
有主意啦。
“祖父，我还想吃牛肉。”
只要把刚才的事情再重复一遍，那祖父就要再忙碌一遍，他就没有时间跟祖母说话啦。
老四都要开始崇拜自己啦。
他真的太聪明了。
看到裴翊竟然又要向刚才那样给老四夹肉。
余晚晚叹叹气。
直接把一整盘牛肉挪到老四面前。
“想吃就自己夹，还有我看你筷子用得挺好的，那就自己把上面的葱花弄走，要是觉得太大块，你就一小块一小块咬下来吃。
你是五岁，又不是五个月，用不着别人把肉撕碎了再喂你。”
裴翊在带孩子这事情的耐心上好到余晚晚都有些服气。
连她都要看不下去。
老四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神情。
他明明都这么努力去阻止祖父跟祖母说话了，可为什么祖母还是变了，变得这么无情了？
难道光是不让他们说话还不够？
祖父的杀伤力都大到只要祖母靠近他，就会被他带坏？
那么……那就不让他们接触。
老四快速地夹了几块牛肉，猛地往嘴里塞，嚼吧嚼吧，立马吞咽下去，接着扒拉几口饭。
又夹起一块鱼，放到嘴里嚼吧嚼吧，精准地将鱼刺吐出来，咽下去。
又扒拉两口饭。
他站起来，夹起力他最远的排骨，比刚才牛肉饭的位置还要圆。
嚼吧嚼吧，吐掉骨头，又夹起一块，嚼吧嚼吧，吐掉骨头。
最后扒拉两口饭。
碗里的饭吃得干干净净。
他放下碗。
裴翊拧着眉心。
余晚晚没好气地敲了下老四的脑袋。
“说好不会吐挑鱼刺的呢？”
“肉太远夹不到？”
“不吃葱花？”
“嗯？”
老四脑子里咯噔一下。
完蛋，刚只想赶紧吃饱饭，然后带祖父离开，都忘记演戏啦。
他眼珠子又是一转。
又有主意啦。
他奶声奶气地开口：“我本来是不会的，可是我可能真的很聪明吧，我看祖父挑了一下鱼刺后，我就学会了，还有我刚刚都没想到原来我还能站起来夹菜的。
至于吃小葱的事情，我原本是真不吃的，可是我不会挑出来，祖母您又不让祖父帮我挑，那我只能试着吃一点啦，吃过之后，我发现也没这么难以接受。
再加上饿了，我就没想这么多。”
余晚晚：“……”
男人的嘴果然骗人的鬼。
就连五岁小孩都满嘴谎言。
“啊，我刚刚吃太快了，肚子疼，祖父，您能带我去茅房吗？要快，不然我就要拉出来啦。”
“啊啊啊……快不行了……”
老四夹着腿来回走动，小脸苍白。
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裴翊看向余晚晚：“我先带他去茅房。”
余晚晚满脸狐疑地“嗯”了一声。
裴翊跟老四刚离开没多久，有什么东西把门帘撞开，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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