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
老张却感受不到半点炎热，浑身冰凉刺骨，如坠冰窟。
好不容易拨通了司天命的手机，可等来的回应，却像是一只大手猛地给了他一耳刮子。
他期冀着从司天命这找到破局之法，可得到的却是一句……见机行事。
做走狗……真的好累。
甚至老张都暗自佩服王天霸这么多年，真是牛比。
当老张顶着一头冷汗推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
偌大会议室，已经是座无虚席。
陈枭坐在主位，王天霸在左侧，右侧空着老张的位置，除此之外，整个公司的中高层都全部到场。
“抱歉各位，来迟了。”
老张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后急忙对着众人一抱拳。
“都刚进来，先坐吧老张。”陈枭眼神示意老张落座右侧的位置。
老张讪笑着，顶着众人目光走到了右侧位置，刚要落座呢。
王天霸忽然问道：“老张，你对司家……”
老张就跟触电似的弹立了起来：“我没有。”
陈枭眉头微皱。
王天霸右手夹着雪茄烟，到嘴的话愣是被老张给堵了回去。
其余所有人也都是惊诧错愕地看着老张。
这……几个意思啊？
“我真没有！”老张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汗水，重复了一遍。
王天霸冷笑了一声：“你没有啥？”
“我……”老张神色凛然，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从额头上冒出。
不等老张说完。
王天霸突然就将手里的雪茄烟头砸在了老张胸口上，顿时火花迸溅。
他破口大骂起来：“你踏马的，我话都没说完，你没有个啥？我是说司家那几块地的事！”
老张被烟头吓得一哆嗦，慌忙想要后退，听到王天霸的话，他猛地惊愕抬头：“城西开发区的地？”
“对啊！”王天霸虎目圆瞪，骂道：“你踏马被一条龙干糊涂了吧？瞎接什么话？”
“哈哈哈……我，我以为……”老张摆摆手，尴尬的笑着：“我以为你问我有没有地呢，抱歉抱歉。”
众人诧异目光注视着老张重新落座。
唯独陈枭，斜睨了一眼老张后，又意味深长的看向王天霸，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
气氛被老张搞得有些尴尬。
陈枭拍了拍手：“既然大家都到场了，那我先说说吧，其实召集大家来，我是想尽快举行城西那块地的开盘盛典，这样也能趁着司家造势顺水推舟，尽快转化利益，时间的话……后天吧。”
简单明了的话，与其说是开会，倒不如说是通知。
扼要肯定的措辞，压根就没有给任何人商量或者反驳的余地。
“老张啊……”
王天霸顺势接过了话头，同时右手直接插进了西装内侧怀中。
轰隆！
老张循声一瞥，顿时如遭雷击。
他和王天霸那么熟悉，对于王天霸这一动作，简直再熟悉不过！
“霸爷，你干嘛？”老张激动的面色涨红，直接问道。
王天霸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呢。
可这笑容落到老张眼里，却像是晴天霹雳。
对于他前阵子神经紧绷到极致，惶惶恐惧的状态，才没放松多久，现在又再度爆发。
天霸一笑，生死难料！
不好，要遭！
他这是要掏……杀人凶器！
电光火石间，老张已经想明白一切。
而众人更是被老张突然的激动询问王天霸，给搞得一头雾水，满目错愕。
下一秒。
铛啷。
老张腾地一下起身，撞倒了身后的椅子，然后汗如雨下，满脸惊恐的低头道：“是我！我错了，对不起，霸爷，求你放过我！”
“老张……”王天霸的右手插在怀里，眉头紧皱，沉声一语。
可此刻的老张已经是惊恐到了极点。
他对王天霸的话置若罔闻，转而低头躬身的看向陈枭：“对不起陈总，求求你放过我。”
陈枭笑而不语。
全场众人更是目瞪口呆，当场坐蜡。
整个会议室都戛然一静。
老张没有等到回应，身子体若筛糠的颤抖起来，然后突然“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陈枭和王天霸的方向以头抢地。
砰，砰，砰……
脑壳撞击着地面，发出清晰的撞击声。
不过三下，老张的额头就已经磕破流血。
“张总，你做什么啊？”
“出什么事了？张总，你起来说话啊！”
“张总，有什么事好好说，你何必突然这样呢？”
……
众人纷纷惊炸了。
而老张却是不管不顾，汗如雨下，疯狂的以头抢地，一边磕头，一边还带着哭腔恐惧的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放我一条活路，我承认，我……我是司天命安插在盛鼎的内鬼。”
轰隆！
语出惊人，炸响全场。
原本纷纷急躁劝阻的众人，呆若木鸡，满脸的不敢置信。
陈枭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看老张的眼神满是不敢置信。
他下意识地斜睨了一眼王天霸，却清晰地看到王天霸神色动容，眼中划过不忍之色。
“老张啊……”
王天霸叹了口气，右手终于缓缓地从怀里拿了出来，却是多了一个雪茄盒，在空中晃了晃：“我只是重新拿根雪茄香烟而已，你何必这样？”
什么？
老张身躯一震，顶着一脑门血震惊的抬头看向王天霸，甚至就连鲜血流淌进眼睛里，也一眨不眨的。
视线中。
王天霸右手掏出来的雪茄盒，是那么的刺目耀眼。
可是……不是掏枪的吗？
咔哒！
王天霸缓慢打开了雪茄盒，抽出一根雪茄，淡定自若的夹掉烟头，然后用防风火机点燃烟头。
滋滋……滋滋……
偌大会议室，防风火机点燃雪茄的声音，愣是清晰可闻。
陈枭玩味的看着王天霸，并未出言。
老张的自爆，反倒是让他出乎预料。
而王天霸的反应，同样也让他有些惊讶。
王天霸淡定自若的叼着雪茄烟，用力地吸了一口，随着烟气缓慢吐出的同时，他一脸无奈地瞪着老张：“咱俩关系这么近，你……怎么就不知道，我西装内兜里装的一直都是雪茄烟吗？你太害怕了，都已经砸烟头提醒你一次了，你居然还是顶不住，老伙计……咱俩天天一条龙的情义，我一烟头还给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你……唉……不中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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